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啊!”
“美酒啊!”
“女人啊!”
穆良坐在醫攤前,左手拿著《藥王醫經》,右手拿著毛筆,朝著唐郁侃侃而談。
聲音大到斜對面茶攤上摘菜的老板娘都頻頻回頭,看看是哪個人在大放厥詞。
穆良不以為然,繼續高談闊論。
“萬年不出山,還未開苞的老男人!”
“帶他去千金樓喝一頓花酒。再請兩個姑娘在旁邊奏樂跳舞!”
“這一套下來,保證他樂得屁顛屁顛的,上趕著給你修刀!”
唐郁陷入了沉思,話糙理不糙!
隨即一拍手:“就按你說的辦!”
穆良立刻語氣一變。
貼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唐郁:“郁哥,看在我給你出謀劃策的份兒上!”
“帶我一個唄。”
好家伙,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呢!
雖然穆良的目的不純,但是說的確實有一丁點道理,既然有理,唐郁就得試試。
他和張誠一合計,張誠也懵了,從來沒人往這個路子上想過。
薛義一心撲在鍛造上,任百煉和丁鋒也是在鍛造方面下功夫。
找最好的礦,配最好的器具。
甚至新得了哪些神兵利器,也都是第一時間拿給薛義,讓他參考提取靈感。
從來沒人想過,帶著薛義去逛花樓!
任百煉和丁鋒聽罷唐郁的主意,哈哈大笑起來:“年輕人心思活絡,去干吧!”
這是,準了!
張誠蠢蠢欲動:“郁哥,帶我一個唄。”
靠,你們一個個的,目的都不純!
唐郁和張誠再次來到薛義的石屋。
“你們兩個小子怎么又來了?”兩人剛剛走進門,薛義滾滾如雷的聲音已經在耳邊回蕩。
張誠事先捂上了耳朵,大聲吼道:
“薛師,我們帶你去個新奇的地方,保證你從來沒去過!”
唰的一聲,薛義風馳電掣出現在門口:
“什么地方?”
唐郁清了清嗓子:
“那個地方,有美酒!”
“我也有!”
“有美景!”
“煉鐵谷的風景也不差!”
“有美人!”
“嗯?”薛義吊起了嗓子。
有戲!張誠眼里冒出希望的星星之火。
“不去不去!”
薛義直截了當地拒絕。
“師父說過,心中無女人,打鐵自然神!”
“女人只會影響我打鐵的速度!”
張誠急了。
你師父是哪個王八蛋,說這樣的混賬話!
唐郁:“薛師,你有沒有師母?”
薛義:“這個自然有!”
“你師母是不是女人?”
“呃…”薛義無法反駁。
“你師父是不是,從不在夜里帶你們師兄弟去外面喝酒?”
唐郁試探。
薛義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但他每次都會帶一壺回來,還有許多好菜!”
“不過他都讓我們悄悄吃,還叮囑我們不要讓師母發現。”
張誠一拍大腿。
“你們讓師祖給騙了呀!”
“這家伙一定是背著你們偷偷去喝花酒,還不帶你們玩兒!”
薛義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雖然張誠和唐郁在信口胡鄒,但他是真的聽進去了,而且還在思考其中的意義。
他試探性地自語:
“所以,心中無女人,打鐵自然神,這也是假的嗎?”
“或許,不完全是!”唐郁不忍心再破壞他師父的形象,開始找補起來。
“你師父說的這只是打鐵的第一重境界!”
“你師父已經渡過第一重境界,達到了心中有女人的境界,所以才能娶了你師母!”
薛義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他覺得師父這么說一定是有他的苦心。
“現在你是不是覺得鍛造技藝到達了某種瓶頸?”
薛義鉆研鍛造二十多年,若是還沒達到技藝的巔峰瓶頸,那也不用叫做鍛造天才了。
薛義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唐郁一拍手,果斷道:“這就證明你已經達到第一重境界的圓滿了!”
“是時候邁入下一個階段,那就是心中有女人的階段!”
薛義兩眼放光,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一直是他的夢想,只是苦于一直沒有方向。
“我要怎么做?!”
唐郁微微一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們就先從去喝花酒開始!”
薛義此刻不僅是點頭贊同,甚至緊緊抓著唐郁的肩膀,激動到兩眼通紅:
“知己啊!”
“去,我們今晚就去!”
薛義興奮地直跺腳:
“小兄弟,多謝你為我指明了方向!”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愿和你結拜為兄弟!”
唐郁毫不猶豫抱拳,沉聲道:“大哥!”
薛義一擺手:“叫三哥!”
“大哥是百煉,二哥是丁鋒!”
好家伙,一會兒功夫,多了三個結義的兄弟。
唐郁立即改口:“三哥!”
薛義同樣抱拳:“四弟!”
然后兩人相擁一團,歡天喜地。
張誠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
唐郁這就成了四當家的?
我也就是打打助攻,真忽悠還是得看唐郁!
黃昏。
層層疊疊的云霧盤踞在天空。
夕陽在天際迸射一條條金色霞彩,倒影在川江之上,閃爍著粼粼金光。
陸華街,人群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其中一個奇怪組合,十分引人注目。
一名梳著臟辮的少年,表情拽拽的,發型實屬潮流第一線,但是卻穿了一件洗的發白的月青色長褂,看起來像個走街串巷的郎中。
一名黑色勁裝的少年,頭發束起,腰間佩著一把黑鞘黑柄的厚背長刀,英氣逼人,不像來逛街的,倒像是幫派來收租的。
兩個滿臉絡腮胡子,身材魁梧,好似鐵塔一般的漢子,一個穿著灰色粗布長袍,長相粗獷。
一個穿著棕色云紋絲綢長衫,遮蓋一身腱子肉,但是臉上卻是黑黢黢,煤灰都沒擦干凈。
這人負手而行,一雙眼睛清澈有神,左瞅瞅,西看看,好像是第一次進城的模樣!
薛義嘖嘖稱奇:
“五年前我來的時候,這里,那里啊…”
薛義指著街邊的酒肆高閣,青樓會館:“全是一片黃土矮房。”
“沒想到現在已經完全變了樣兒!”
穆良暗戳戳向唐郁比了一個五年的手勢,好家伙,五年沒再進過城,還真是夠宅的。
張誠熱情地扯著薛義,滔滔不絕地介紹街邊琳瑯滿目的小攤商販,樓宇高閣。
有些他都只是聽說,也沒有去過。
“薛師,照我說你應該多進城采采風,在谷里憋著別給憋出毛病。”
薛義滿口應和,對于張誠這些徒弟輩的話,他向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現在只有唐郁的話,他才會認真聽取,畢竟唐郁可是他認可的知己兼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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