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唐笑微面色一僵。
不自在的扯著嘴角,“你這么問……這捐肝也不是隨便誰都能捐的……”
他不過提了一句,她就這支支吾吾的態度,池伯年心煩氣躁的閉了閉眼。
他就猜到,會是這樣,才沒說出來。
一旁,唐名可看出父親不高興了。
忙插話,“爸,我是你女兒,想必,我是可以的。”
“哦?”
池伯年猛然睜開眼,眸底閃動著希冀。
“名可,你愿意給爸爸捐肝?”
“當然,我是你女兒,這是應該的。”
唐名可笑著點頭,溫柔又乖巧。
但話鋒一轉,又說,“只是,西程以為我懷孕了,我要是提出要捐肝,那,不就穿幫了嗎?”
這話提醒了唐笑微。
忙不迭的附和,“是啊是啊,名可離嫁入豪門就差一步,可不能出什么差錯啊。”
說完,池伯年的臉色更不好了。
“怎么,我的命,沒有她嫁人重要?”
“我不是這個意思……”
唐笑微自知說錯了話,慌忙想要找補。
“我的意思是,是……”
“是什么?”池伯年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
這時候,唐名可開口了。
“爸,你別生氣,我媽的意思是,如果有辦法,可以既保住我的婚事,又能治好你的病,不是兩全其美?”
“是啊是啊!”唐笑微心虛的,直點頭。
她看著女兒,不太確定,“名可,你這么說,是不是有辦法?”
“嗯。”
唐名可點點頭,眉頭輕蹙,“爸,你別忘了,除了我,你還有兩個孩子。”
“對啊!”
話音剛落,唐笑微一拍手,激動的站了起來。
“不是有池音音和池城嗎?他們倆,總有一個合適的吧?”
“對。”
唐名可給了母親一個肯定的眼神。
“剛才醫生也說了,親生子女的匹配率,還是相當高的。”
“太好了!”
唐笑微松了口氣,雙手合適。
十分自然的道,“那就叫池音音捐!再不然還有池城,為人子女的,那不是應該的?你是當爸的,和自己孩子客氣什么?”
“不過……”
唐名可皺了眉,“音音怕是會不愿意。”
畢竟,這些年,他們一家三口對他們姐弟的所作所為,讓她恨透了他們!
“她敢!”
唐笑微兇狠的瞪著眼珠子,“連命都是你爸給的,要她點肝臟怎么了?”
“話不是這么說的。”
唐名可卻沒有這么樂觀,“肝臟長在她身上,總要她同意才行。”
“啊?這……”
唐笑微又著急了,拉著池伯年,“怎么辦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行了。”
池伯年被聒噪的不耐煩了,抽開胳膊。
“等你們想辦法,我就等死吧!”
“伯年,你別這么說……”
唐名可卻從父親的話語里,聽出了端倪,再聯系了一下,最近父親的異常舉動。
前不久,他突然對池音音親近起來……
腦子里靈光閃過,想通了。
“爸。”
唐名可咽了咽口水,問到,“你是有了打算,才和池音音親近的,是不是?”
一語驚醒了唐笑微。
忙去問丈夫,“是嗎?是這樣嗎?”
池伯年皺著眉,半晌,才點點頭,“嗯。”
這么多年的夫妻家人,他當然猜到了,家里的母女倆靠不住,所以,就想起了他還有別的孩子……
“那還等什么?”
唐笑微頓時理直氣壯起來,“叫她來捐肝!”
可是,池伯年卻露出了猶豫的神色,“這事,我還沒告訴音音……”
“爸。”
唐名可想了想,“你要是不好意思開口,這事我來說。”
可池伯年還是猶豫,“要不,再等等?”
唐名可搖搖頭,“不能等,醫生說了,移植手術越快越好,拖下去,對你的身體損傷就越大。”
“這……”
“爸。”
唐名可當機立斷,“這事交給我,我去找音音,我來說。你就放心吧。”
許久,池伯年終于點了頭,“那……好吧。”
…
池音音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
窗簾沒拉,從窗口透出星星點點燈光,已經是晚上了。
拿起手機,林蕪給她留了言。
“電飯煲里有米飯,我去圖書館了,需要什么,給我發信息,給你帶回來。”
剛放下手機,電話進來了。
是唐名可。
“有事?”池音音接起,言語里的不耐煩,壓都壓不住。
“有事。”
唐名可淡淡冷笑,命令的口吻,“你來一趟附院急診部,爸住院了,快點吧。”
說完就掛了,不給池音音思考和拒絕的權利,好像,她就該聽她的。
握著手機,池音音呆怔了兩秒,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池伯年住院了?
而且,唐名可竟然會通知她?
直覺告訴她,這事不簡單。
為了弄清究竟,池音音考慮了下,決定去一趟。
然而,等她趕到急診部,卻沒見到池伯年。
病房門口,唐笑微唐名可母女倆,把她給攔住了。
池音音也不著急,挑了挑眉,“找我什么事,直說吧。”
“池音音……”
“媽,我來。”
唐名可上前一步,攔住了唐笑微,望著池音音,“我們談談。”
“好啊。”
也沒走遠,就在安全樓梯通道那里。
人們都乘坐電梯,這里一般不會有人過來,很安靜,方便談話。
唐名可言簡意賅,沒繞彎子。
“爸生病了,是肝病,你是醫生,應該知道,這病需要肝臟移植。”
“!!”
池音音震驚,池伯年病了?
難怪,他在加國時,會那么不舒服,當時并沒有做詳細檢查,原來,他不只是水土不服。
那么,他們找她來,是打什么主意?
無需池音音揣測,唐名可直接了當的開口。
“我們商量過了,就由你來捐肝,不行的話,還有池城……”
人,能荒唐無恥到什么程度?
盯著唐名可那張開合自如的嘴,池音音恍然大悟——
對于池家三口,是沒有底線的!
嘴角勾起,噙著抹譏誚的冷笑。
她說呢,池伯年突然變了個人,對他們姐弟好了起來。
就像是,良心發現了一樣。
去他媽良心發現!
他出錢,給房子,為的是買他們姐弟的肝臟!
她今天在機場,還問過他,他沒說。
他不是不說,是沒臉說!
怒到極致,反而冷靜的不得了。
池音音微微笑著,去看唐名可。
語調懶散,“我為什么要捐肝呢?你讓我捐,我就要捐嗎?”
“什么?”
唐名可皺了眉,厭煩的瞪著她。
“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那是你爸爸,親生父親……”
“哦。”
池音音輕飄飄的點著頭,“那他不是你親生父親?你是你媽和誰生的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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