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西程輕聲應她。
“可能是我多嘴,不過,還是想說一句。”
黑暗中,她的聲音輕輕軟軟,“當初,我是離了婚走的,我們已經沒關系了。我離開后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你無關,你明白嗎?”
顧西程沒說話。
怎么會無關?
如果不是他一次次讓她失望,她也不會心灰意冷的離開……
而他,竟然真的,三年沒有找他。
他都原諒不了自己,何況音音?她不接受他,實在是理所當然。
心尖隱隱作痛,他抱住她,吻了吻她的短發。
“睡吧。”
懷里的人,已然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
又到周末。
照例,要到荔灣,和顧洛浦一起吃飯。
知道音音腿受了傷,顧洛浦特意吩咐廚房,熬了大骨湯,一早新鮮買的食材,熬了一整天。
“來,音音多喝點。”
顧洛浦親自給她盛了一碗。
熬的奶白的湯汁,骨肉都化了,全是精華。
池音音忙道謝,“謝謝爺爺。”
“客氣什么?”
顧洛浦抱著早早,洗干凈了手,撕了肉喂給她吃。
看了眼池音音腿上的石膏,“你這腿,真不用休息?”
“不用。”
池音音道,“已經好了很多了,本來傷得也不嚴重,過兩天就能拆石膏了。”
“那就好。”
老人家放心了。
轉而,說起另一件事。
他開口是漫不經心,很隨意,但是,卻給了顧西程和池音音一個措手不及。
“早早的戶口,你們準備,什么時候遷到顧家來?”
“!”
“!”
池音音大驚,下意識的去看顧西程。
“爺爺。”
顧西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這事,不著急。”
“不著急?怎么不著急?”
兩個小年輕的動作,他都看見了。
顧洛浦去看池音音,笑著道,“只是把早早的戶口遷到顧家來,其他的都不會變,爺爺知道,是這臭小子對不起你,你放心,早早還是跟你姓。”
“爺爺……”池音音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這不是簡單的跟誰姓的問題!
一旦早早的戶口遷到顧家,那她這輩子,就和顧家永遠牽扯不清了。
顧西程已經這樣,現在又……
“音音。”
顧洛浦拍拍她的手,“你的顧慮,爺爺明白。但是,你替早早想想,她把戶口遷過來,對她更好,是不是?”
這一點,沒法反駁。
人是活在社會當中,活在一堆關系網當中。
自然,她也可以自己努力。
但是,能直接到羅馬,誰愿意歷經千難萬險?在這個時代,吃苦早就不被推崇。
“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顧洛浦揮揮手,吩咐孫子。
“你來辦吧。”
“……”顧西程無法,只得點頭,“是,爺爺。”
晚上,早早照舊被留下。
雖然池音音有腿傷,顧洛浦有心留她。但是,她和顧西程畢竟沒有過明路,還是放他們回了瀾灣。
一到瀾灣,池音音立即拉住顧西程。
“遷戶口的事,不可以。”
顧西程皺著眉,還想要爭取下,“爺爺說的有道理,這對早早百利而無一害。”
“什么?”
池音音失聲嗤笑,狠了狠心,“她是你的女兒嗎?你是不是昏了頭了?以前我們是夫妻,你認她還好說,你現在圖什么?”
顧西程一滯,滿嘴苦澀。
“她是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
一語畢,池音音呆住,震驚的無以復加。
他說什么?
“我說。”顧西程握住她的手,重復道,“她是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早早身上有你一半的血,她就是我的孩子。”
池音音張口結舌,不能言語。“你,你……”
他這么說,幾乎讓她懷疑,他是不是知道真相了!
她深吸口氣,壓下眼底泛起的濕意。
“別說這么煽情的話,這不是可以拿來煽情的事,請你理智點!”
她咬咬牙。
“早早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這話,也不能說是假話。
從某種意義上說,早早確實是她一個人的孩子。
他是生物學父親沒錯,但是,他從不知道他們發生過關系!這意味著,他也從來沒想過對那晚上的‘她’負責!
她不是沒給過他機會,是他……錯過了。
帶走早早的那一刻起,她,早早,就和他沒關系了。
顧西程搖搖頭,“沒什么好煽情的,陳述事實而已。”
“顧西程!”
“好了。”顧西程安撫住她,“別激動,我只是提一提,既然你不喜歡,我會想辦法拖一拖。”
“拖?”
他用了這個字眼。
池音音瞪著他,“你什么意思?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么多,都白說了,是吧?”
“你的意思,我明白。”
顧西程勾勾唇,“你不想跟我,隨時準備跑路。”
“既然如此,說什么拖?這是拖的事嗎?這是壓根不可能的事!”
池音音低笑,“早早會跟著我,一直,永遠!”
“嗯。”
顧西程頷首,不溫不火的道,“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堅持,我們各自憑本事——”
“看到最后,是你甩開我,成功跑路,還是我抱的美人歸,一家團圓,得償所愿。”
“!”
瘋了,他是真的瘋了!
最后,這件事,被顧西程給拖住了。
他是這樣告訴顧洛浦的。
“早早的戶口,暫時不遷,等我和音音復婚,一并遷吧。”
“?”顧洛浦吃驚不小,又是歡喜,又是不信,“你有這個能耐?”
“嗯。”顧西程篤定的道,“到時候雙喜臨門,才更好。”
顧洛浦還有什么可說的?自然是無有不應。
當晚,顧西程又出去了一次,去見傅季白和他的三個,傅叔宴。
“三哥。”
顧西程晚到一步,他和傅季白一般大,從小也是叫著傅叔宴三哥長大的。
“嗯。坐。”
傅叔宴揮揮手,示意他坐下。
簡單寒暄兩句,便進入了主題,“叫你來,是告訴你,謝凌云的案子重啟了。”
太好了!
顧西程一喜,“謝謝三哥。”
“自家人,不必客套。”
傅叔宴擺擺手,“叫你來,是有些事要跟你商量。這件案子,當年是因為證據不足,疑罪從無而成了懸案。時隔多年,證據就更不好找了。”
“嗯。”顧西程自然明白。
“我想問問。”傅叔宴道,“近來,你太太,有沒有經歷過什么事?”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語氣加重。
“我指的,是事關性命的事。”
顧西程一凜,想起了那次‘丁璐粉絲撞車’事件。點了點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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