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小說網 > 陸少的暖婚新妻 > 第3955章 如果能再遇上
    “可以問你一個私人問題?”白唐說道。
    “先聽一聽問題,再決定是不是回答你。”
    “為什么會選擇這一行……我聽說你在大學時就對這個感興趣。”
    所以,他的意思是,拋開為了男朋友之類的理由。
    她想了想,“白隊,你一定看過偵探小說吧。”
    白唐聳肩,“當然,”不過,“我更喜歡一板一眼的推理過程,而不是過多的感情描寫。”
    “但當兇手被揭露的那一刻,你一定感覺很痛快,對吧?”
    白唐點頭,“所以呢?”
    “我將這種痛快稱之為正義的勝利,”祁雪純的眼里有光,“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也能由我親手掀起正義的勝利,我會非常驕傲和自豪。”
    前兩個案子里,她已經深深體驗這種感覺,并且沉醉其中。
    “好一個正義的勝利。”司俊風走進來,停在門邊,唇邊帶著一絲笑意。
    但笑意并沒有到達眼底。
    祁雪純詫異:“你怎么進來了?”
    “我進來看我女朋友,誰攔我?”他回答,“更何況,我的公司對這件事也有調查權。”
    白唐點頭,表示他說得沒錯。
    “你查就查吧,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祁雪純甩頭走到另一邊,繼續查找。
    司俊風看一眼腕表,悠悠說道:“我有必要提醒你,距離日落還有七個小時。”
    說完,他轉身離去。
    祁雪純注視著他的身影消失,忽然抬步往外。
    “祁雪純?”白唐攔住她,她能看明白他的眼神?
    嗯,她看明白了,他提醒她不能無組織無紀律。
    “司俊風跟我打賭,誰能先找到首飾,我看他這樣似乎信心滿滿,所以……”
    “所以你想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白唐問。
    祁雪純扯開嘴角露出一個假笑,“白隊不會阻止我吧……“
    “我覺得你不會。”
    白唐一本正經雙手叉腰,“既然這樣,我怎么能辜負你的期待……”
    話沒說完,祁雪純跑得沒影了。
    白唐無奈又好笑的搖頭,這個小妮子,破案大過天。
    但她和司俊風攪和得太深,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白唐沒深入調查過司俊風,因為司家的背景雖有點說不清道不明,但現行的生意卻沒有問題。
    他沒權胡亂調查。
    他只是出于警察的直覺,覺得司俊風不簡單……冷酷中透著一股濃烈的殺氣。
    當司俊風對祁雪純示好,表示出親近時,感覺是那么的違和……仿佛一只性格兇猛的獵豹,被人摁著腦袋親近一只小松鼠。
    明明是隨時可以一口咬斷松鼠脖子的。
    **
    祁雪純追到樓外,已然不見司俊風的身影。
    她正琢磨應該怎么辦,一輛高大的越野車忽然開來,“嗤”的一長聲剎車響,車子穩穩當當停在了她面前。
    駕駛位的玻璃窗放下,露出司俊風滿滿邪氣的臉:“是在找我?”
    “我正好出來打車。”
    “上車。”司俊風挑眉:“對我,你不用玩螳螂黃雀那一套,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首飾。”
    祁雪純:……
    尷尬要突破天際。
    但“首飾”兩個字吸引力太大,祁雪純上了車。
    車影離去,大樓之中走出一個瘦弱纖細的身影。
    她站在陽光下,垂腰長發隨風亂擺,兩鬢的碎發凌亂的搭在她毫無血色的俏臉上。
    她跟了司俊風好久。
    她期盼的他曾經溫和的目光,卻在看祁雪純時才會出現。
    為什么是祁雪純……
    她的美眸里不禁滾落淚水。
    一個小時后,她這張蒼白的俏臉出現在嚴妍面前。
    嚴妍憂心的看著,耳邊是申兒媽的聲音,“也不知道去哪兒野了大半宿,回來就跟我說這個!姑奶奶啊,簽證行李機票,那邊的住宿也都安排好了,你現在說你不去了?”
    申兒媽看一眼女兒倔強的臉,頭疼得想撞墻。
    嚴妍跟著憂心,出國不出國倒是其次,她更覺得申兒眼中的倔強不一般。
    “出去吧,讓嚴妍跟她談。”白雨將申兒媽拉了出去,順帶輕輕關上門。
    “申兒,發生什么事了?”嚴妍柔聲問。
    程申兒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浮現一絲笑意,“妍嫂,你別擔心,我沒事,我就是改變了主意而已。”
    “為什么改變主意?”嚴妍問。
    “就是忽然覺得家里挺好的,和你們在一起挺好的,不想去了。”
    “申兒,你戀愛了嗎?”嚴妍問。
    程申兒微愣,繼而笑道:“沒有啊,我天天忙著準備留學,哪有時間談戀愛。”
    可她不知道,她笑得有多假。
    嚴妍握住她的手,“你不愿意說,我不勉強。我只想告訴你,好的愛情不是讓你的人生往下走,而應該是變得更好。”
    “出國的時間可以往后推,語言學校我去聯系,你用足夠的時間想清楚,再告訴我們答案。”
    “如果最后你還是決定不去,我也會支持你。”
    程申兒垂眸,隱下淚光,“妍嫂,謝謝你。”
    “好好休息。”嚴妍拍拍她的手,起身離去。
    嚴妍走出房間,等待在外的申兒媽立即迎上來。
    但嚴妍和白雨將她拉到客廳,才說道:“她怎么也不肯說出是怎么回事……我覺得我們應該給她一點空間和時間……”
    申兒媽著急:“可學校那邊……”
    “學校那邊我去安排,”嚴妍勸她:“申兒還年輕,也許叛逆期來得晚點,你千萬不能硬著來,小心把她逼走了。”
    白雨點頭贊同:“想想她失蹤那幾天吧,那種滋味你還想嘗嘗?”
