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過了一會,何文惠看到劉洪昌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不斷在心里想著辦法。
到了這一刻,她已經不是在擔心弟弟妹妹們做家務會辛苦,她是擔心這樣繼續下去,劉洪昌遲早有一天會離開她家,而且還是要帶著她一起離開。
就算沒有離開,萬一她哪天有了孩子,那她還怎么照顧弟弟妹妹們?
雖然劉洪昌現在當上了食堂主任,收入也比以前多了一些,可也只是剛好讓這個家的日子過得好一些,要是生了孩子,那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會降低家里的生活水平的。
如今好不容易讓弟弟妹妹們過上了比較好的生活,她不想讓弟弟妹妹們又回到以前那種天天啃饅頭、吃土豆絲的日子。
反正,她和劉洪昌現在還年輕,晚幾年要孩子也不遲。
想到這里,她緩緩上前坐在了床沿邊,伸手拍了拍劉洪昌的手臂,有些怯生生地嬌聲說道:“洪昌,我有個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說吧!什么事?”
劉洪昌一臉澹然地睜開眼睛,輕聲開口說道。
“我們能不能晚幾年再要孩子啊?現在弟弟妹妹們都還小,好不容易能過得好一點,我真的不想讓他們過得緊巴巴、苦兮兮的,我想讓我媽踏踏實實過幾天安心日子,他們已經夠可憐的了!”
何文惠一臉可伶兮兮地說道。
說著,她更是直接流下了淚水。
劉洪昌聽到這話,眉頭勐地皺起,眼睛里難以抑制地浮現出一抹怒意。
真是的,前身腦子里是有漿湖嗎?怎么會娶了這么一個女人?
他明明都已經把話都說得那么清楚,怎么還會說出這種混賬話?
按理說,他作為何家的女婿,現在何家有困難,要他幫忙也無可厚非。
可是,再怎么幫忙也得有個限度吧!
總不能因為何家姐弟可憐,就讓他不能生孩子吧!
咋的!
只許他單方面為何家人付出,就不許何家人為他受一點苦了?
更何況,要是沒有他,何家人的日子早都過不下去了,就算是因為他要生孩子,日子過得苦一點,那也比之前好很多。
這哪是當他是老公啊!
這完全就是在把他當成是冤大頭呢!
何文惠看到劉洪昌的反應,心里一慌,急忙低下頭抹了一把淚水,然后有些哽咽地說道:“洪昌,你別生我氣好嗎?”
“我不是不想要孩子,我...我的意思是說,現在不要,等過幾年,弟弟妹妹長大了,咱們條件好了,咱們再生,好嗎?”
“我求你了!”
說完,她輕輕捏著劉洪昌的衣袖,一臉淚眼朦朧地扭動著身體,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柔弱無助的氣息。
“......”
劉洪昌眼角抽動了下,心里滿是無語。
他看到何文惠這個表現,也沒心思再去跟何文惠講道理。
在21世紀,無數網友的例子已經證明了,對于伏地魔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本來,他是覺得何文惠那么有誠意,于秋花又那么明事理,而且想要跟何文惠離婚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他才想要給何文惠一個機會。
畢竟,對他來說,養活何家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有些草率了。
除非他能夠忍受何文惠毫無底線寵愛弟弟妹妹的行為,不然這日子就沒辦法過得舒心。
既然這樣,那他又怎么可能會接受這樣的日子?
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于是,他也沒怎么考慮,直接便開口說道:“文惠,前面我已經把話跟你說清楚了,我不管你聽得明白還是聽不明白,這都沒關系,你現在只需要告訴我,你還要不要跟我一起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要是想要跟我好好過日子,那你就聽我的,我保證可以讓咱們這個家過上好日子。”
“要是不想跟我過,那咱們明天一大早就去民政局離婚,你自己選吧!”
說完,他一臉平靜地看著何文惠,等著她的答桉。
這是他最后一次給何文惠機會,也算是對得起他們的露水情緣。
“洪昌,你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一下我?我就是想要讓弟弟妹妹能夠過得好一點而已,難道這樣都不行嗎?”
何文惠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質問道。
劉洪昌靜靜地看著何文惠,沒有開口解釋,更沒有興趣解釋。
他知道,如果兩個人不在一個頻道上,說得再多也只是雞同鴨講。
而且,在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行為之一,那就是試圖去說服一個跟自己理念不同的人。
處理任何事物的唯一正確方式,只有求同存異。
現在,就看何文惠能不能跟他一起求同存異了。
他不是不能好好照顧何家姐弟,只不過前提是何文惠得真心把他當成是自己的男人,還有何家姐弟同樣要為這個家做出自己的貢獻,要懂得感恩。
不然,他可不想養出一些白眼狼出來。
何文惠看到劉洪昌沒有吭聲,心里更是覺得一陣委屈,眼淚嘩的一下從眼眶涌現出來。
她有些哽咽著哭訴道:“洪昌,你是我男人,也是他們的姐夫,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他們受苦嗎?”
“現在咱們家上上下下都指望著你跟我改善一下生活條件,以我們倆現在每個月的工資,也就能把日子過得稍微好一點,我不想讓他們再過苦日子了!”
“洪昌,其他事情我都能聽你的,這事你就聽我的,行嗎?”
說完,她一臉期待地看著劉洪昌,眼神中帶著祈求。
她知道這事根本不能跟于秋花說,更不能讓老劉家知道,唯一能夠做的,那就是求劉洪昌答應。
只要劉洪昌能夠答應她,那這事就算是成了。
“呵!聽你的?怎么聽你的?萬一咱們這幾年有了孩子,你是不是想要打掉?還是說你這幾年都不打算讓我碰你?”
劉洪昌越聽越是感到生氣,忍不住嗤笑一聲問道。
“我...”
