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穿紅裙子就特別的漂亮,她梳了個高高的馬尾辮,隨著走路會一甩一甩。”
余翠芝用力抓住了謝寶明的手,神情越發的激動,口水順著嘴角留了下來。
謝寶明好似感覺不到疼,他也不在意余翠芝想要表達什么,就只接著說:“對了,除了詩詩,我還在我爸的辦公室里見過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
那天下著大雨,你讓我去給我爸送飯,然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余翠芝瞪大了眼眸,抓住謝寶明的手青筋繃起。
謝寶明低笑出聲:“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可惜那會兒我還小,傻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還為你抱不平,覺得是我爸對不起你,沖進去就打我爸,結果你也知道,我被我爸狠狠收拾了一頓,在醫院住了好幾天。”
隨著謝寶明的講述,余翠芝也想起了這件事,她的眼中又是憤怒又是傷心又是心疼,她松開謝寶明,溫柔的撫摸到他的手。
“別碰我!”
謝寶明一臉厭惡的將手抽走,余翠芝茫然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你跟我爸一樣!你是不以為我都忘了,你跟鍋爐房的陳三!”
聽到謝寶明咬牙提到鍋爐房的陳三,余翠芝登時眼中滿是驚恐。
謝寶明摸向后腦勺,冷笑到:“我這道疤不僅拜我爹所賜,也要拜陳三!”
余翠芝使勁兒搖著頭,她想要去抓謝寶明的手,謝寶明一把將她的手打開,轉身憤憤出了屋子。
正巧謝振國從臥室里扶著腰走了出來,抬眼瞅了下謝寶明,眼神中半是指責他不爭氣半是炫耀,收回目光,嘴里嘟囔到:“真是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謝寶明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死死咬著腮幫子的軟肉,才抑制住沖上去殺了謝振國的沖動。
腦中一個聲音不停的罵到他:“懦夫!軟蛋!沖上去啊!為什么不沖上去!殺了他!讓他瞧不起你!你忘了他是怎么打你罵你的嗎?”
謝寶明躲進了衛生間里,雙手抱著頭,看向鏡子中的另一個自己,使勁兒搖著,哀求到:“哥,不要!別!那是咱爸!”
“不,他不是我爸!在他想要殺了我時,就不再是我爸了!你動不了手,那就我來!”
“哥!求你,別!別!”
“一邊去!你不敢就我來!”
“哥,不要,求你,不要......”
鏡中謝寶明的眼神一直在膽小懦弱跟狠戾兇惡間變化,隨著腦中這道聲音越來越小,他的眼神也定格住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的嘴角緩緩勾起:“終于徹底回來了。”
9號下午照常例會,劉培飛宣布了將陶春紅跟林燕暫時停職的消息,陶春紅停職一個星期,而林燕則停職一個月,并且扣除停職期間的所有工資跟獎金福利,之后倆人被調往印刷室。
陸詩詩看向楊洪昌,他還繼續坐在屬于副校長的位置上,顯然并未因這事受到任何波及。
“下個禮拜二三舉行運動會,各班班主任一定要管好自己班的學生......”
臺上劉培飛在安排下周的工作,陸詩詩后排的幾位女老師則小聲在討論陶春紅跟林燕的事情。
“這陶老師跟林老師咋都被停職啦?發生了啥事,這么突然?”
“林老師我不清楚,但陶老師我倒是聽說了點,貌似是那天教育局的干部來視察,她鬧事來著。”
“鬧啥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