落溪本就煩躁,他還這樣看著她,看的她火氣很大:“看什么看。”
楚京西:“看自己老婆不犯法吧。”
落溪一噎:“馬上就不是了。”
“現在還是。”楚京西往她這邊挪了下椅子。
落溪立刻往后挪了下。
楚京西抬手按住她的扶手,聲色還帶著宿醉的沙啞:“談談,嗯?”
“還有什么好談的?”落溪不覺得他們之間還有談話的必要。
楚京西問她:“蘇葉說你要十分真心,而我只能給三分,你也這么想?”
“她什么時候跟你說的?”落溪下意識的反問。
楚京西:“昨晚。”
他喝的不省人事時,收到蘇葉的信息,蘇葉跟他說了很多,說了落溪對他并非全是演戲,說了他在她眼里,是一個只能對她付出三分真心的人。
楚京西在得知她也喜歡自己時,笑的跟個傻子似的。又在看到她眼中的自己時,委屈的像個孩子。
“你都沒來問過我就直接判死刑,這對我不公平。”
誰說他只能給她三分真心,楚京西要申訴。
落溪:“這還需要問嗎?楚氏集團是你父母留給你唯一的東西,守住它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信念,而我只是你被迫娶的女人,你能拿出三分真心對我,已是不易,剩下的七分,我不敢想,也沒資格去要。”
“你有資格。”楚京西突然半跪在她身前,深沉的眸子里似蕩漾著溫泉,全是暖意:“楚氏是我父母留下的遺產,而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你沒資格,誰有資格。”
唯一的親人......
落溪猛然想到,自從楚姑姑去世后,楚京西也和她一樣,再無至親。
他們都是彼此在法律上,唯一的親人了。
這個后知后覺讓她的心驟然一緊,不知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他。
“落溪。”楚京西把她的手握進自己的大掌里:“我對你不是只有三分真心,從我想和你嘗試的那一刻起,我付出的就是十分真心。如果非要給我對你的感情定義,那也應該是三分喜歡。”
“三分喜歡和三分真心有什么區別?”落溪無動于衷的道:“你不要摳字眼。”
“有區別。”楚京西道:“真心是態度,喜歡是進度。你可以嫌我進度慢,但不能否定我的態度。”
落溪:......
你在說什么繞口令。
“你到底想說什么?”她都快被繞暈了。
楚京西:“我想說的是我現在對你只有三分喜歡,不代表永遠只有三分。我們結婚三年多,真正相處還不足一月,這么短的時間,我要說已經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你會相信嗎?”
“當然不信。”落溪不假思索的道。
楚姑姑從小就把他往斷情絕愛的道路上培養,他也沒有辜負楚姑姑,葬禮上她沒見他掉一滴眼淚,那時候她就知道,他有多鐵石心腸。
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男人,絕不可能愛誰愛的死去活來。
“所以我們都需要給彼此時間,別人是先愛后婚,我們是先婚后愛,別人是已經相愛多年才攜手走進婚姻,我們是結婚多年才開始相愛,中間的時間差,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填補。照一個月我喜歡你三分的進度來算,我也需要三個多月才能達到十分,落溪,多給我點時間,不要這么快判我死刑,好嗎?”
他聲音輕柔,條理清晰,明明是理性的不能再理性的發言,明明是女人最討厭的直男思維,可落進落溪耳朵里,卻字字句句都帶著柔情。
這一刻她才能明白蘇葉的話,像楚京西這般天之驕子,哪怕只有三分喜歡,都足以讓無數女人為之沉淪。
“我知道你心里很介意我曾利用你一事,那件事......”楚京西又悔又歉:“我沒什么為自己開脫的,對不起。”
提起這事,落溪心臟就是一抽:“楚京西,你以前就真的那么討厭我嗎?”
“沒有,我沒那么討厭你。”楚京西將她的手握的更緊:“我只是太晚意識到這點,落溪,你能不能原諒曾經那個遲鈍的我,能不能給現在這個真誠的我一次機會,我們都以最真誠的自己,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