何文惠頓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這年頭也沒什么比較普及的避孕方法,她也不敢說自己一定懷不上。
“何文惠,我真是不知道你腦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咱媽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你們四姐弟給拉扯大,這日子還不是這么過來了,而且還供出了你這么一個準大學生,怎么?現在有咱們倆個人在外面工作掙錢,你就覺得咱們要個孩子就會讓他們受苦了?”
劉洪昌皺著眉頭,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我...我就是覺得他們現在好不容易能過得好一點,不想讓他們再繼續過苦日子了!”
何文惠聞言急忙開口解釋道。
“......”
劉洪昌這會是真的徹底無語了。
敢情他說了這么多,何文惠都是當成耳邊風了。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他敢保證,不管他為何家付出多少,最終只會落得個冤大頭的下場。
而且,他現在要是讓何家姐弟的日子過得越好,以后何家姐弟就越是受不了一點委屈。
人的貪婪是無止境的,有了好日子,那就會想要過更好的日子。
如果這日子是自己一手一腳努力拼搏換來的,那還沒什么問題。
可這明顯就是要把主意打到他頭上,為此甚至還不允許他要孩子,就算他是個圣人,那也有些接受不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不管怎么說,何文惠也算是一個準大學生,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難道是讀書讀得太多,把腦子給讀傻了?
這時候,他腦海里突然想起21世紀的一句非常經典的話。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有些女人,就適合淺嘗輒止,根本就經不起胃口的考驗。
就像現在,他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忽然就覺得有些倒胃口,一點想要接著品嘗的興趣都沒有。
于是,他想了想,心里頓時就有了決定,直接坐起身來,一臉認真地開口說道:“何文惠,既然你非要堅持,那我就滿足你的要求。”
“從現在開始,咱們沒有關系了,你以后想要怎么做都可以,明天早上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不要,洪昌,你不要這樣,我聽你的,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何文惠看到劉洪昌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臉色勐地一變,急忙撲進劉洪昌的懷里,聲音急促地哀求道。
她不理解劉洪昌為什么會那么絕情?
明明她都已經把自己全部都交給劉洪昌了,難道就不能看在她的情分上,晚幾年再要孩子嗎?
其實,她根本沒想到,劉洪昌不是因為這個才那么生氣,而是因為她沒有把劉洪昌當成是自己的男人,沒有站在劉洪昌的角度替他考慮一下。
更沒有意識到她這么做,只是把劉洪昌當成是一個養家湖口的工具人,而且還是一個沒有刑期的工具人。
到底什么樣的日子才不算受苦?
到底要等弟弟妹妹多大才算完?
俗話說,斗米恩,升米仇。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一旦劉洪昌答應何文惠的要求,最后肯定落不到什么好下場,更何況是劉洪昌他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傻事。
“行了,你不用再說了,這事就這么定了,我不想去勉強你,與其這么湊合著,還不如早點把問題給解決了,省得以后過得心煩。”
劉洪昌雙手微微用力,把何文惠從他懷里拉了起來,然后一臉澹然地說道。
雖然他是有些生氣,覺得何文惠的腦子有病,可是他也沒有必要去跟何文惠計較那么多,反正他也不算吃虧。
“不要,洪昌,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錯了,你別跟我離婚!”
何文惠掙扎著想要再次撲進劉洪昌的懷里,嘴里不斷哭喊著。
“知道錯了?那你告訴我,你哪錯了?”
劉洪昌眉頭一挑,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我...我...”
何文惠勐地一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剛才也是想要服個軟,把這事給揭過去再說,可不是真的知道錯了。
不管怎么樣,在她心里最重要的,還是于秋花這個媽,和她的弟弟妹妹們。
“文惠,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以為這樣做是為了弟弟妹妹們好嗎?你這樣是害了他們。”
劉洪昌暗自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何文惠皺著眉頭,一臉不解地看著劉洪昌。
她這么做不都是為了讓弟弟妹妹過上好日子嘛!怎么又成了害他們了呢?
劉洪昌看到何文惠的反應,頓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說道:“你自己好好看看這方圓幾里地,現在有哪個人家里不是過得緊巴巴的?”
“你不想讓弟弟妹妹過苦日子,我能理解,可你也要按照實際情況來吧!”
“哦!別人家里都是一個月見不到幾次葷腥,就你們家得要每天都吃得上肉才不算苦日子?”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哪天我跟你出了什么意外,沒了收入,那這日子是不是就不用再過下去了?”
“你現在讓弟弟妹妹吃慣好的,以后萬一吃不上了怎么辦?”
何文惠聽到這一連串的問題,漸漸把頭低了下去,臉上也浮現出一抹茫然的神色。
難道真的是我做錯了嗎?
她不斷在心里問著自己,也不斷想著劉洪昌說的問題。
想了一會,她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劉洪昌,有些委屈地說道:“洪昌,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可是我就是覺得弟弟妹妹可憐,我不想讓他們再過以前那種苦日子了!”
“洪昌,你幫幫我好不好?”
“......”
劉洪昌聽到這話,連白眼都懶得再翻,更別說繼續跟何文惠講道理。
他搖了搖頭,直接起身拿起外套穿了起來,打算來一個眼不見為凈。
“洪昌,洪昌,你干嘛呀?”
何文惠見狀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急忙起身撲到劉洪昌懷里,使勁抱著他不撒手。
“你給我放開!”
劉洪昌板著臉,沉聲喝道。
“我不放,我就不放!你不能撇下我一個人!”
何文惠一邊哭著一邊搖頭喊道。
劉洪昌眉頭皺起,勐地伸手把何文惠強行拉開,然后輕輕一推,把她給甩在床上。
隨后,他瞥了何文惠一眼,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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