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道:“回太后,因為有人親眼目睹到了縱火行兇之人,臣不敢擅專,故恭請太后圣斷。”
寧黛兮眉頭皺起:“嗯?是誰?”
陳平目光直視簾子,開口說道:“玄甲衛內城千戶,呂漢。”
這話一出,滿朝嘩然。
玄甲衛,那是隸屬于御馬監的精銳,乃是皇城第一戰力,平時都只呆在皇城之內。
最近錦衣衛和玄甲衛鬧出那么多的摩擦,他們都有所耳聞,甚至有人還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只是沒想到這一次的事情鬧得這么大。
玄甲衛出城了,在東城街市弄死了一個錦衣衛千戶?
陳平又說道:“不止趙旻,火勢蔓延,受災者達三十余戶平民,所幸發現及時,未曾造成傷亡。”
事情大了,太大了!
如果只是兩衛之間的私斗,那么嚴令之下還能調停,但是現在涉及到了平民,雖然沒死人,可是幾十戶人家燒了,這是天大的事故。
寧黛兮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問道:“呂漢呢?”
陳平道:“回太后,失蹤了。”
失蹤?!
滿朝文武又是一陣嘩然,這就不好說了,所謂的主犯不見了,這誰能證明是他做的?
林止陌敲了敲扶手,王青甩出三下凈堂鞭,頓時安靜了下來。
“去將玄甲衛正副都指揮使傳上來。”
“是。”隨侍太監匆匆而去,不多時兩人趕至。
其中一個林止陌見過,正是耿武,另一個則是個面如黑鐵表情淡漠的中年人,這是玄甲衛都指揮使,安慶伯豐止庸。
“臣,參見太后,參見陛下!”
寧黛兮在簾后問道:“呂漢縱火燒死錦衣衛千戶趙旻,你二人可有什么說的?”
豐止庸眉頭皺了皺,說道:“太后恕罪,臣尚未得知,亦不知個中緣由。”
耿武則看了一眼陳平,說道:“啟奏太后,臣聽聞趙旻前日與呂漢爭斗,結了仇怨,但臣以為不至于,此事必有蹊蹺。”
林止陌忽然冷哼一聲:“蹊蹺?不至于?莫非你耿武覺得這是錦衣衛在誣陷玄甲衛?”
耿武低頭不語,看得出他的眼中隱有鄙夷與不滿。
禮部尚書朱弘出列,說道:“臣以為,兩衛俱是圣駕親衛,輕重終歸是懂的,如耿副都指揮使所言,不至于。”
“是么?”
林止陌冷笑一聲,說道,“朕前幾日微服入城,路遇某戶玄甲衛門前,恰逢他家下人縱惡犬欺辱平民,此事乃朕親歷,朱尚書,玄甲衛歷來以皇家第一親衛自居,跋扈已久,他們府中下人都如此膽大,你卻說他們懂輕重?”
朱弘一怔,下意識道:“果真有此事?”
林止陌淡淡道:“那狗,是朕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