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懷疑，鄭磊他們摸排過黑市，只是，黑市不比明面，都是些沒名沒姓，沒組織的。
查起來，更不容易。
有時候，越是不起眼的犯罪，越是無從下手。
不過，這也越發說明，不像是加國那邊。
但是，也不排除，是加國那邊故意使用的障眼法。
顧西程不想她費神，“這事你別問，別操心，安心養胎。”
他是為了她好，池音音領情。
點點頭，“我相信，天網恢恢，人做了惡事，一定逃不過的。”
她不喜歡唐名可沒錯，但不代表，她會站在作惡者的那一邊，拍手稱快。
是非善惡觀，她還是有的。
抿抿唇道，“她這邊，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誠然，如他曾經所說，棄唐名可于不顧，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音音？”
顧西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俯身將她抱住。
心頭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只有一句：“謝謝，謝謝你。”
謝謝她能理解。
謝謝她能接受。
謝謝她的信任。
“嗯。”
池音音反手抱住他，接收了他的道謝。
默默的道：也希望，你不辜負我的理解和信任。
快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池音音停下了腳步。
“音音？”顧西程訝然，低頭看著她。怎么不走了？
“我就不進去了。”
池音音搖搖頭，“別誤會，我沒生氣，我只是，不想進去。”
她能理解他，信任他，并且也同情唐名可沒錯。
但她做不到，親眼看著他照顧她……
人的嫉妒心是無可估量的，她怕，親眼看見了，她就會反悔了。
她松開他的手，輕輕推了一把。
“進去吧，只要你只做該做的，我不生氣。我在外面等你。”
望著她素顏的濃顏系五官，顧西程心尖狠狠一擰！
他的音音，何其大氣？她是擁有大心性的好女人！
忍不住，再次俯身，抱住了她。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
他以前沒背叛過她，現在不會，以后更加不會。
“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
顧西程轉身，推門而入。
“滾！”
迎面砸過來一只抱枕，唐名可怒不可遏的吼道。
“我不是說了，我不治療！不治啊……”
話沒說完，看清了來人。
他來了。
唐名可眼眶一紅，哽咽，“西程，你來了，嗚嗚。”
“嗯。”
顧西程掃了眼這一室狼藉，上前兩步，“我讓護士進來打掃，你該治療了。”
“不……”
她伸手，抓住了顧西程的手，“西程，我不要治了，我治不好了……我已經成了個廢人了！”
“不會的。”
顧西程皺皺眉，“醫生只是要給你更換藥劑，先讓傷口長好，之后的事，我們再想辦法。”
“嗚嗚……”
“你聽話，要保持情緒穩定，積極配合，否則，傷口更不容易好。”
“我知道了。”
對她來說，顧西程就是一劑良藥，醫生護士說一籮筐，不如他三兩句話。
唐名可點點頭，“是我想岔了，有你在，我不怕，你會替我想辦法的。”
“這樣想才對。”
顧西程彎腰，摁響了床頭的對講器。
“顧總。”
“叫護工進來打掃，還有，護士可以準備進來治療了。”
“好的，顧總。”
唐名可眼巴巴的看著他，“西程，你最近很忙嗎？”
最近，他來看她的次數少了些。
不像以前天天來，有時候隔天，還有隔兩三天的。
顧西程默了默，想到在外面等著他的音音……
微頷首，“是有點忙，你別多想，你只要知道，我不會丟下你不管，好好配合治療。”
至于其他的事，還是再等她穩定一點再說吧。
眼下要是說了，只怕又要鬧一番。
他費心費力不說，加重她的傷情，他的罪過就更深了。
用了藥，藥物里有少量的鎮靜成分，很快，唐名可昏昏欲睡。
顧西程輕手輕腳的起身，交代護士，“好好照看。”
“顧總放心。”
“嗯。”
臨走前，他又看了眼病床上安睡的人……轉身，離去。
…
出來時，顧西程在走廊盡頭，靠窗的位置，找到了音音。
“音音。”
池音音應聲回頭，“她沒事了？可以走了？”
“嗯。”
顧西程彎了彎唇，牽住她的手。“等久了吧？怎么不找個地方坐著？”
“沒事。”
池音音搖頭，“回家一整天都躺著，正好站著，走動走動。”
她看的出來，他的情緒不怎么高。
因為涉及唐名可，她不想做違心的勸慰，索性不說話。
車上，顧西程問她，“今天什么安排？”
她能有什么安排？
池音音如實道，“就歇著唄，下午去上瑜伽課。”
“那跟我去公司，你可以在休息室待著，中午一起吃飯？下午讓鄭剛送你。”
也不是不可以。
池音音同意了，“好啊。”
“那就這么定了。”
車子經過文廟街，徑直越過，去往顧氏大廈。
從地下車庫，乘坐直達電梯，到了總裁室。
顧西程把平板遞給她，“上上網，追追劇，也可以睡一覺。”
指了指床鋪，“床單每天都換，干凈的。”
“嗯，好。”
“還缺什么么？”
“沒了吧。”池音音搖頭。
“缺點吃的。”顧西程卻想到了，“一會兒我讓秘書去買，你先歇著，買了給你送進來。”
捏捏她的鼻子，“我出去忙了。”
“嗯。你去吧。”
男人出去了，池音音感覺有點累，往床上一躺。
其實，在病房門口站的有點久，腳的確是站的有點酸。
閉上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時，看到桌上放著零食袋子。
她睡了多久？顧西程來過了？
池音音翻了翻零食袋子，找出塊豌豆糕，剝開來吃。
想著顧西程是不是在忙？她去找他，會不會打擾他工作？
接著，就在休息室的陽臺上，看到了男人。
原來，他在這兒呢。
“顧西程。”
池音音抬起手朝他揮了揮，但他既沒聽見，也沒看見。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很快，她發現，男人的神色不太對。
這么冷的天，他站在陽臺上，卻沒穿大衣，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只煙。
煙頭亮著，明明滅滅，煙灰拖長了一截。
他間或深吸口煙，再仰頭，吐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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