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來了?”侍衛也轉身看向柴將軍,詫異問道,“他們怎么會現在打過來?”
明明他才剛接到消息,北芪人在安武關散播流言,應該會等流言徹底發酵,迫使南岳主動出擊才對。
現在北芪卻反常出擊,這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柴將軍搖了搖頭,“本將軍也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們大軍的確壓境了,距離我們不到五十里路。”
“這么近!”侍衛驚了一下,悄無聲息大軍壓境,看來北芪這次是真的孤注一擲。
軒轅靖面容冷凝幾分,思襯少許,才出聲道,“前鋒去查一下林木將軍在何處。”
這么突然,不像是林木的手筆,
他懷疑另有其人所為。
柴將軍同樣也想到這點,但他現在更興奮的是,北芪給他們的借口找到了!
“我這就去安排。”旋即他收斂下面上喜色,繃緊臉命人下去查探。
侍衛低聲詢問一聲,“王爺,您是懷疑北芪大軍換人指揮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軒轅靖沉凝片刻,才說道,“林岳出事,林木將軍肯定會猜到她頭上,那女人膽大包天,興許會威脅他。”
他不怕對手強大,但擔心這種毫無底線瘋子一樣的對手。
那種人從自己手中吃虧后,一定會不擇手段對付自己家人,
但幸好,兩個孩子在安武關內,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否則他正的會束手束腳。
“對了,王爺,白河現在軍營外,說要見您。”侍衛忽地想起事情,出聲稟告道。
“白河?他怎么來這里了。”軒轅靖挑眉道,“讓他進來。”
白河在外面等了很久,滿臉焦灼的看向軍營里面,
但門口距離里面還很遙遠,但凡他有想往里面闖的架勢,就立刻有士兵出現將他阻攔住,
他不敢強闖,只能苦笑一聲,
天知道,他在聽到司璃親口承認他娘親是靖王妃時,有多震驚。
他不是傻子,
司璃跟卿卿一直都跟著云夜,且一直無比親密,根本不可能沒有血緣關系,因此他強烈懷疑,云夜就是司夜云,
想到這里時,他驚出一身冷汗,
幸好當時,他看到司夜云時,停手沒有再繼續對付兩小只,否則現在他真的追悔莫及。
現在抓緊時間來軍營,就是想當面問清楚,
若是真的,他想現在就帶司夜云去北芪,將祝鶯救醒過來,也能立刻將那個冒牌貨處置掉。
他在軍營門口焦灼的等了好久,才見到人慢吞吞的過來接他,“王爺有請。”
白河顧不上這侍衛態度如何,帶上譚宏等人就急急趕了進去,
等進入軒轅靖營帳后,看到里面還有一名相貌平平無奇的男子,他穩了穩情緒道,“靖王殿下,在下有一件事需要與您私下商談,可否屏蔽左右。”
軒轅靖眸色含笑看了一眼換過妝容的司夜云,沉聲道,“既然白先生不愿你在這里,那就下去吧。”
“好。”司夜云用的是自己聲音,并非偽裝后聲音。
溫和的女聲卻仿佛一盆冷水盡數澆在白河身上,他猛地打了個激靈,眼睛瞪大,指著司夜云,險些嗆死自己,“她她她,她是女的?不對,她是司夜云?”
他在來的時候就想清楚司夜云的易容術定是登峰造極,否則不可能瞞他們這么久,
因此他在聽到這平平無奇男子口中說出女聲,登時就跟司夜云聯系到一起。
“是我,我這就出去,不會耽誤你們說話。”司夜云淡聲道,她從知道白河也來軍營后,就沒想過隱瞞自己身份,因此大大方方站在這里。
白河臉皮狠狠一抽,
他跟軒轅靖有什么好說的,肯定是說跟她有關的話題啊!
司夜云這話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嘛,
眼看著司夜云要出去,他連忙出聲喊道,“別別別,你別出去,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司夜云回頭,似笑非笑,“真不要我出去了?”
“不要,”白河搓了搓臉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司夜云心中明白他想說什么,也沒多逗他,腳步停下重新返回原先的位置坐下,
軒轅靖抬了抬手,讓其他人下去,并且守住整個營帳,不讓任何人過來打擾。
營帳內只剩下三個人,白河也不忸怩,繃緊臉,嚴肅認真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千真萬確,你一定要相信。”
“何事?”司夜云翹著腿,眼神含笑看著白河,“白先生這么緊張,會讓我以為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白河神情肅穆道,“自然是有秘密,你應當知道你的生母祝鶯還活著。”
“嗯哼,當然知道,人還被你們給擄走,并給我還被你們的人弄失憶了。”司夜云笑意逐漸加深,雖然不清楚四年前的真相如何。
但自己肯定不會給自己一棍子,讓自己失憶。
所以能怪在北芪人,就得推責任過去。
白河臉色陡然一變,不自然道,“那個、是意外,他們也沒想到你才是司夜云,把水牢中的賀琳錯認成你了。”
司夜云心中嚯了一下,她就隨口一說而已,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竟然誤打誤撞將兇手找到了。
軒轅靖的眼神也冷了下來,周身散發著無邊冷意,仿若無數冰刀隔空刮著白河,想將其千刀萬剮,
白河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訕笑一聲,“我想說的事情,跟這個沒有關系,”他輕咳一聲轉移注意力,抓緊時間一口氣道,
“你的生父并非司志才,而是鳳瀟,北芪攝政王,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安月郡主。”
“哦。”司夜云淡淡的應了一聲,神色間并沒有絲毫驚訝的模樣,
就連軒轅靖也一如既往神色淡然,看著白河眼眸里甚至還多了幾分不善,
那架勢,有種白河會搶走他媳婦的威脅感。
白河沒敢去看軒轅靖方向,狐疑問司夜云,“你不驚訝嗎?”
“為何驚訝?上次賀琳將所有事情說過,我早就知道了。”司夜云撇嘴道,一個郡主身份而已,她沒有郡主身份前,一樣活得很開心,不需要多個枷鎖,限制自己。
白河看著她這份灑脫,忽地笑了起來,
“這才該是鳳瀟女兒的樣子。”
假貨永遠是假的,成不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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