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差,加上有心事,直到天亮,池音音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但是,馮子珊卻又來叫醒她了。
“音音,醒醒。”
池音音費力的睜開眼,頭疼的厲害。
“不舒服吧?”馮子珊摸摸她的頭發,“熬一熬,起來吃個早飯,熬到中午,休息會兒,這樣到了晚上就能好受點了。”
否則,生物鐘一直顛倒,會更難受。
“嗯。”池音音沒異議,被她拉著起來。
馮子珊完全拿她當小孩子照顧,洗臉梳頭,全都不由她自己動手。
池音音很不好意思,“我自己來。”
“沒事,你刷牙。”
馮子珊擺擺手,趁著女兒刷牙的時間,給她梳頭。
看著她的一頭短發,不由道,“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長發的,現在不喜歡了?”
池音音不好說,她留短發原因。
“太忙了,短發好打理。”
“是啊。”馮子珊滿是欣慰,“我的音音,長成大醫生了。”
她站起身,指指床頭,上面是給女兒準備的換洗衣服,“一會兒換上,我先下去了。”
“好。”
換衣服的時候,池音音摸了摸短發,默默道——如果顧西程平安回來,她就把長發續上。
下到樓下,餐廳里只有馮子珊。
“音音,來,坐。”
馮子珊拉著她坐下,解釋道,“凱文這會兒在游泳,羅恩去見詹姆斯督查了。”
加重了‘督查’兩個字。
池音音一凜,馮子珊拍拍她的手,“是你想的那樣……警方也在找,說不定比我們早,總要做好兩手準備,是不是?”
“我明白。”
她只是感慨,幸好,這里有羅恩,否則,即便她來了,又能做什么?
兩眼一抹黑,大海撈針,徒增煩惱而已。
“快,吃東西……”
“好。”
“露西小姐……”
“讓開!”
玄關入口處,吵吵嚷嚷。
“你擋著我干什么?我回自己家,你一個傭人,哪里來的膽子攔我?還不滾!”
“音音!”
馮子珊神色驀地一沉,拉住池音音,“你快,暫時回避一下。”
這個聲音,池音音是記得的,是羅恩的女兒露西。
她被馮子珊催著,沒有堅持,躲到了廚房里。
“露西。”
而馮子珊自己,則笑著迎了出去。“你來啦?”
“哼!”
見到馮子珊,露西滿滿的譏誚與不屑,“真有意思,聽聽這口吻,你現在是真把自己當這里的女主人了?”
聞言,馮子珊皺了皺眉,不自在的扯扯嘴角,選擇了沉默。
“你說話啊!”
露西最見不得她這副樣子,就好像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而自己則是加害者!
“瞧瞧你,多會扮無辜啊?狐貍精!”
“……”馮子珊皺著眉,并不反駁,“露西,你來是……”
“我爸呢?”
露西也不想和她廢話,橫沖直撞,“讓我爸出來!我要他跟我回家!”
“你爸爸他不在……”
“什么不在?”
露西不信她的話,“我是剛從公司回來的,爸爸不在公司,你告訴我他不在這兒?那他去哪兒了?”
“他……”
“何況,今天不是周末嗎?”
露西咬牙切齒,看著馮子珊的目光滿是怨毒,“每到周末,爸爸不是都會陪著你們嗎?”
她這個女兒,倒是沒有這樣的待遇!
“是,但是……”
馮子珊艱難的想要解釋,“你爸爸今天有事,真的不在……”
“少廢話!”
露西怎么會信?
“你不叫他是吧?行,我自己找!”
說著,推開馮子珊,徑直往里走。
氣勢洶洶,“今天,我是一定要把爸爸帶回家的!”
“太太……”
傭人們犯愁,“這可怎么是好?”
馮子珊皺著眉,搖搖頭,“讓她找吧。”
露西不信她的話,那就只有讓她眼見為實。
找了一圈,露西回來了,不敢相信,“我爸呢?”
“露西。”馮子珊無奈,“我說的是實話,你爸真的不在。”
“我不信!”
“你不是找過了?”
“莊園這么大,我怎么知道,你把他藏到哪個角落了?”
馮子珊皺了皺眉,“露西,你爸爸是個大活人,我能怎么藏?何況,你是知道的,你爸爸從來不躲著你。”
這是事實。
雖然羅恩和葉之華的關系很糟糕,可是,露西是他的女兒,他對她,和對凱文,是一樣的。
也正因為如此,葉之華才會讓露西一次次的上門來。
露西默了默,仍舊堅持,硬的不行,就來軟的,“馮子珊,我求求你,把爸爸還給我,好不好?我媽媽病了,她病的很嚴重!”
葉之華病了……
這句話,馮子珊已經聽了很多年了。
露西每次來,都會說。
形容的,就好像下一秒,葉之華就要撒手人寰了……
葉之華真病假病,馮子珊不想去揣測,只是看在露西的面子上,“好,我知道了,等你爸爸回來,我會告訴他的。”
“哼!”
眼看著,今天是見不到羅恩了。
露西胳膊一抬,指著馮子珊,惡毒的道,“你這個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賤人!你會得到報應的!”
說完,轉身走了。
馮子珊猛地扶住額頭,險些站不穩。
“太太,您還好嗎?”
傭人忙扶住她,“我去給您拿藥!”
這會兒,池音音從廚房來了,接過傭人的手,扶著馮子珊坐下。
見她臉色蒼白,池音音到底沒忍住。
“你為什么要跟他啊?”
即便她能理解,當年母親因為重傷,沒法反抗羅恩,可是,醒來后呢?
即便她重傷失去了記憶,但在多倫多,難道還能不清楚羅恩的身份?
跟一個有婦之夫,她是怎么過得了心理那一關的?
何況,羅恩的女兒,都那么大了!
“太太,吃藥了。”
傭人拿了藥過來,馮子珊吃過后,臉色漸漸好轉。無奈的笑笑。
“也許,你覺得我是托詞,但是,我知道的時候,凱文已經在我肚子里了。”
池音音沉默了。
強大如羅恩,有什么做不到?
到底是身為女人的馮子珊,太過弱勢了。
“那現在呢?”池音音不忍,追問。
“現在?”
馮子珊無奈的搖搖頭,“我已經對不起你和城城了,還要再對不起凱文嗎?”
“……”
池音音訝然,能理解,但不能完全理解。
“那你就能對不起他的妻兒?心甘情愿,一輩子當他的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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