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咀嚼著口腔內的糖果,逐漸才緩了過來。
等頭不再眩暈的時候,南瀟這才看清唐堯仍舊站在自己的面前,強忍著身體的疼痛,額頭甚至暴出了青筋。
“你怎么站著?”
“你說呢?”
明明受傷更重的是唐堯,明明更需要人照顧的也是他。
可現在,唐堯卻渾然不顧自己身體情況,因為南瀟的不舒服而立馬走到她的面前。
就算言語之中頗有不滿,但都是因為關心所導致的。
“沒事,老毛病了。”
南瀟擺了擺手,緩慢起了身。
在唐家每天早晨都能按時吃飯,南瀟沒再出現低血糖的癥狀。
久而久之,她也忘了自己的老毛病。
也就是昨天疲倦又悲傷,再加上晚上被人圍堵,南瀟的身體才再一次發出了警告。
“去床上休息,輕微腦震蕩本來就不能亂動,要好好休息。”
南瀟見唐堯仍舊沒有要回床上的意思,蹙起了眉頭,重新強調了一遍。
“真的沒事?”
唐堯眉頭緊皺,目光緊盯著南瀟,生怕她有什么事情。
昨日情況太亂,南瀟究竟有沒有受傷,唐堯并不清楚。
“沒事。現在有事的是你,趕緊回床上。”
現在究竟誰是病人?!
醫生的職業習慣令南瀟不由地拔高了調子,看對方沒有任何動靜,南瀟直接攙扶住了唐堯,引著他往床上走去。
“我帶悅悅出去吃早餐,一會兒給你帶回來。”
說完,南瀟牽著悅悅離開了病房。
唐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些許的雀躍。
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東西變了。
下午五點,姚茜的飛機降落在了南城機場。
她馬不停蹄地到了自己工作了幾年的醫院,徑直上了八層,住院部。
“好久不見了,悅悅寶貝,給干媽抱抱。”
一進病房,姚茜朝著悅悅伸出了手。
“干媽!”
悅悅開心地朝著姚茜跑去,原本安靜的病房內升騰出了溫馨的氛圍。
“哎喲我小寶貝,最近是不是瘦了啊?怎么臉上的肉肉都沒有了?”姚茜抱著悅悅,眼神中有一絲心疼。
兩人玩耍了好一陣,姚茜余光才瞥見床上有些虛弱的唐堯。
在她的印象中,唐堯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從來沒有虛弱的一面。
而此刻,宛如有銅墻鐵壁的人,躺在床上,看上去并不太好。
“嘶——老板,你怎么樣?”
姚茜聲音帶著十足的驚訝,錯愕地問道。
畢竟在電話里南瀟沒有說清楚,她也不知道唐堯受傷如此之重。
“沒事。”
話雖然是這樣說,從虛弱的語氣里就能聽出唐堯的狀態不佳。
姚茜蹙起了眉頭,“瀟瀟,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會變成這樣?”
真正到了醫院,姚茜才感覺到事情不簡單。
“應該是南銘派來的人,想讓我們回不去京都。”
“他瘋了嗎?!”話還沒說完,姚茜不可置信地看著南瀟,“當年他那樣對你和阿姨,把你們逼得只得靠一個面館為生!現在他居然還想趕盡殺絕?!虎毒還不食子呢。”
到底是有多大仇和怨恨,才能讓南銘次次對自己的親女兒下手?
“明明你是他的親女兒,但是他這些年干過一件父親該干過的事情嗎?南氏破產是他應得的,最近股價下跌也是他活該。”
南瀟看著比自己激動了數百倍的姚茜,面露無奈的神色。
“好了,不要激動了。我這些年早就看穿了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于他而言,沒有親情,只有永遠的利益。”
反倒是她開口,勸姚茜不要激動。
“我總覺得……恨奇怪……”
姚茜疑惑地看向南瀟。
就算南可欣被南銘當作商品一樣交易,謀求家族合作,但這次她流產之后,南銘也頻繁地在公司和醫院來往,并沒有完全不理不會。
一個父親,真的能對自己親生女兒下毒手,要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咳咳……”唐堯警覺地感受到姚茜指的是什么,佯裝咳嗽,打斷了她們的對話,“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悅悅了。”
“不麻煩,跟我小寶貝一起住我高興得要死!”
姚茜神經大條,被唐堯一打岔,立馬忘記了自己剛才的疑慮。
“叔叔阿姨知道你回來了嗎?”
“我哥跟他們說了,我爸甚至叫我回家吃飯了,嘿嘿。”
看著姚父終于主動找姚茜,南瀟也稍稍放心了些。
“這段時間我讓一半的保鏢保護著你和悅悅,暫時就不要讓她來醫院了。”唐堯在一旁提醒道,“雖然應該不會再出現意外,但是你們還是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