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王徹底傻了,盯著優曇華看了半晌,才張口道:“你……就是她?”
優曇華點頭,沒心肝地笑道:“對啊,成魔沒什么不好的,你看你都混成鬼了,我還活著。”
賭王依舊沒辦法將面前這個邪氣滿滿,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少女,和那個臟兮兮的小女孩聯系到一起。
“你的名字?”賭王不甘心地問道。
“優曇華。”
在賭王心里梗著那么多年,那個讓他久久不愿轉世的名字,就這樣被說了出來,賭王突然釋然了。
“當初托我查的事情,你還想知道嗎?輸人不輸面,我一直在等你,我答應你要查明真相,便一定會做到。”賭王坦然道。
優曇華眨了眨眼睛,不甚在意道:“過了明日吧,你不是想讓我幫你扳回一局嗎?”
賭王一愣,他深深地看進優曇華的眼底,似乎想要找到一絲破綻。
他不信當初女孩寧愿用自己的身體來交換的真相,在如今的魔帝面前一文不值。
而優曇華似乎怕被看出什么,立即扭過了頭。
只有她知道,封存多年已經結痂的傷口下依舊是鮮血淋漓的皮肉。
即便是強大如今日的她,也依舊沒有準備好該怎么面對。
更何況,那個和尚,會和慕浮生有關系嗎?
她和慕浮生之間的關系已經夠亂了。
優曇華閉了閉眼睛,轉移話題道:“你在鬼市等我三百年,不論如何,我也該送你一份大禮,你不喜歡鬼王。對嗎?”
賭王不明所以。
優曇華嘴角一勾,道:“那我們就讓這里換個王,怎樣?”
鬼王的寢殿里,慕浮生的面前擺了一桌的好菜。
鐵板心肝,一男一女兩顆心串一串,放在鋪滿了血漿的盤子里。
生燜大腿,一整條人腿被燜得外焦里嫩,端上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
脆皮蝴蝶骨,取的是美女最好看的兩塊骨頭,連皮帶肉煎得兩面金黃。
九轉還魂湯,由人腦熬制而成,奶白奶白的,已經熬出了奶皮。
服侍的小鬼笑嘻嘻道:“這位公子您先吃點,這可都是在外面吃不到的好東西,鬼王一會兒就來。”
慕浮生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凈。
另一間屋子里,鬼王發瘋般將一桌的胭脂水粉全都摔在地上。
銅鏡里,女人披頭散發,臉上的皮膚就像是墻上的白粉一般,一塊一塊地往下掉,露出了腐爛的皮肉。
一旁的服侍的女鬼們哆哆嗦嗦地跪著,一個個耷拉個腦袋,不敢抬頭看一眼。
“滾,全給我滾出去!”
“若是誰敢說出去,本王就挖了她的眼睛!”
“駐顏丹沒煉好,誰都不許滾進來!”
女鬼們趕緊站了起來,低著頭,逃也似的,飛快地出去了。
幾個要好的女鬼湊在一起,嘀咕道:“怎么回事,鬼王服用駐顏丹的時間間隔怎么越來越短了?”
“對啊,之前一月才一次,這次好像還不到五天?”
一個小鬼四處打量了幾眼,見沒東西跟著,才輕聲道:“鬼王死的時候已經六十歲了,她又只想保持二十歲模樣,可駐顏丹這種東西,是成癮的,越用越依賴,年歲越大,量也越大……”
“可就算是她,出去一趟也不容易,萬一被那些和尚逮著了……”
“這倆月也不知咋了,外頭巡邏的和尚都不見了。”
“別說了,快走吧,小心被她聽到了。”
等幾個女鬼散了,慕浮生這才慢慢地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南陽那些女子的魂魄果然是被鬼王抽走做成了駐顏丹。
只是不知還有多少魂魄沒被煉化,這樣至少他還能救出一些。
想到這里,慕浮生不禁皺眉,他現在為了保持魂體外顯的狀態,還不能動用修為,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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