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曇華跌跌撞撞地穿梭在林子里,直到被一個清冷的聲音喊住。
“嘖嘖,阿華,你好狼狽啊!”
赫連蕭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斜靠在樹干上,低垂的睫毛上沾著顆顆細小的露珠,白底金字的法袍已經被露水沁濕了。
他已經在這里站了很久,如果說優曇華狼狽,他又何嘗不是呢?
優曇華只能停下腳步,卻扭過了腦袋,默默地將淚水抹去了。
“他就那么好嗎?值得你如此?”赫連蕭也不看優曇華,但嗓音卻越發的清冷,“阿華,他這般傷你,我可是會生氣的。”
優曇華再轉過身子的時候,表面上似乎又恢復了正常。
“你說什么?我只是喝多了,我們回去吧。”優曇華道。
“是嗎?”赫連蕭一個快步逼近了優曇華,左手兩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右手食指輕輕抹了抹她嘴角殘留的一絲血跡,“這是什么?”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沾血的手指,突然笑了,道:“玩這么大?”
優曇華反應過來,猛地一把將赫連蕭推開。
“你發什么瘋?我和他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
赫連蕭直接被推倒在地上,他冷笑一聲,站了起來,質問道:“阿華,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優曇華抬腳要走,這一晚上已經夠糟糕了,她不想再和赫連蕭打啞謎。
卻被赫連蕭扯住了胳膊,赫連蕭貼著她耳邊,逼問道:“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吧?”
優曇華一愣,甩開了赫連蕭的胳膊,決絕道:“對不起,我心里只有他。”
她心里已經沒有其他的位置,自然不會再給赫連蕭希望。
“即便是他已經沒了情根,你倆注定要形同陌路?”赫連蕭不甘心,又問道。
優曇華背對著赫連蕭,身形孤寂,半晌,她才慢慢開口道:“是。”
“哈哈,”赫連蕭大笑一聲,兀自往前走去,邊走邊說道,“阿華,你會后悔的。”
優曇華僵硬著身子,喃喃道:“會后悔的嗎?”
她也想過這個問題,她究竟在堅持什么?
對一個已經斷了情根的佛子,她還能堅持什么?
可是,不這樣,她又能怎么做?
不遠處,又傳來赫連蕭的聲音:“我會等你,等你鎩羽而歸。”
等你遍體鱗傷。
等你痛苦絕望。
等你一無所有。
赫連蕭的聲音帶著幾分諷刺,又有幾分堅定。
優曇華看不見的地方,他眸色暗了暗,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他愛上一個人容易嗎?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愛人,但優曇華就這樣闖了進來,一次次無意識地敲擊他的心房。
所以,即便他不配又如何?
上天給他的東西太少了,不論如何,他撐著這具殘破的身軀都得為自己爭取爭取。
至于慕浮生……赫連蕭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不一會兒,優曇華和赫連蕭一前一后出現在禪房,卻看到慕浮生正木然地站在床榻邊上,身上的法袍已經煥然一新,只有裸露在領口的皮膚上還有掩蓋不住的齒印。
“傅盛,弘仁住持到底怎么折磨你了?你脖子上怎么回事?難道他放狗咬你了?”子槃不可思議道。
優曇華白了子槃一眼。
子槃感覺脖子涼颼颼的,趕緊閉嘴了。
慕浮生神色復雜朝著優曇華走去,立在了她身前,欲言又止。
優曇華的酒徹底醒了,立即意識到不對勁,盯著慕浮生脖頸上的齒印若有所思。
怎么回事?
慕浮生不是修了金剛不壞之身嗎?
為何卻可以被她傷成這樣?她只是隨便咬了幾口啊?
見慕浮生還一臉不想善罷甘休地盯著她,優曇華硬聲硬氣道:“看什么看,我不會負責的!”
說著她就跳上了床鋪,將被子往身上一扯,閉上了眼睛。
慕浮生:“……”
前輩只要不喝酒,好像就一切正常,正常到讓他以為昨晚發生的都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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