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滔天巨浪如此不加掩飾地奔襲而來,不管是人類還是喪尸,都只有驚懼凝望,整個人胸口好似壓著一塊巨石。
沒有人知道天塌了會是什么模樣。
但僅僅是這二三十米高的巨浪,已經足夠讓所有人心生絕望。
“吼!”喪尸驚恐的嘶吼聲不斷,它們亡命地往那些高樓中奔襲而去,試圖去相信這些久經戰爭瘡痍的高樓能給予它們安全的守護。
在B市和N市,原本繁華的港口處,原本洶涌的海水先是倒退數十米,然后便是百倍以上的回報,帶著巨浪直接拍向港口,然后蔓延至城區之中。
姚良知先是感覺到一陣搖晃,然后便是令人牙酸的金屬車裂聲響起。
“嘣!”一道崩裂聲響起,姚良知只感覺船體一晃,然后便見如成人腦袋般大小的鋼纜在船體外掃過。
“鏘!”斷裂的鋼纜直接將一個塔吊折彎,然后摔進漫開的海水之中。
這就像是音樂會的時候,領音者起了一個開頭般。
短暫的寂靜后,便是如放爆竹一般的崩裂聲,金屬撞擊聲,倒塌聲,重物入水聲紛紛響起。
而船體也開始正常地搖擺起來,水浪滔滔下,無數的聲音都蓋不住來自人類驚恐的呼救聲。
大型船只和超大型船只近百艘,全部用鋼纜固定在災變前,那有質量保證的港口地基之上。
事實證明,地基抗住了那巨浪帶來沖擊,但那些疏于保養的鋼纜并沒有。
一艘艘失去束縛的船只順著那巨浪蔓延處,朝著陸地之上猛沖過去。
姚良知是內陸人,雖然在讀書時代看過海,也在近海海域坐過觀光船,但他卻沒想到,以前平靜的“海”會如此狂躁。
巨浪掩蓋了人類城市的大部分,但在稍稍遠離海岸線的地方,還是有不少高樓承受住了這一波巨浪的襲擊,高處露出海面,卻又倒霉地被不受控制的巨輪撞上。
“砰!”
船體稍稍凹陷,其上的人影紛紛一震,然后又壓著斷裂的樓層直接擦了過去。
裸露的鋼筋和水泥建筑擦著船體發出“滋啦”的刺耳聲。
船艙處破開了小洞,海水緩慢倒灌。
但姚良知卻沒有半點慌張。
再怎么說,這也是在海岸線之后,這巨浪終有力竭的時候,到時候,它來得快,去得也同樣快。
而姚良知需要小心的是不被回流的海水拖進那片汪洋之中。
而現在稍稍破損的船體正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姚先生,現在動手嗎?”冷元良面色激動,頭上已有汗水冒出。
想他年輕的時候也放蕩不羈,追求過刺激。
但卻沒有一次,如現在這般大場面。
人生之中,更為如此一次算得上是大收獲的行動。
他的一生,安穩而平淡。
自己的穩重,家里的安排,加上一點時代的助推,讓他在災變之前,算得上是仕途有成。
而今日,他雖然借了姚良知的東風,但也算是于人生,于人類大益了。
“等等。”姚良知紅色的眸子不斷掃過那些好運躲過船體撞擊的建筑,試圖在上面找到他想要看見的“人”。
冷元良稍稍退后,看著姚良知的背影,另一種情緒升起,他的眼中,掙扎閃過。
B市區域,刑空好似又年輕了一些,整個人顯露出更甚于年輕人的生命朝氣。
一雙光滑細嫩的手搭在船舷護欄之上,看著入眼汪洋色,那些為數不多的殘存建筑,像等待命運審判一般地迎來船只的碰撞。
于N市相比,除了大型以上的船只外,B市這里還多了數百艘小型船只。
這些小型船只更快,且更受擺布的盲目沖撞。
有撞在那些殘留建筑之上的,但更多的卻是撞在己方船只上面。
“大長老,您能解釋下,為什么有這么多的小型船只也被固定在港口嗎?”
看著又一艘載滿人的大型輪船被撞沉,上面的人雖然穿著救生衣,但在這湍急的海水中卻沒有多少作用,只能被水流帶著或者撞擊在船體上,或者撞擊在建筑上,又或者與其他人,或者喪尸相撞。
闕鴻任驚嘆姚良知三人的計劃,所以他才不相信,以姚良知的聰明,會留下這么多小型船只,會留下如此多的風險。
若這些小型船只有用,當初姚良知再來臨海時,何必得罪那么多人,也要將那些“多余”的人清理出去。
姚良知不就是斷定,這些小型船只,承載不了生命的希望,甚至能將人拉扯進絕望深淵的“惡魔之手”嗎?
刑空冷冷地看了闕鴻任一眼,聲音冰冷且帶著分殺意。
“闕長老,記住你自己的位置,你的話太多,且缺乏對我的尊敬!”
闕鴻任呆滯了兩秒,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目光轉動了下,看向伏常等人。
但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是含有警告意味。
闕鴻任將視線挪到刑空身上,聲音蕭索,整個人都好似被孤立在外。
“早就決定好了,只有我蒙在鼓里嗎?”
都是多年老相識了,闕鴻任如何不知道刑空他們的眼神和態度意味著什么。
闕鴻任熟讀史書,性子未免有點故人所說的酸儒之氣,所以在第一次和姚良知見面的時候,他甚至于敢對有所求的姚良知予以呵斥。
史書厚重,但所書之事,卻有過半皆言內斗之事。
當初姚良知以“權”來玩弄臨世,分裂喪尸。
卻不曾想,今日,亦有人為“權”而于這本該團結之時,再起內斗。
刑空不會容許任何人干擾自己的,若這次闕鴻任能對些許人的死亡視而不見,刑空自然還會相信他。
但可惜,進階紅眼以后,闕鴻任的脾性并沒有多少改變。
“能有現在,我們付出多少,闕長老應該比誰都清楚。”
“姚良知有能力不假,我等能再續前路是他幫助不假,今日能大獲喪尸亦是他之原因不假。”
“我們若是孤家寡人,有些東西給了就給了,低頭做小也就做了。”
“但現在誰不是一大家子?”
“沿海一清,聚我等勢力,再吞姚良知手下之人,坐南望北,整個華國盡可收入我等之手。”
“待他日,你我之名豈可不流傳于史書之上!”
刑空聲音逐漸狂熱,眼中亦見瘋狂,他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理會其它事,一心一意,想著給姚良知準備一個驚喜。
現在,他覺得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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