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孫文澤帶她去了周家村,佟言在樓上不知道做了什么,給孫文澤倒了一杯水,下來的時候拿了一大堆東西,足足有四個行李箱。
孫文澤幫忙將東西拿上來,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還好是來收拾行李,倒可以理解。
開車回去的路上,佟言問他,“縣里最近的垃圾場在哪里?”
“什么?”
“集中焚燒的地方。”
“你去那里有......”
“我要把這些東西全都燒掉。”
“阿言,死了人才會燒東西,你要扔掉就扔掉,別這么咒自己,知道嗎?”
“你迷信嗎?”
孫文澤也不是迷信,只是看她這樣心里不是滋味,佟言又道,“過去的二十年里,我循規蹈矩,聽大人的話,但我的結果好像也不是很好。”
“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些東西全都燒掉。”
佟言不僅要把自己用過的東西燒掉,還要把自己在西北畫的畫也全部燒掉,孫文澤心疼,他很理解一個藝術家對自己作品的執念,“這些留下來,行嗎?”
佟言搖頭,孫文澤又道,“我幫你保管?”
她還是搖頭。
孫文澤并不理解焚燒這些東西的意義在哪里,但他尊重了佟言的意思,將這些東西扔進去。
傍晚的時候,園子里的幫工大多數都走了,佟言說想去園子里,孫文澤帶她去了。
鐵皮屋還是過去的樣子。
周南川每天洗水果送進來給她吃,那畫面仿佛就在昨天。
她有時候在睡覺,有時候在畫畫,他默默的看著他。
得知自己懷孕的第一天,她將周南川從門口的臺階上推下去,結果沒推動,自己摔下去了,男人用身軀替她擋著。
這間屋子當時雜亂不堪,堆放著賣不出去積壓的水果。
現在園子里再也不會有水果積壓的事情發生了,他不再是一個人了,他有潘創義,徐坤,和她一起并肩作戰。
眼前這間屋子很整潔,堆著許多畫本和畫架,呈現出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佟言微微喘氣,慢慢的將屬于自己的東西全部拿走。
角落還放著一張周南川的畫像,她撕了個粉碎,將屋子里的畫全都裝起來。
忙了很久,孫文澤陪她一起弄。
兩人都不太會收拾東西,馬馬虎虎往里塞,又是一大堆。
從鐵皮屋出來,看到了潘創義。
他想跟佟言單獨說話,孫文澤先出去了車里等。
“對不起,那件事真的跟南川沒關系,我承認,我有意把那件事透露給楊晴,我知道她會幫我出氣將事情告訴你爺爺。”
“你別算在南川身上,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翻臉。”
“潘創義......”
“我沒辦法,佟經國當時對我潘家,絲毫沒有留情,佟言,你不是我,你不明白。”
“我不怪你,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