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夜未眠,宵禁一解,宋曉云就帶著江順回別院。

  昨夜鄭巧巧發起了高燒,可能是人一松懈,這精氣神就散掉了。

  義思一直在床邊照顧著,阿晴因著宋曉云和江言的關系,瞧她也是十分的不順眼,她也聽說了,一個小丫鬟,過生辰居然讓主子給擺席面,可真是夠奇葩的,小地方來的果然沒什么規矩。

  義思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阿晴眼里的不屑和輕視,但她也沒有搭理,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輕視她們的多了去了,每個都要生一下氣,她早就氣死了。

  小姐說了,不管人家怎么看,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

  她一直在床邊給鄭巧巧換頭上降溫的帕子,溫柔地幫她擦洗脖子和雙手。

  阿晴一直嫌她擋地方,這要不是陳管事親自下令,她才不會來。

  義思照顧了鄭巧巧一整夜,阿晴也忙得不行,看見宋曉云回來,更是臉色不好,她忙活一整夜,人家不知道去哪玩了一整夜,阿晴有些不忿。

  “宋小姐來了,不知這是你什么人?帶回來也沒瞧你來看過一眼,昨夜人都要死了,我們照顧了一晚,你才回來呢?”

  宋曉云瞥了她一眼,自從她來到別院,大家對她都是恭恭敬敬,唯有這個府醫,每次都是陰陽怪氣。難道是喜歡江言,把自己當情敵了?

  “辛苦阿晴姑娘了,我去做了什么就不方便跟你匯報了。”

  說著直接走過去,沒有再看阿晴一眼。

  “狗子,掃描。”現在積分多,花點積分掃描她一點都不心疼。阿晴那不可一世的樣子,自然是不會告訴她鄭巧巧是什么情況。

  義思卻主動匯報起來:“小姐,昨夜亥時鄭小姐發了高燒,寅時的時候吐了,天剛亮的時候才退的燒,昨夜灌了一碗藥,這是藥方。”

  義思把藥方遞了過去。

  阿晴瞪大了眼睛:“你哪來的藥方?”還記得這樣詳細。

  義思微微一笑:“問藥房那邊拿的。”

  阿晴臉色陰沉:“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怕我給她下毒?”

  義思:“阿晴大夫誤會了,我們小姐也會一些藥理,床上躺著的這位小姐是十分重要的人,我家小姐自然是要上心些的。”

  阿晴砰地一聲,直接把碗甩在桌子上:“既然這么厲害,就自己治吧。”

  門外的江順皺了皺眉頭,輕聲呵斥:“阿晴,不得無禮。”

  阿晴嘴巴一撇,眼眶微紅:“江順哥哥,你也不幫著我!”說完直接跑了出去。

  江順嘆了一口氣,在門外朝宋曉云鞠躬:“小姐莫怪,阿晴從小驕縱慣了,她也沒有惡意,就是小孩子心性。”

  宋曉云沒說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義思,朝江順擺了擺手。

  江順嘆了一口氣:“我叫阿晴來給小姐道歉。”

  江順說完轉身追了出去。

  義思微微低頭,小孩子心性嗎,阿晴可比她們都大了不少,應當有二十歲了吧,和他倒是相配,不像她,從小就沒驕縱過。

  “義思,端碗水來。”

  “是。”

  宋曉云拿出小瓶子,給鄭巧巧喂了一粒藥丸,可以讓她的身體滋補一些,不那么難受。

  “義思。”宋曉云坐在床邊,朝義思招手。

  義思走了過來,直接跪在宋曉云腳邊,把頭伏在她的膝蓋上,哽咽地喊道:“小姐。”語氣里滿是委屈。

  “你是怎么想的?”

  義思悶悶地說道:“把錢還給他。”

  宋曉云嘆了嘆一口,傻姑娘這是心動了,江順也不知道腦子是怎么回事。

  “好,我來處理。”

  義思抬頭,眼眶微紅,點了點頭:“謝謝小姐。”

  身后的鄭巧巧聽到聲音,微微睜開了眼睛,雖然意識一直不太清醒,但她感受到昨夜一直有人在照顧她,很溫柔,像她母親一樣。

  “你們是誰?”鄭巧巧出聲問道,聲音沙啞得不行,說話仿佛刀割一般。

  宋曉云看出了她的難受:“要喝水嗎?”

  鄭巧巧點點頭,她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什么也不怕。

  義思去端來水,喂了她兩杯。

  宋曉云趕時間,倒也不廢話。

  “鄭巧巧,昨天你在街上說的話,我信你。”

  鄭巧巧驚訝地抬起頭。

  宋曉云繼續道:“鄭縣令到綿州府述職,卻突然被安上貪污軍餉的罪名,你的母親弟弟都被抄家的官兵當場殺了,你則是被他們合伙賣到了青樓。”

  鄭巧巧哪怕如今再聽,也覺得心如刀絞,母親被折至死的時候,手里還握著父親送她的定情信物,她的弟弟,那么小,那么可愛的一個人,也沒有逃得過,那些畜生連一個孩子不都放過,她們鄭家幾十口人,被人屠殺殆盡。

  “你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鄭巧巧在義思的攙扶下坐了起來,靠在床邊嘆了一口氣:“那您是誰呢?和白衡有何過節?”

  宋曉云笑了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沒有惡意,扳倒白衡,是我們共同的目標。”

  “我在協助我們縣令查白衡貪污軍餉一案。”

  昨晚整理了一晚上的資料,白衡做下的惡心事可太多了,鄭縣令居然不是第一個被他害死的縣令。

  鄭巧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義思解釋道:“鄭小姐,我們家小姐是綿江縣的七品司農卿。”

  “我們縣令是蕭明盡蕭大人。”

  這么一說鄭巧巧就聽懂了,她知道蕭明盡是蕭丞相的兒子。不過她還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宋曉云:“女娘也能為官?”

  宋曉云點點頭:“陛下破格提拔。”

  鄭巧巧松了一口氣,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開口道:“我爹為官二十余年,為人謹慎,平日里輕易不肯出頭,又很會說話,所以為官多年倒是沒有遇到為難他的主官。”

  “有一回,我爹回來的時候很慌張,好像遇到了什么大事,一回來就拉著幕僚回了書房,很久都沒有出來,我自小跟著我爹讀書,我爹有時候也會問我一些政事,談事情很少會避著我。”

  所以她知道蕭明盡,知道白衡是衛相的人,自然也知道蕭相和衛相那錯綜復雜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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