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囑事件之后,一切似乎都沒受到任何影響。
正如聶蒼昊所說,退還的百分之十三股權并不影響他在聶氏集團的地位,安然總裁夫人的地位也沒有任何改變。
錢多到了一定的程度,真的只是個數字而已。
安然任性一場,痛失一千五百億。
另外聶蒼昊還幫她支付了百分之二十的違約金。
所以說遺囑事件之后,很多事情對安然來說都不一樣了。
首先她總覺得在聶蒼昊的面前抬不起頭來。
盡管那個傻瓜男人仍然時不時睜著和小宇同款狹長鳳目萌萌噠看著她,仍然滿懷柔情蜜意,可她總覺得心里愧疚不安。
她把兩本離婚證束之高閣,恨不得自己從沒見過它們。
更令她可氣的是,從那天之后聶蒼昊就不再纏著她領結婚證了。
“安然,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愿陪我一起踏進民政局,重新辦理結婚手續。”
夜晚,男人在枕畔溫柔地宣誓。
安然翻過身去,仍色厲內荏地給他一個脊背。
聶蒼昊試探著伸手輕撫她的香肩,只要她表現出抗拒,他就立刻罷手。
哪怕欲望再強烈,他也能忍下來。
“下次我陪你去做指骨矯治。”他抓起她的左手,放到唇邊輕輕吻著她的指尖。
安然抽回了自己的手,仍然背對著他,語氣硬邦邦地說:“睡吧,那么多廢話。”
某人再次被嫌棄,只好消停。
過了好久,身后的男人終于沒動靜了。
安然忍不住悄悄翻過身,見聶蒼昊已經睡著了。
他很老實地躺在床沿,生怕被她嫌棄,都不敢往里面靠。
也許他能被允許躺上這張床已經很知足了。他甚至還有點兒心虛,就怕惹她不高興,她又攆他去睡沙發。
安然伸手幫他蓋了蓋涼被,然后閉上眼睛繼續自己的煩惱——唉,要愁死了!
第二天早餐桌上,聶蒼昊記起一件事情,抬頭對安然說:“我收到雷格和藍月的喜諫了,邀請我們倆去D國喝喜酒,去嗎?”
安然微微一怔,好半天才說:“我考慮一下。”
以后做所有事情她都得三思而行,不能再魯莽行事。
過了片刻,她又問道:“什么時候喝喜酒?”
“一個星期之后。”
“噢。”安然眉宇間的愁云更深了一層——她拿什么去喝喜酒啊!
吃過早飯,聶蒼昊去公司了。
小宇坐在窗前的地毯上玩遙控飛機,阿豪在收拾餐桌。
安然托著腮,有氣無力。“阿豪......”
阿豪抬眸看向她。
安然咽回了已到嘴邊的話,改口道:“我想換衣服。”
阿豪自覺離開房間,并且幫她掩上房門。
安然頹然癱坐在椅子上,根本懶得去換衣服。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拿起手機。原本想撥陸人杰的號碼,但她臨時改變了主意,撥了小剛的號碼。
“小然,你找我!”小剛語氣明顯很意外。
安然問候了小剛的近況之后,才旁敲側擊地問道:“公司最近發展怎么樣,是否還需要資金周轉?”
小剛沉默了一會兒,答道:“剛起步的公司隨時面臨著資金周轉的困境,不過陸少再三叮囑我不要跟你提起公司的事情。”
安然明白了,公司現在還是需要周轉資金。
可她已經幫不上陸人杰了。當然,她也別指望陸人杰能幫她了。
又詢問了陸人杰的近況,安然拜托小剛幫忙照顧他。
“放心吧!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照顧他。”小剛告訴她,“每個月我都去探監,爸爸也是這么叮囑我的。”
提起陸義昌,安然忍不住撇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隨便又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安然愁得不行,卻又無計可施。
先不提她現在完全沒有收入,而且還欠了聶蒼昊......等等,讓她算算一共欠了他多少錢。
安然算了半天,越算越發愁,索性擺爛了——總而言之是這輩子都還不清的欠款!
而且,下輩子也還不清!
欠聶蒼昊的就罷了,看樣子他也沒打算再跟她討要。
可是......她還欠盛曼茹四五萬(買紅酒喝了),另外這段時間還刷了幾筆信用卡(卡也是借盛曼茹的),微信一千零花錢也是借盛曼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