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依舊負責端茶倒水,晉堂則站在門口觀察著進進出出的那些人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
至于周匪只需要坐在程罪身邊,冷著臉色,就足以讓那群人有脾氣也不敢不好好說話。
程罪前兩天的感冒剛好,說話慢慢的,這讓一些心急的人等的抓心撓肝的,便忍不住會催促。
周匪抬眼看去:“著急你就自己看。”
那人頓時賠笑,連連道歉,說是自己太在意這個寶貝了,絕對沒有不尊重程小姐的意思吧啦吧啦一堆。
程罪拿著一個金手柄的放大鏡,那鏡片也就一塊錢硬幣那么大,她左手戴著手套,右手握著放大鏡盯著某個古董看了個遍,然后就輕輕的放了回去。
完全不需要看第二遍。
“舊的。”
對方驚喜過望,“程小姐,確定是舊的嗎?”
程罪抬眸看了對方一眼。
就是這么一眼,便讓等在后面的那些人感覺到這個年輕鑒寶大師的脾氣與氣場。
一個眼神,刀山火海。
說的就是如此了。
而接下來的五六個人,清一色全都是真品。
最過分的一個是,程罪看了那東西不到半分鐘,就認定了是真的。
對方笑了,“程小姐能否告知,您是從何處認定這是真的?好讓我心里有個底。”
程罪本就不是自愿做這一行的,耐心更是少得可憐。
相對來說,她更能接受外婆教她制香的本事。
“你要只是想確定我是不是有本事,你可以不用等我的回答了,我沒時間。如果只是想確定新舊,我也告訴你了,是舊的。試探大可不必。”
程罪看向門口的晉堂,“送客。”
還沒走出這棟小二樓的那些人都聽見了她的話,一時間心思各異。
果然大師教出來的學生,各個都是有性格的。
那些稍微有些名聲的鑒寶師架子端的都比較高,每次有人登門拜訪,活脫脫像是求爺爺告奶奶一樣的。
即便如此,很多時候那些人還不把話跟你說死,只說是‘像’。
好像生怕擔責任似的。
唯獨這個這么年輕的鑒寶師,話雖然少,幾乎只說新舊,連理由都懶得講,但那種懶得廢話的氣場,卻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信任。
等他們都走了后,周匪就聽見她重重的一聲嘆氣。
“累了吧?我給你捏捏肩膀。”
程罪也沒有拒絕,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伺候。
“你剛剛氣定神閑的樣子,跟以前很像。”周匪笑道。
程罪睜開眼睛,安靜半天才突然說:“我那都是裝的。”
周匪:“……裝的?”
“我并沒有鑒寶的實際經驗,只有跟我外公外婆學的那幾年,雖然他們偶爾也會拿出來一些東西讓我認。但這跟對外人不一樣,我也有些虛的慌。”
所以她并不是真的懶得廢話,而是怕多說多錯,那么就干脆不說不就好了。
程罪對著他調皮眨眼:“我聰明嘛?”
周匪笑著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聰明。”
這一上午忙下來,屋子里的小箱子放了好幾個,還有的直接用信封裝銀行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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