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愣愣的看著南煙赤紅的眸子。
不知怎的，她的眼神讓她的心都狠狠的一顫。
她的腳步朝后踉蹌了幾步，若不是身后的婢女及時扶住了她，恐怕她會一屁股摔在地上。
就在太妃抬起頭時，發現那一襲絕艷的紅衣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感受到太陽穴傳來一陣刺痛。
那痛楚讓她整個人都近乎縮成一團。
“太妃！”
王府的人全都臉色大變，驚駭的看著太妃額角暴起的青筋。
她那表情太痛苦了，那青筋里都仿佛有一條蟲子在鉆洞著她的血脈，讓看到的人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沒有人看到，此刻的南云柔那張蒼白的容顏。
她面如死灰，臉龐帶著絕望。
如果不是有萬獸國的人護在她的身旁，她早就找了個空隙趁機逃走了。
可惜。
萬獸國的人不知道南云柔現在心里的想法，他們忠實的護在南云柔的身旁，警惕的目光看向那一身紅色長裙的女人。
寒衣公主也回過神來，她冷笑一聲，嘲諷的道：“你居然沒死，可就算你活著回來又能如何？你的所有真面目都已經被揭穿，所有人都知道，這些年來，你到底做了多少惡事！”
南煙沒有理會寒衣公主。
她的目光透過所有人，落在了南云柔蒼白的容顏上。
南云柔注視到南煙的眼神，她慌張的朝著身后退去，緊緊握著的拳頭都在顫抖。
驚恐，絕望！
還有那恨意都快溢出胸腔。
哪怕到現在，她對于南煙的恨也毫不減少。
在她看來，是南煙的出現搶走了她的一切，現在好不容易事情要步上正軌，她能將被奪走的東西搶回來。
可南煙這個陰魂不散的賤人又出現了。
眼見南煙朝著她步步逼近，南云柔的眼神越發慌張，死死的咬著發白的唇，心里不停計劃著該如何逃脫。
是的，現在的南云柔不敢再有其他想法。
因為她明白，南煙的回來代表著什么，她更不想再繼續逗留下去，只想立刻逃離這個地方。
“南云柔。”
南煙的腳步，在南云柔的面前停了下來。
她的唇角滲著冷笑，陰寒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南云柔。
“你不該在搶走了墨兒之后，還苛待他如此多年。”
“你更不該到了最后，還想要利用墨兒來博取同情！”
“原本我是想留你一條全尸，但現在……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南云柔所欠下的債，她終于能找她全部討回來！
現在對她來說，死亡都是解脫！
她會讓南云柔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你要干什么？”南云柔驚慌失措，尖叫出聲，“你們快攔住她！”
一瞬間，所有人都拔出了長劍，對向了南煙。
只是那劍在靠近南煙的時候，卻再也無法進寸分毫。
她的面前像是有一堵無形的墻，擋住了所有的長劍。
隨后轟的一聲，那些侍衛感覺自己的胸口受到了重重的一擊，向著身后飛了出去，狼狽的摔在地上。
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南云柔的臉色越發蒼白，驚恐萬分的盯著面前這張熟悉的容顏。
“住手！！！”
寒衣公主急了，要知道，南云柔是他們萬獸國的希望。
也是她繼承皇位的希望。
是以，她快步擋在了南云柔的面前，清冷的目光中夾雜著寒意。
“南煙，五年前，你偷走了南云柔的兒子，可你不好好待他，你把他養成了一個人見人厭的廢物，現在計劃敗露又暗下殺手。”
“如此還不夠，你還欺騙世人，說是君小墨也是你兒，更讓你女兒勾引君小墨，把夜宮都騙到了手，你更怕世人不信你的話，以夜宮的名義宣告天下，說是你才是君小墨的母親。”
“可笑，君小墨的生母是誰，太妃難道不知情？你以為你真的能欺騙的了世人？更可恨的是，你為了擺脫嫌疑，還炸死！現在你的真面目所有人都知道了，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這個下賤胚子，肯定是在炸死。
不然她不信她能從那爆炸中逃脫！
南云柔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的臉色頓時蒼白。
“原來你是在炸死，難怪，難怪你還能活著回來，你一直在欺騙世人！”
要不是她以為南煙死了，她也不會做出這么多事，更不會順理成章的冒充了萬獸之主的身份。
說到底，都是南煙在算計她，她真的好心機啊！
從始至終，南煙都是面無表情。
無論寒衣公主說什么，她的臉上都沒有其他的情緒。
只有那充滿殺氣的眼神，顯露出她此刻的憤怒與殺機。
偏偏寒衣公主還繼續說道：“不過也算是報應，你想要害云柔姑娘的兒子，導致你自己的女兒死了，連全尸都沒留下。”
嗡！
南煙的腦子瞬間炸開了。
周圍嘈雜的聲音全都在她的耳邊消失。
腦海里只回蕩著那一句話——
你的女兒已經死了。
連全尸都沒有留下。
小小……死了？
那個軟萌可愛的小姑娘，那會抱著她軟軟的撒嬌的小姑娘。
那個說想要快快長大，好來保護她的小姑娘……
死了？
那一刻，無盡的怒火如同洪水，怎么都止不住的宣泄而出。
甚至她眼前的世界，都變成了一片血色。
“小小……死了？”
這些人……害死了她的女兒？
寒衣公主嘲諷的道：“那是報應，是給你這種忤逆不孝，惡貫滿盈，只會殘殺姐妹的禍害的報應！”
“所以，人真的不能作惡，惡事做多了，必然會有報應！”
……
南煙眼里的血色更為濃烈。
她的心臟都被揪成了一團，疼的近乎窒息。
原來那個夢，是真的。
在夢里，小小滿身是血的求她救她。
可她用盡了全力，都沒能跑到小小的身邊。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小小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任憑她如何聲嘶力竭的怒吼，都無法將她留下！
南云柔見南煙像是受到了刺激，她的心里一喜，只要將這賤人徹底的逼瘋，或許她再也無法馴獸。
那就沒有人再知道她的身份。
思及此，南云柔咬了咬唇：“姐姐，小小確實死了，很可惜，我本來想要以德報怨，畢竟你的錯不能加注在她身上，誰想到……她竟然假傳君絕塵的命令，想要控制夜宮。”
“小小是被夜宮的人活活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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