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很快就睡著了，直到門鈴響起，才睜開眼睛。
小白在她身旁，也醒了。
見林洛沒動，小白起來，噠噠噠地跑到門口，卻……發現自己夠不著門的把手。
林洛隨后出來，笑著摸了摸小白的頭。
“夏洛特姐姐，你下班了。”小白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對啊！”夏洛特答應著，先去洗了手，才回來，捏了一下小白的小臉兒，又問。“小紅和小明呢？”
林洛這才想起來，她沒拉窗簾。
小紅和小明就沒變小朋友。
林洛先打開燈，又把窗簾拉上。
小明第一時間變身。
換作平時，他早就嚶嚶嚶提醒林洛姐姐，然后變小朋友很姐姐一起睡了。
但今天，林洛姐姐明顯心情不好，他就沒吭聲。
“夏洛特姐姐。”小紅也變身，依然是簡單的雙馬尾，不是夏洛特給她梳的復雜的辮子。“我們今天不要去餐廳吃飯了！”
“為什么？”夏洛特問。
小紅口中竟然能說出不吃飯，實在讓人驚奇。
“還是林洛做的飯好吃。”小紅說。
林洛覺得非常不容易。
記得在上一個世界，小紅沒少吐槽她做的飯，沒有安欣做得好吃。
當然，現在她的廚藝，也的確有進步。
“可是我們沒有食材，也沒有廚具，沒辦法讓林洛做。”夏洛特說。
“隨便吃點兒方便食品吧！”林洛說。
小紅太了解她了。
她的確非常不想出去，不想動。
夏洛特這時候也發現，林洛似乎心情不佳。
夏洛特在沙發上坐下來。
“林，跟琳達沒談好？”
夏洛特并不知道柴威和大衛的故事。
林洛只告訴她，現在的世界是一個幻境，始作俑者是柴威，而琳達，是根據柴威意愿，生出的幻象。
如果幻境消失，琳達可能會消失。
“談好了！”林洛嘆息。“夏洛特是個好姑娘。”
夏洛特明白了，林洛這是有些傷感。
可能還有愧疚。
“林，你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柴威。所以，由不得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夏洛特說。“就算琳達消失，也是正常的，因為她根本就不存在。”
夏洛特說得有道理。
林洛何嘗不懂。
可道理是一回事，感情是另外一回事。
“琳達姐姐是個好人，沒準兒有一天，你們在什么地方，又遇見她了呢！”小紅說。
“對啊對啊！”小明接口。“姐姐你看，你和李浩章洪生，就在兩個世界遇到過了。”
“我覺得……”小白開口。
嗯，他覺得，林洛姐姐遇到那個白云還是凌云的幾率，會更高。
可是他不能說。
“我覺得，有緣分，一定會再見的。”小白說。
林洛忍不住笑。
小白年齡最小，可說出的話，真的很老氣橫秋。
還緣分！
“我餓了，我們吃東西吧！”小紅見林洛終于露出笑臉，立刻說。
“我也要吃。”小明說著，立刻去找吃的。
小紅那個吃貨，已經又復制出好多零食。
幾個人吃了一頓方便食品和零食，林洛的心情慢慢平復了下來。
林洛拿出手機來看。
夏洛特也打開手機。
兩個人幾乎同時看到了那條新聞。
新聞里說，紫區統帥柴威即將下令，驅逐所有沒虐待過動物，也沒購買過虐待動物視頻，或者給同類直播打賞的人類。
“傳的好快啊！”夏洛特感嘆。“我下午也聽說了。”
“這得趕走多少人？”林洛自言自語。
“估計不少。”夏洛特說。“雖然很多人不喜歡紫區，可拖家帶口，幾代人生活在這里的，全部趕走，也不是很容易。”
兩個人并沒有談論真假，都默認了新聞是真的。
遷徙是個大工程。
盡管經歷了那么久的人類和獸人的戰爭，死傷無數，但人類還是一個最龐大的群體，永遠是世界上最多的生物。
紫區的人類，想離開的，大部分之前已經離開，剩下的，除了那些仇視獸人和虐待動物的，都是懶得走，或者不想走的人。
因此，愿意離開的并沒有很多。
那也是個大工程。
網上的談論非常熱鬧，也很激烈。
大多數人都不愿意走。
也有少數人說，其實他們早就想離開紫區了，因為紫區變態太多了。
這樣的言論立刻引起了圍攻。
紫區，畢竟還是施虐者的天下。
這是林洛第一次在網上看到不同的聲音。
正常的聲音。
雖然被罵的很慘。
第二天，林洛去上班。
秘書室依然跟以往一樣。
沒有人談論遷徙的事，仿佛沒有人看到那條新聞。
林洛自然也不會說。
但這件事太大了，沒幾天，就傳到了橙區那邊。
大衛讓發言人放話，如果柴威想要發動戰爭，他愿意奉陪。
這回，本來不想走的那些人，也紛紛要離開。
甚至有些虐待動物的時候表現得跟兇狠，但其實非常怕死的人，也想要離開紫區，去綠區避難。
網上一時沸沸揚揚，說什么的都有。
林洛白天去秘書室上班，晚上回來上網，覺得現實和網絡，好像兩個世界。
跟網上亂七八糟的談論相比，秘書室里，沒有一個人，提起過這件事。
還真是，漩渦的中心最平靜。
林洛當然也會搜其他的新聞。
少女失蹤的事情已經沒有了，不過已經失蹤的都沒找到。
橙區那邊也不直播活/剝人/皮了。
紫區人民都在談論遷徙的事，沒人會關注那些。
起不到震懾效果，直播也沒用。
不過大衛還是讓人放話——他已經知道琳達到了紫區，再不把他女兒放回去，他會讓紫區付出慘痛的代價！
紫區網友因為這個，又討論了半天，有跳腳的，有罵的，也有分析的。
最后一致認定，琳達不可能在紫區，不過是大衛想挑釁紫區，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林洛抽空，又去看了琳達一次。
依然是許愿，讓那只貓去了樓下。
小姑娘心情很平靜，比林洛想象中的堅強。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林洛進入了正題。
“也許，就在這兩天，紫區的統帥柴威，會來看你。”林洛說。
“真的嗎？”琳達聽林洛這么說，睜大了眼睛。“可是，我并不太想見柴叔叔。”
林洛這才想起來，在琳達的記憶里，柴威曾經是他父親的同事，甚至從前，可能是朋友。
只是后來反目成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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