    申兒媽閉嘴不敢說話了。
    小花園里響起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嚴妍離開了。
    程申兒坐在窗前,目送車身遠去,記憶回到了那天……
    她捏著他給的車票錢離開了森林里的木屋,按他說的方向,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趕,希望能早點搭車回家。
    忽然,兩輛高大的車子“嗤”的驟停,擋住了她的去路。
    十幾個男人從車上下來將她團團圍住。
    “你……你們是誰……”她害怕的捏緊衣角。
    “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呢?”一個男人狠聲問。
    “我不知道,他讓我自己回家。”
    另一個男人嘿嘿冷笑,“竟然把人質放了,那小子還挺會憐香惜玉的。”
    “不如我們替他把事情完成吧。”男人們露骨的笑起來,有人已經開始解褲頭……
    程申兒想跑,可不管往哪個方向跑,總有人會攔住她的去路。
    驀地,一個男人朝她撲來,她連連躲開,卻又落入另一個男人懷中。
    “救命,救命……”空曠寂靜的森林里,響起她無助的呼救聲。
    但誰會來救她!
    他來了!
    她真沒想到他還會出現,以為木屋分別后就再也不會再見。
    但他一個人,怎么打得過那么多人,雖然他帶著她暫時得以逃走,但他已經渾身是傷,血流不止。
    他們躲在一個小山洞里,本該拼命往前跑,可他們倆都跑不動了。
    “你快走,被他們追上后果不堪設想。”他催促她。
    程申兒流著淚搖頭,“我走了你怎么辦?”
    “不管我逃到哪里,他們都不會放過我,你沒必要白搭上。”
    “我帶你走,我送你去醫院。”
    他苦笑一聲,從脖子里取下一條項鏈,項鏈上掛著一塊寫著名字的銘牌。
    “莫寒,你叫莫寒。”她接過項鏈,“我叫程申兒,你知道嗎。“
    他點頭,“現在知道了。你帶著這個,如果有機會,你幫我把它交給我的父母。”
    “你是想讓我走,對不對。”
    “別磨蹭了,他們很快就會追過來。”
    “我不走,你能拿命來救我,我為什么不能陪著你!”
    他笑了笑,“你不如把命留下來,替我多享受生活,銘牌你不愿交給我父母也沒關系,你帶著,不管走到哪里,就像帶著我一起……咳咳……”
    他受傷太重,沒什么力氣了。
    隱約間,已有腳步聲傳來。
    “快走!”他催促,“我帶著你是個累贅,你走了我還能跟他們拼一下。”
    “快走!”
    程申兒抹了一把眼淚,忽地她撲過去緊緊抱住他,吻住了他的硬唇。
    他渾身一愣,被她少女的清新和甜美震懾心魂。
    “這是我第一次。”她又忍不住流下眼淚。
    他癡癡的看著她,“你很美……如果能再遇上……”
    腳步更近,容不得再多說。
    他猛地將程申兒一推,大步走了出去。
    程申兒也反應過來,他舍命保住她,她不能讓自己有事……
    她躲在一片矮樹叢后,眼睜睜看著他被他們毆打昏死,再被拖走……
    那天她哭著走出了樹林,攔到了一輛順風車,回到了A市。
    她看似回到了平靜的生活里,只有她自己的知道,她的心魂丟在了那片樹林里。
    她以為他死了,她想出國,想過不一樣的生活……帶著他的銘牌。
    可他竟然還活著。
    還親口告訴他,那時的生死與共,竟然是個游戲……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該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但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不想再離開A市。
    她要留下來把事情弄清楚,她要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
    **
    車子在一棟陳舊的居民樓前停下。
    祁雪純下車打量這棟居民樓,大概修建于上世紀九十年代。
    這時,有兩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走出樓道,拐彎往左快步離去。
    不遠處,紅十字的標志特別顯眼。
    “這是醫院曾經的家屬樓。”祁雪純忽然明白。
    “歐遠曾經是一個醫生。”司俊風走到她身邊。
    她點頭,歐遠曾經是一個醫生,但他出于報復,在病人的藥里做手腳,企圖令病人悄無聲息的死去。
    所幸這件事很快被他的老師發現,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動手。
    雖然沒有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他的老師沒有原諒他,將他逐出了醫生隊伍。
    然而多年后,他為了嫁禍于人,仍然用了這一招。
    “所以,這里有歐遠的房子。”祁雪純問。
    司俊風抬頭:“第六層,左邊。”
    “你認為歐遠會把首飾放在這里?”祁雪純問。
    司俊風點頭。
    祁雪純略微思索,也點點頭,“你的分析有幾分道理。”
    “怎么說?”司俊風挑眉。
    “你這是在考我?”
    “只是想聽聽刑偵專家的想法,跟我這個業余選手有什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