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不要錢地往外冒。
孟鈺白色的上衣，血色迅速蔓延。
轟！
她腳步踉蹌了一下后身體轟然倒塌，重重砸在地上。
“孟鈺！！”
蕭念和老鷹尖叫著要撲過來查看孟鈺的情況，可警察把兩人牢牢控制住，根本不讓這兩個危險分子有掙脫的可能。
孟鈺的身體抽搐著，很快就沒了生息。
那一槍。
正中心臟。
慕晚晚直起身體想看一眼，傅行司卻捂住了她的眼睛，“別看。”
孟鈺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她面色猙獰，模樣恐怖。
傅行司怕她看了會做噩夢。
他眼神有些復雜地看了眼孟鈺的胸口，他記得，七年前他被綁架，老鷹假裝打傷她，當時流血的就是這個位置。
七年前的子彈，現在貫穿了她的胸口。
大概，這就是報應吧。
警察上前。
先把孟鈺手里的槍收走，在外面等著的醫護人員，迅速找東西，把孟鈺蓋上抬走了，老鷹和蕭念也被押上了警車。
傅行司這才松開慕晚晚的眼睛。
慕晚晚下意識往孟鈺倒下的地方看了一眼，卻只看到地上一灘刺目的猩紅。
她的心情也有些復雜。
剛才孟鈺拿槍指著她，她一點害怕和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孟鈺不是老鷹。
她拿槍指著人的時候，就那樣大刺刺地暴露在空氣中，根本不知道，對面的居民樓上，早就埋伏了狙擊手。
傅行司明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非常鎮定。
孟鈺手里拿著武器，情緒又激動，狙擊手自然就出手了。
一擊斃命。
慕晚晚輕嘆一聲。
事情終于結束了。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走過來，看著臉色慘白靠在傅行司懷里的慕晚晚，輕聲問她，“能走嗎？”
慕晚晚搖頭。
別說動，她連說話都費勁。
醫護人員把她抬上擔架，慕晚晚忍著疼，不讓傅行司擔心，傅行司跟在擔架旁邊，跟警方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匆匆點了個頭，就跟著慕晚晚一起上了救護車。
……
兩天后。
醫院。
傅如初在病房里照顧傅夫人。
傅夫人腿上挨了一槍。
經過及時手術，已經取出子彈，只是失血過多，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她靠在病床，心事重重的樣子。
眸子輕動。
她看了眼默不作聲忙活的傅如初，輕輕喊了她一聲，“如初。”
傅如初停下手里的動作走過來，“媽。”
傅夫人欲言又止。
“怎么了？”
“……”
傅夫人動了動嘴巴，“現在外面怎么樣了？”
“事情鬧得很大，畢竟特警和狙擊手都出動了，又因為案子跟咱家有關，網友們更加好奇，這兩天醫院樓下圍滿了記者和狗仔，還有些人假扮醫護人員想混進來。還好行司找了保鏢看守你跟晚晚這層樓，要不然你們哪能安心養傷。”
聽她提起慕晚晚，傅夫人終于鼓起勇氣開口，“慕晚晚……她怎么樣了？”
傅如初看向她。
傅夫人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了她的眼神。
傅如初輕笑一聲，隨后表情又嚴肅了下來，“她肋骨斷了兩根，斷掉的肋骨還刺破了脾臟，已經做手術摘除了脾臟，這兩天都是行司貼身照顧。”
頓了頓。
她又補充，“那孩子，真的挺勇敢的。換了旁人，那么危險的情況，躲都躲不及，她卻跑到現場……老鷹那樣的恐怖分子，她都能找到最合適的時機，跟行司配合著一起反抗……她不只是勇敢，還有謀略。而且還能在恐懼下保持冷靜，真的特別不容易。”
以前傅如初只是喜歡慕晚晚。
覺得她堅強善良。
但現在，又多了一層深深的敬佩。
想一想。
慕晚晚也才比顧冉大兩歲，顧冉還是躲在她懷里撒嬌的年齡，那孩子卻已經被生活用力捶打過千百次。
難得的是，她還能保持樂觀善良。
太不容易了。
所以傅如初提起慕晚晚的時候，語氣是偏向她的。
她希望能通過這次的事情，破除母親對慕晚晚的偏見。
“誰問你這個。”
傅夫人清清嗓子，眼神閃躲，“我是問你，那個慕晚晚……她身體恢復了沒有。”
傅如初立馬看她。
傅夫人頭皮發麻，嘴硬著說，“她畢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我于情于理都該關心一下的。”
傅如初抿著唇笑。
傅夫人被她笑得惱羞成怒，見狀，傅如初趕緊止住笑容，她目光一閃，“行司把晚晚看的嚴實的很，這兩天除了蕭家的人，慕早早和秦曄，其他人一概不讓進病房的。我也不知道她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了。”
傅夫人皺眉。
傅如初眼睛一轉，又說，“您要想知道，可以自己去看啊，醫生說了，您不輸液的時候，可以坐輪椅到處轉轉的。”
“……”
傅夫人瞥她一眼，沒搭話。
過了一會兒，她又嘆口氣，“行司他……是在怪我吧？”
整整兩天。
她就在慕晚晚隔壁病房，可行司卻一次也沒來看過她。
傅如初沒安慰她。
因為她知道，行司就是在怪她。
老鷹出現后，行司特意打電話回家，千叮嚀萬囑咐，讓家里人近期不要出門，尤其是不要跟孟鈺來往。
當時還不確定孟鈺是老鷹的女兒。
所以當時行司只說孟鈺跟老鷹可能有關系。
但母親不以為然。
她覺得傅行司喜歡上慕晚晚之后，跟被下了降頭一樣，不但把慕晚晚當成寶，還把自己的前任貶低得一文不值。
就是因為對孟鈺沒有任何防范，她才會上當。
她不但讓自己陷入危險，讓行司被老鷹脅迫，還變相的導致了慕晚晚受傷……哪怕她當時接到孟鈺的電話后，打電話跟家里人說一聲，也能避免事情的發生。
行司怎么可能不氣。
別說行司。
家里人，誰對媽媽沒點怨氣？
傅如初作為女兒，卻不好多指責什么，她只能安慰，“沒有的事兒，行司他就是太緊張晚晚了，一刻也不敢離開她身邊，等她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他會來看您的。”
“……”
傅夫人沉默下來。
她現在也很后悔。
當時聽到孟鈺的話，她只想著趕緊去找孟鈺，讓孟鈺把證據交給她，生怕孟鈺反悔……現在想來，是她太蠢了。
孟鈺就是約她，也不可能約在老城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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