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小說網 > 肥警神醫 > 第356章 走訪調查
    北方的十月,已經開始大踏步的邁入冬季。

十幾條鐵路,隔開的,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鐵路的北邊,是寒城的老商業中心,高樓林立。

鐵路的南邊,是寒城的老舊小棚戶區,冒著白煙的煙囪林立。

臟亂差,宛如市中心里的貧民窟一般。

孫平安一直搞不明白,為啥鐵路的南邊不叫鐵南,而是叫鐵西。

孫平安開著自己的國產SUV,帶著陳宏趕到了現場。

事發地是一條鐵道的一段,人體殘骸、零件、鮮血、碎布、鞋子,散落在寬5米,長近50米的鐵道上。

鐵西分局的警察已經拉出了警戒線,阻攔著附近的居民靠近。

法醫正在拍照,收集尸骸裝袋。

“胖子!”

“谷叔?您出現場啊!”

帶隊的法醫,是寒城法醫鑒定中心的首席法醫谷明。

就是上次在驗尸房中,被孫平安惡心吐的那位中年男人。

兩人簡單寒暄了兩句,直奔正題。

“谷叔,啥情況?”

谷明手里拿著記錄本,低聲道:“死亡人數3人,死者是一個成年男性,一個成年女性,以及一個未成年女性。”

“是他殺還是自殺暫時還不能斷定,需要送回所里進行藥理鑒定。”

“不過根據我對現場的勘察,成年男性和成年女性應該是自殺。”

“未成年女性,是被這兩人謀殺。”

孫平安聽得是一頭霧水。

“谷叔,您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話?”

“自殺就是自殺,為啥自殺的時候還要謀殺個人呢?”

谷明看著那邊被收集起來的死者衣褲,重重的嘆息一聲。

“說白了,這是一家三口,夫妻倆和孩子。”

“夫妻倆帶著孩子臥軌自殺,為了防止孩子跑掉,夫妻倆死死的把孩子控制在了二人中間。”

“啥?”孫平安驚了。

虎毒還不食子呢!

這他嗎要多狠心的父母,才會在自殺的時候,還要帶上自己的孩子啊?

谷明搖搖頭道:“在寒城,今年這是第一起。”

“而在冰城,同類事情,從去年到今年,已經發生了7起了。”

“最慘的是一家5口,一位老人,一對夫妻,一對雙胞胎,飯菜里加了劇毒的農藥,一家5口全部死亡。”

“還有一家4口,一個父親,3個孩子,門窗封死,點了炭盆的。”

“發現的時候,一法醫用手摸了一下,手套上沾滿了皮膚組織。”

孫平安眉頭緊皺,一般來說,人沒到了某種絕境,是絕對不會選擇走上死亡這條路的。

“谷所,發現了一張全家福。”

一名法醫戴著醫用手套,拿著一張沾染了點點血跡的5寸彩色照片走了過來。

“照片是放在鐵道旁,用一塊石頭壓著的。”

谷明從口袋中掏出白手帕,仔細的將照片上的血跡擦干凈。

“谷所,現場勘察、搜集完畢,咱們可以回去了。”

“好,收拾好東西,不要有所遺漏。”谷明點頭道。

谷明帶來的兩名法醫,開始將各種工具,證物,裹尸袋放上車。

“如果有不明白的,問高局去,這個給你,走訪調查的時候用。”

谷明將照片遞給了孫平安,然后摘掉醫用手套,重重的嘆息一聲,抬手在孫平安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向著車子走去。

孫平安低頭看向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30多歲的年輕夫妻,中間是一位10歲左右的女孩。

一家三口面對鏡頭,開心的笑著。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個女孩,有著一雙特別明亮,特別漂亮的大眼睛。

如果長大的話,絕對是位大美女。

“胖哥!”陳宏走過來。

“走,去附近居民區走訪一下,看有沒有人認識死者。”

……

孫平安和陳宏一連走了3個棚戶區,問了不下百人,卻沒有一個人見過這一家三口的。

直到中午時分,二人在一間面館吃了午飯,臨走的時候,孫平安只是碰碰運氣,拿出照片問了一下老板。

卻沒想到,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

“男的叫廖州,女的叫鐘珊,嚯!他倆的孩子都這么大了啊!”

“廖州是我小學、初中同學,他結婚的時候,我還是伴郎呢!”

“他倆是職高同學,結婚后就去了冰城,這一晃都有差不多10年了。”

“自從他倆去了冰城,我們就沒聯系過了,所以,我不太清楚他倆家在冰城住在哪兒。”

“對了警察同志,廖州不會是出啥意外了吧?”

孫平安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于是岔開了話題。

“大哥,你知道廖州在鐵西的家擱哪兒不?”

“知道,你沿著大路往東走到第一個紅綠燈路口,再往北一直走,走到頭,能看到一片蘆葦蕩。”

“到了那里,你隨便找個人問下老廖家擱哪兒就行了,那一片就廖州他們家姓廖。”

“好的,謝謝大哥。”孫平安道謝后,和陳宏離開。

按照面館老板的指引,孫平安開著車,行駛了大概能有4公里左右,停在了一片蘆葦蕩前的路旁。

確實如面館老板說的那樣,隨便找了一家,一問老廖家,人家立馬就給出了具體位置。

一個小院,2間磚瓦房。

窗戶上的玻璃只有2塊是完好的,窗戶框上,用大棚薄膜糊了好幾層,保暖,而且多少能透點光進去。

孫平安和陳宏敲了敲門,喊了兩嗓子,無人回應。

孫平安拉開門,走進了屋里。

斑駁的白墻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霜,感覺比室外溫度還要低上一些。

屋子里收拾的非常干凈,炕上的被褥疊得整齊,摞在一起。

一張桌腿墊了磚頭找平的書桌上,立著半根殘蠟,小學課本和作業本攤開著。

作業本上字跡很工整,放在桌邊的書包拉鏈開著,里面有幾張獎狀。

在一個老式五斗櫥上,擺放著幾個老相框,照片上的人,正是廖州一家三口。

廚房一角有一個編制袋子,打開后,里面是一塊塊黑色粘稠狀物體。

“胖哥,這是原油?”

“嗯!窮人家用編制袋子,去井上偷的,或者是從放油的油坑里撈的。”

“冬天就指望這玩意兒燒火做飯,燒炕取暖。”

“護油隊有的時候撞見了,也當做沒看見,因為沒必要和窮苦老百姓計較這些。”

“那些油耗子一晚上偷的油,都夠這一片居民燒一冬天了。”

孫平安一邊解釋著,一邊打開了廚房的櫥柜。

盤碗筷洗的干干凈凈,整齊斜立在碗架上。

孫平安和陳宏掀開棉簾子,走出大門,來到附近詢問了一下。

“他們一家,是半個月前回來的,好像是廠子破產了,夫妻倆都下崗了。”

“省城那地方消費多高啊!擱咱們這兒,一個月300塊錢都可勁兒花。”

“昨個晌午我還見到那一家三口呢!好像是剛從菜市場回來,拎著一塊肉,瞧著一家三口都挺高興的。”

孫平安和陳宏對視一眼,問清楚了菜市場的位置,開車過去。

說是菜市場,其實就是一間50多平米的平房。

倒是應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評價。

賣肉的,賣魚的,賣菜的,賣調味料的,除了過道外,把屋子填得滿滿的。

賣肉攤就只有一家,賣肉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一看到照片上的一家三口,賣肉的大哥就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昨兒個晌午,我見過他們,這一家三口,看著賊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