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不是不知這些，他用力的抿了抿唇。
廣慶大概能明白他的心思，“王爺，奴才知您擔憂王妃可能是細作，會危害大業朝。可奴才說句不怕您生氣的，圣上如此算計您，您還管大業朝做什么？”
“就算您想管，能管得了多少？管得了多久？”
牧九歌摸了摸自己的雙腿，輕嘆道，“你也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能明白我的想法的。作為皇室子弟，我不愿意百姓流離失所，朝不保夕。”
廣慶能明白，卻不贊同，“王爺，您想要做這些的前提是，您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若是您連這點都無法保證，您又如何達成心愿？”
“王爺，您快去向王妃好生認錯吧。這次的事，是您的錯。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就胡亂懷疑王妃。換作是奴才，奴才也會生氣的。”
牧九歌嗯了聲。
廣慶推著他，想進水清苑。
被十二攔住了：“抱歉王爺，王妃有令，您及其您身邊的人不得進入水清苑。王妃還說，從今日起，她不會再為您看病。”
真不怪王妃會這樣，如若是他被這樣對待，他會發更大的火的。
牧九歌聞言，略微提高音量：“凌曦曦，這次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可好？”
在屋里的凌曦曦置若罔聞，她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琢磨著謝家的事。
“王妃，這次您真不原諒王爺嗎？”四問道。
凌曦曦頭也不抬，“他并非是真心道歉，是為了我能繼續治療他道歉，他不認為自己有做錯，我為什么要原諒他？”
四恍然，她撇了撇嘴，“王爺太過分了！王妃您對王爺這么好，王爺卻懷疑您。”
凌曦曦笑了笑，沒再說話，她對牧九歌的好，是建立在她有用的基礎上的。
“謝家真是奇怪吶。”
那么龐大的一個家族，子孫卻不能入仕，這是為了什么？
“王妃，想不通就不要想啦，早晚會查清楚的。”四將一盤糕點放在她的面前，“王妃嘗嘗廚房新做的糕點。”
凌曦曦也明白謝家的事不是這么容易查清楚的，便放下這件事，拿起一塊糕點嘗。
“味道挺不錯的。”她讓四自己拿糕點吃，“這兩天多留意留意宮里的情況，這兩日宮里會有很大的動靜的。”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了二的聲音。
“王妃！”二如一陣風般跑了進來，福禮道，“王妃，剛得到的消息，凌三小姐……不，是凌夢夢帶著人打砸了凌家的大門。”
“她揚言，要是凌家不八抬大轎接她回去，她就日日到凌家鬧事，要凌家不得安寧。”
她幸災樂禍道，“聽說，凌家的大門被砸成一塊一塊的了，連牌匾也沒幸免。要奴婢說，凌家就是活該。”
四嗔道，“你穩重點，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樣子。”
二嘿嘿笑了兩聲，“我這是高興的。哎呀，真是沒想到凌夢夢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她想起一件事，“對了王妃，奴婢聽說以往凌夢夢得罪過的人，準備找她算賬呢。現在凌夢夢一無所有，正是找她算賬的好時候。”
凌曦曦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連著吃了兩塊糕點，“這是一個好消息。有凌夢夢折騰，想必凌家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會有精彩的好日子的。”
想過往，凌威一家子可沒少折騰折磨她。現在，輪到她變著方折磨這一家子連連。
而在院落外的牧九歌，始終沒能進水清苑。
他的心情有些煩躁。
這一煩躁，就讓他煩躁到了天亮。
一夜未眠。
“王爺！”廣慶跑進了無情院，推著他往外走，“王爺快，天大的好消息，這是您回水清苑的好機會。”
“什么好消息？”牧九歌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
昨晚簡直是見鬼了，他竟會失眠。
廣慶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推著自家王爺來到了水清苑門口。
“王妃，奴才有關于皇宮和凌家的消息要稟告，請王妃放奴才進去。”他高聲道。
沒多一會兒，二出來了。
她做了個請的姿勢，領著牧九歌主仆倆進去：“請王爺安分一點兒，不要再惹王妃生氣了。”
牧九歌還未說什么，廣慶已是在那連連保證了。
“二你放心，王爺絕對不會再做任何不該做的事的，還會好好向王妃道歉的。”
牧九歌，“……”他懷疑，廣慶到底是誰的隨從。
二領著牧九歌主仆倆進了屋里，福禮道：“王妃，奴婢將人帶來了。”
凌曦曦正在看資料，聞言嗯了聲。
“王妃！”廣慶上前行禮，討好的搓著手，“王妃，昨個兒皇宮那邊發生了兩件大好事。”
凌曦曦抬眸看他一眼，神情寡淡，“昨個兒皇宮發生什么大好事了？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廣慶不敢賣關子，趕緊說，“田山善的事不算其中一件，他在私底下做的事被捅到了圣上面前，已是注定了他的死期。”
“奴才要說的兩件事，一是圣上審問了那五個人，得到了很多消息，已是在暗中布局要解決謝家了。二是昨晚圣上服用了偏方，又當了一回男人，但時間很短。”
牧九歌猛烈的咳嗽起來，他冷冷的瞪廣慶，這是能當著一個姑娘家的面說的嗎？
凌曦曦爆笑，“我的天！狗皇帝這是腦子進水了吧？他不可能不知偏方的害處的，居然還用偏方，以后有他的好果子吃了。”
雖然她早料到狗皇帝會用偏方，可她沒想到狗皇帝會這么快就用偏方。
廣慶直哼哼，“現在的圣上可看重臉面了，自然是不管不顧要證明自己仍舊是男人。以前的圣上，不是這樣的。”
“人都是會變的。”凌曦曦一語雙關。
牧九歌是聽懂的，“抱歉……”
“你用不著說抱歉，反正你也不是誠心道歉的。”凌曦曦打斷他的話。
廣慶不停給牧九歌使眼色，王爺，您好不容易進來了，可不能錯過這次的機會啊。
牧九歌眼神沉沉的望著凌曦曦：“你是知道我的經歷的。在我經歷了那些事……”
凌曦曦再次打斷他，“你所經歷的那些事，不是你疑心疑鬼的緣由。”
停頓了下，她又道，“如此疑心疑鬼的你，跟現在的圣上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