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歲開了頭,顧澤也和何煜城也先后開口。
顧澤也道:“寧家故意當著眾人的面公布落溪的身世,還把屎盆子扣到一個不能開口為自己辯駁的逝者身上,為的就是讓落溪恨你和楚姑姑,落溪現在心里肯定亂的恨,說的話你都不能當真,給她點時間,她那么聰明,肯定能想通其中關蹺。”
何煜城:“沒錯,即便她想不通,我們也能幫她分析,女人本就感性,氣頭上說的話你不能在意,讓她出出氣,氣出來了腦子就清楚了。”
“再說你不是重新做了鑒定嗎,說不準上次用的標的物被污染,數據不準呢。”謝長歲又安慰了句。
總之就算結果不盡人意,也不能消沉下去,那樣才真是中了寧家的計。
可不管他們三個說什么,楚京西都像沒有聽到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半天,他才很輕很輕的說了句:“我自詡聰明絕頂,殊不知根本就是天下第一的傻瓜。”
傻到只能看見姑姑對他的狠,看不到背地里她對他的疼愛。
傻到只能看見落溪逼他喝難喝的湯水,看不到背地里她在救他。
他痛恨的人,用生命護他長大。
他曾厭惡的人,用一千多個日夜護他康健。
可他對她們做了什么?
他不曾在姑姑病重時去看過一眼。
他不曾在姑姑去世時磕過一個頭。
他不曾在別人叫落溪小保姆時維護過一句。
他不曾在她需要之時給過她一個擁抱,哪怕一句關心。
如今他就算跪死在這里,也換不回墓里亡魂。
如今他就算把心挖出來,也填不上那空白的三年。
他知道落溪聰明,給她時間,她總能想明白寧家的這出離間計,可明白了又能如何,他怕的不是她不明白,而是她再也不想見他。
楚京西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顧澤也三人再次沉默,他們都清楚的意識到事情比想象的還嚴重,可楚京西不說,他們也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扭轉局面。
于是三人也只能陪楚京西在這里懺悔,雖然不知道楚京西在懺悔什么,但就當求楚姑姑保佑吧,心誠總要更靈一些。
與此同時,這段時間因為不斷狙擊寧氏而瘋漲的楚氏集團股票,在落溪的身世曝出之后,應聲而跌。
原因無他,大家怕落溪跟楚京西離婚,分走楚京西手里一半的股份,楚京西會因此失去對集團的絕對控股權。
如果落溪做的更狠一點,把股份轉給寧家,那寧家就是楚氏集團的最大股東,完全可以控股楚氏,到時候楚京西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都是個未知數。
眼看楚氏集團要亂,這個時候不跑,等著虧錢嗎?
莊家一跑,游資跟著就撤,最倒霉的就是小股民了,全成了小韭菜,被割到想跳樓。
謝長歲接到電話,馬上安排人接盤,顧澤也和何煜城也在第一時間把手里的資金全部匯給謝長歲,這個時候,楚氏集團的大盤一定不能崩。
三人不好吵先人安息,走到遠處接打電話,楚京西就像沒聽到,又像聽到了也無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