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燒雞姑娘
何川柏,身為醫圣,救人成圣,這輩子所積的功德,按禪宗言論,恐怕大殿里要多一尊佛陀,按道家經典,即刻飛升成就醫仙。
不過后者因為天界,也就是原始古神界的崩塌,而似乎不可能實現,但這個消息過了一萬年,竟然變成了亦真亦假的傳說。
說實話游吹云若不是親身去過仙宮,聽昭陽公主講述那段往事,他恐怕也不會相信。
至今還有許多道家認為飛升還是存在的。
不管如何,何川柏之名,在天下百姓心中,比那些木雕泥塑閃耀多了。
不過后來醫圣如何隱世,得了個何不救的稱號,倒是一個迷。
不過現下這位醫圣向游吹云的一拜,他自然是承受不起的,只好更加的彎下老腰去。
“小子竟得醫圣稱贊,真是三生有幸。”
游吹云徹底拜服。
何川柏一拜之后,揮揮手掌,示意他少來這套虛假的禮儀。
“得了便宜別賣乖,滾吧。”
“小子這就滾。”
游吹云乖乖的走出了醫館的大門。
醫圣何川柏仍然佇立在原地,他絲毫沒有因為向一個晚輩行禮而感到羞愧,即使他是德高望重的耄耋老人。
他只是好似看著游吹云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喃喃:“吟嘯宗的風骨,是折不斷的……”
這時,有一個童子連滾帶爬的到了門口,但礙于病房需靜,捏著喉嚨呼道:“老祖宗,老祖宗!”
何川柏的臉立刻拉下來,扭過身。
“不救不救,別來煩我。”
童子漲紅了臉,一咬牙即使沒有醫圣的允許,也踏入了病房。
“老祖宗哎,這次不一樣……”
醫圣慢條斯理收拾著藥匣,聲音不帶絲毫感情:“有什么不一樣?莫非要我去治貓治狗不成?”
童子大著膽子,在醫圣耳邊竊竊私語一番,何川柏的臉色也終于由陰轉晴,露出異色。
思考片刻之后,他說道:“既是如此的話,我便再破一次例又何妨,快,引路。”
童子將醫圣一路引入醫館大院最深處的病房,醫圣剛進門,便看見病榻之上血肉模糊的二人。
正是劍圣弟子午馬和丑牛。
他們與一水墨交手之后,一敗涂地,劍折人昏迷。
“來人吶,打兩大桶熟水來。”
醫圣挽起袖子,便開始了救人之途。
——
游吹云離了醫館,并沒有直奔南天峰去兌換自己的貢獻點,而是回了一趟寸金峰。
游吹云登上最后幾步臺階,卻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等到他的家的輪廓出現,游吹云定眼一看,霎時間便氣血上涌。
只見自己那間可憐的小木房的房頂被人拆了一半,還有幾個人正在猛踹著木板墻壁,幾個大窟窿通透得很。
著群人肆意的拆著游吹云的家,卻不知道正主正在看著他們。
游吹云瞳孔收縮,發現這群人乃是紅色腰帶,按照南天門紅橙黃綠青藍紫的排序,不過是最底層的雜役弟子,都是一些煉氣境一兩三層的初學者,或是毫無天賦的人。
再看之下,發現那個精礦洞救下的小女孩被兩個大人拿住,那兩人竟好像還奈何不了一個小姑娘,聯手都流著滿頭大汗。
“什么阿貓阿狗都騎到我頭上了……”
一怒之下,游吹云只想把心中郁結全部發揮出來,三兩步便走攏自己已經破破爛爛的家。
“諸位這是干什么呢?”
“嗨,那傻子游吹云又惹惱了鄭家,我們老大吩咐來給那傻子一點顏色瞧瞧。
可是一到這里發現那傻子家徒四壁,只好拆咯他的家唄。”
一個長相五大三粗的紅腰帶弟子說道:“兄弟你是哪一頭的,看兄弟面相不錯,難道是跟鄭毒大師兄混的?你來晚兩步,自己找其他事兒做去吧。”
游吹云冷笑一聲。
“你們這等修為也來湊熱鬧?”
聽出他言語中諷刺之意,那五大三粗的紅腰帶弟子便拉下了臉。
“嘿,我說兄弟,欺負游吹云表忠心,這叫什么來著,投名狀!拆了游吹云的家,我們老大就跟鄭家混了,我們自然也是鄭家的人了。你不滿你別處發泄去,別在這里礙我們眼睛。”
游吹云啐了一聲。
“是鄭家的狗吧,鄭家會收你們這群烏合之眾,那他們土崩瓦解不遠矣。”
“你說什么?”
一群人聽著不對,立刻圍攏過來,將游吹云堵住一般。
那大漢說道:“我勸過你了,你是否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游吹云不動聲色,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大漢與同伴對視一圈,見眾人紛紛搖頭以示不認識,便有些忌憚的問道:“你是誰?”
