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從國外回來了。”
陸余生一時沒有站穩,后退了兩步,眉心擰了擰,看了一眼南月,就不動聲色的推開了齊茜。
但說話的語氣不是疑問句,而是淡淡的,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在乎。
就像是陌生人見面時一句禮貌的寒暄而已。
“我想你了呀。”
齊茜抓著陸余生的手緊了緊,沒想到這次回來,陸余生會對她的態度如此疏離。
“……”
陸余生本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南月身上,可齊茜一句這話,讓陸余生瞬間失了神。
他看著齊茜和齊悅一模一樣的那張臉,仿佛真的回到了很多年前一樣。
那個時候,齊悅的眸子也如同現在一樣明亮,純粹,天真,干凈的讓人不忍玷污一絲一毫。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在小時候那個陰暗,冰冷的時光里面,都是齊悅一直陪著他。
后來,像是已經漸漸養成了習慣,依賴成癮了一樣。
只要齊悅出現,只要看到那雙純凈無暇的音容笑貌,他心底的陰霾便一掃而空。
回憶的最后,赫然出現在陸余生腦海里的,是齊悅倒在一片鮮紅之中,渾身上下都是血的畫面。
齊悅抓著他的手,告訴他,她永遠都不后悔,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救下她。
“余生哥哥,你怎么不說話?”
齊茜見陸余生不說話,晃著陸余生的胳膊撒嬌。
南月現在還在這里,她怎么能夠允許陸余生就這么冷淡自己,讓南月看笑話。
“沒事,怎么這么晚跑出來。你回來了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直接去找你不就行了。”
陸余生回過神來,再次看向齊茜,耳邊回響的是齊悅臨死前最后那句,好好照顧茜茜的話。
他看著眼前這張臉,有些恍惚,連聲音都不自覺的變得溫柔了起來。
“……”
南月聽著陸余生那么溫柔的語氣,扯了扯嘴角。
驀地想起來了當初看到的,陸余生和齊茜躺在床上的那一幕。
雖然后來已經知道那不是真的,一切都是齊茜設計的,可這個念頭就是在這一刻涌了出來。
不由得就想起了之前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還有齊茜的姐姐齊悅。
那個一直埋藏在陸余生心底的女人,那個為了陸余生能夠豁出性命的女人。
說實話,她是真的佩服那個女人。
為了這個男人,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
如果換成自己的話,即使是在愛陸余生,愛的最濃烈的時候,也不見得能這么犧牲吧?
想到此,南月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心底的壓抑在這一刻全然釋懷。
呵,南月,你現在又沒有多么愛眼前這個男人,又看到齊茜和他在一起親昵的畫面,難受什么呢?
“你們聊,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這一秒,南月是真的無法做到平靜的去面對陸余生。
心底那點在乎還是在作祟,在蠢蠢欲動。
她想,她是真的需要修煉。
修煉到完全不在乎陸余生的地步。
“南……”
陸余生見南月離開,想要追上前去,齊茜卻一把拽住陸余生的手,把陸余生給拽了回來。
“余生哥哥,我昨晚夢到姐姐了。姐姐說我之前太任性了,不該一次次的不知悔改的做那些錯事。她還告訴我,要讓我替她好好的照顧你。你放心,余生哥哥,以后我再也不會像之前那個樣子了。之前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
這次回來,陸余生的疏離,讓齊茜感覺到了威脅,感覺到了恐慌,她張口就甩出了殺手锏。
齊悅死后,她壓抑了那么多年不來見陸余生,本就是為了讓陸余生對她這張和齊悅一模一樣的臉,有沖動,興奮,瘋狂的想念。
她怎么能允許這個時候,南月這么一個女人出現在陸余生的身邊,還得到陸余生的愛。
“茜茜,你先回去。之前的事情我們以后再說。”
陸余生看著南月漸行漸遠的背影,急忙拿開了齊茜的手,要去追南月。
“不,余生哥哥。你說這話,就表示你還沒有原諒我。你不原諒我,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撒手的。姐姐昨晚在夢里說了,如果我不求得你的原諒,她會天天來我的夢里的。”
齊茜再次拿出齊悅來說事。
陸余生只得妥協,“從來就沒有怪你。”
齊茜不依不饒,“是嗎?那余生哥哥你就送我回家。這樣,我才相信你從來都沒有怪我。”
陸余生已經看不到了南月的身影,看了一眼身邊的齊茜。就想著把齊茜給送回去,再去找南月。
反正南月新房子的地址他也是知道的。
這邊,南月走過街角,漫無目的的走著。
沒走多久,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和弦旋律,她才停下了腳步。
抬頭就看到了一個小酒館,酒館的名字也很特別,叫“有間酒館”。
南月看著酒館的名字,晃了晃神,就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那渲染的歌聲,安靜的氛圍,低沉磁性的嗓音,最是配濃烈的酒。
南月坐在那里,點了杯烈酒,一口一口的喝著。
這個時候,她真的只想安安靜靜的聽歌,痛痛快快的喝酒,什么都不想去想。
沒過一會,一瓶酒就進肚了,她就醉了。
南月意識到自己意識的不清醒,就起身往門口走去。
不料剛走到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涌了上來。
“傻瓜,怎么喝這么多?嗯?”
心疼的聲音,讓南月一瞬間就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