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味的目光，落在另外幾個面色蒼白的掌柜身上。
“大小姐饒命！”
幾個掌柜脖子發涼，不約而同的跪地，十分整齊的樣子。
“我也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話說到這里，月傾城也覺得不太符合事實，“想要我饒你們的命，你們得拿出誠意來讓我滿意才行啊。”
“我說！我說！大小姐饒小的一命！”
一個掌柜趕緊出聲道。
“說！”
果然，這掌柜便交代了前因后果，雖然聲音發顫，但到底邏輯還是有的，解釋起來還算清晰。
原來十年前，皇帝就要求他們這么做了，那用麝靈和蛭粉代替藥材，省下來的藥材就算是他們的。
而那蛭粉則是由皇室出資。
也就是說，他們掙了皇帝的錢，也掙了定國公府的錢，還嚴重危害了鐵麒麟眾將士的身體。
剛開始也是怕老定國公發現，但過了些時日竟然沒有動靜，他們就越來越大膽，而且皇帝也要求他們加大分量了，后來就索性放開做了。
“你們呢？”
月傾城面無表情地看向其他人。
“我們也是如此，皇上乃九五之尊，他說的話，我們這些小百姓如何不照做？大小姐，我們都是被逼的啊。”
一個個響頭，磕得飛起。
桑叔公憤怒的說道：“難怪從十年前，鐵麒麟的士兵們身體素質就在下降，我還以為他們是偷懶不練功，原來竟然是你們和皇帝勾結，對鐵麒麟做了這種事！”
這也太讓人心寒了！
定國公府一直在皇權面前示弱，沒想到卻被如此忌憚。
而鐵麒麟，說是包圍疆土鎮守西山，可它真正保護的是國都，是皇室，竟然被皇室殘害！
簡直天理不容！
想想當年鐵麒麟橫掃八方的威風，再看看如今被逼退縮到小小西山的鐵麒麟，讓人痛心。
“小姐，千萬不要放過這些人！他們對鐵麒麟的士兵都能做這種事，肯定平時對別人也沒少干，這種黑心藥店的掌柜，怎么可以活著？”
春竹義憤填膺地握緊拳頭，好像要化身女俠，過去將這些歹人斬殺劍下！
“大小姐饒命，你想知道的我們都說了，這是我們的誠意，請你放過我們。”
不停地磕頭。
月傾城敲著桌子，她感到十分意外，皇帝竟然從十年前就下手了，還真是深謀遠慮啊。
“殺，還是不殺？”
她對著空氣說道。
那幾個掌柜命懸一線，隨著她的目光朝空中看，除了屋檐，別的什么都沒有啊。
空氣像是凝結了一樣。
“殺，還是不殺？”她再次問道。
這次，老人充滿滄桑質感的聲音從屏風后傳出，帶著暴怒和威嚴。
“殺！”
這個聲音……
老定國公！
天啊，傳說他身中劇毒，不省人事，為什么他還能發出聲音？
幾個掌柜目光驚恐地移向月傾城，難道，是她治好的？
“帶著這個秘密，下地獄吧。”
少女清冷的聲音，判了他們死刑。
桑叔公以及幾個士兵趕緊過來，將人拖了出去。
沒有慘呼聲，無聲無氣，空氣里卻彌漫了一股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