想來這小子也來游吹云的家偷雞摸狗,應當不是什么大人物吧。
游吹云一甩袖子,拉著臉陰沉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便是游吹云……”
“原來你就是游吹……嗯……啊?你你你,你就是游吹云!原來游吹云就是你!”
大漢搶先一步向后一縱,伸著手指亂點,結結巴巴道。
這群烏合之眾也往后一躍,躲在大漢的后面。
聽到游吹云三個字,被兩人擒拿的小姑娘也抬起來頭,待看清那人之后,眼睛充滿了神采。
“哥哥!是大哥哥!”
那大漢好似拉屎被人圍觀一般,面露尷尬,期期艾艾道:“你不是,你怎么,你應該被關了呀。”
游吹云負手道:“我出來了。”
這時,大漢旁邊一個賊眉鼠眼的弟子湊上來,在他耳邊耳語幾分,這大漢的神情便由緊張漸漸放松下來。
這次,臉上甚至帶著些許狠厲。
“游少宗,如果小的沒記錯,你似乎沒有修煉罷。”
看來這幾人消息閉塞,果然是邊緣小人物。
游吹云心底決定一并打走。
說話間,這大漢和幾人便圍攏了上來,一個個皮笑肉不笑,好似要把手無縛雞之力的游吹云生吞活剝了。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滾。”
游吹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那大漢幾人卻并不聽話,打定了主意以多欺少。
“游少宗,讓我們給你按摩按摩,我們的手藝可好咯……”
大漢獰笑著,雙臂張開,如同一張大網獰笑著撲向游吹云。
——
半個時辰后,寸金峰頂落起了一陣細雨,細雨滋潤著這貧瘠的土地,妄圖將點點綠色點綴四處,可惜此地實在是太貧瘠,就好像被劈過一般,要把這里存存土地都劈一次,也不知那晚雷公有多忙。
“一二,一二!起!”
“哎喲你用力啊,你怎么又不使勁!”
“明明是你偷懶好不好!”
幾個鼻青臉腫的人正在拿幾塊木板在游吹云的指揮下,修復木屋的房頂。
游吹云躺在一把特殊的躺椅上面,說它特殊,因為它是由幾個人用身體搭建的。
這把躺椅其中墊底的便是那個五大三粗的紅腰帶弟子。
“干嘛呢干嘛呢,老子重建房頂要是漏雨,今晚上就拿你們幾個給我趴房頂上堵了。”
游吹云吐了口唾沫,正好落在人肉躺椅的那大漢臉上。
“唉喲,笨吶,你那里得用茅草鋪啊。”
游吹云一跺腳,便跺在那大漢的手背上,疼得后者直翻白眼,恨不得抽抽起來。
“云哥,云爺,我錯了,我錯了。”
瑪德,這份屈辱,干脆死了算了,我長這么大,哪里這么慘過嗚嗚。
那大漢賣相還要慘烈一些,渾身基本沒啥完好的地方了,不過也算他皮糙肉厚,竟然還能撐到現在沒昏迷。
游吹云沒理他,只是左右看看,吼道。
“老子的燒雞還沒烤好嗎!”
只是一會兒,便有個人從燒烤架上取下滾燙的燒雞,呼哧呼哧用桐油紙包著,幾步趕來,獻寶似的單膝跪地,高高的捧起燒雞。
“云哥云哥,來了來了。”待游吹云接過之后,然后討好似的站在旁邊隨時聽候吩咐。
游吹云將燒雞扯下一個腿,遞給旁邊眼巴巴望著,饞了好久的小姑娘。
小姑娘二話不說便狼吞虎咽的啃起來了,好像十輩子都沒吃過這么香的肉。
“我說小妹妹,你不是要去做白七彩的貼身婢女么,你怎么還在這里,你婆婆呢?”
游吹云炮語連珠吐出幾個問題。
但小姑娘已經是捧著一根雞骨頭,眼巴巴的看著他手里剩下的燒雞。
“不,不知道……”
游吹云一翻白眼,直接扭下另一根雞腿吃起來,剩下整個燒雞便給了小姑娘。
也是,她哪里知道貼身婢女是個什么東西,也不知道白七彩是不是故意使壞,忘了這個燙手山芋。
我一個堂堂男子漢,帶著一個小姑娘,這成何體統啊,改天得去攬月峰找白七彩投訴去。
游吹云想著,吃完了雞腿還饞,可是一轉頭便傻了,這小姑娘已經捧著一個雞架子眼巴巴的望著他,滿嘴的油水讓她顯得滑稽。
不知是不是吃了好東西,小姑娘那發黃的臉色似乎紅潤了些。
“沒有了,沒有了,你太能吃了吧,你才幾歲啊小朋友?”
小姑娘伸出油膩膩的手指一共七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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