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將亂,人人各懷鬼胎,師父他想要的不過是能在亂世當中,保全神符殿的薪火。”
廖子穹看著他,“有些事不可違,有些事早便注定。”
何不語沉默,半晌沒有說話。
他想起來了棋圣當初去南訣殿發生的一幕幕。
后者要殺慕容天,卻沒能成功。
難道這也是注定的?
難道縱橫之間,那些結局他縱然已經看到,卻也無法改變?
既然無法改變,他又為什么要讓趙無涯去參加四域武試,為什么又要親自去一趟南訣殿呢?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廖子穹語氣略微緩和。
“人這一輩子,都活在‘求知’二字當中,師父是如此,你我亦是如此,縱然有些事情已經知道結局,也會想要去試著改變,不是嗎?”
“是。”
何不語點了點頭。
“你明白就好。”
見他情緒有所平定,廖子穹才看了一眼那妖人,開口詢問。
“剛才你說有了兇手的線索,是什么?”
聽問起正事,何不語一本正經起來。
“不知師兄還記不記得十多年前覆滅的林家?”
“林家?”
廖子穹皺眉,思索了一下后恍然,“你是說那個因為吞妖邪術被人滅門的家族?”
何不語點了點頭:“沒錯,少時游歷的時候,我與林家最后一任家主打過交道,此人剛愎自用,傲慢無度。”
“本來我也以為林家滅門,只是北道域尋常的仇家上門,或是覬覦吞妖邪術的不軌之徒。”
“但如今細想,也許這些妖人,便與那吞妖邪術有關。”
“吞妖邪術?”
廖子穹目光微閃,多看了一眼那妖人傀儡。
“可林家當年雖然也有人修煉過那邪術,但想要達到這種程度,不太可能啊。”
“那是因為他們吞的妖氣不夠強大。”
何不語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敢肯定,放出這些妖人的,絕對與當年滅門林家的兇手有脫不開的干系,而且吞妖邪術所吞的妖氣,來自于妖神教!”
廖子穹神色凝重起來,陷入了深思當中。
的確有這個可能。
當年林家雖然比不得頂尖勢力,但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派。
能一夜將其覆滅的強者不多。
“兩種可能,一種是妖神教動的手,一種是另外一方勢力動的手。”
何不語接著分析:“若只是妖神教尚且好說,可如果是天玄大陸內部勢力與妖神教勾結,那恐怕,就沒有這么簡單了。”
聽到這里,廖子穹面色也沉了下來。
內鬼嗎……
會是誰?
“天下勢力,不算散修,能派出直接一夜覆滅林家之強者的勢力不多,煉器三宗、靈境、神符殿、拓跋家、劍王山、毒山、天家、還有那個九玄境的柳家……”
他細細盤算著這些勢力,感到有些頭疼。
這么算起來,能滅林家的勢力還不少。
光是勢力都這么多了,更別說諸如御劍仙、撼山劍仙、棋圣這些散修了。
看著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何不語撇了撇嘴。
“所以我說你沒事少用元神去逛園子,腦子都蠢了。”
“嗯?”
廖子穹眼睛一瞪。
“在這些妖人出現之前,南訣域復靈城,慕容家也出現了妖人,而那一次,是為了滅慕容家滿門。”
前者目光一閃。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妖人的幕后主使,與那件事也有關系?”
“嗯,南訣域的事情,已經證實了是拓跋家所為,最開始那些妖人也是他帶過去的。”
“滅林家的,就是拓跋家?”
聽到這話,何不語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你傻還是拓跋蒼穹傻,如果他真有這本事操縱這么多妖人,趁著沈安在在天玄井內,大舉出動妖人,別說一個慕容家了,整個南訣域所有勢力加起來都擋不住。”
“恐怕讓拓跋家帶著妖人出現的目的,只是為了混淆視聽,讓所有人都如你所想,將林家滅門之事,歸結于已經消失的拓跋家身上。”
“所以此事之后,肯定還大有人在!”
何不語目光微凝,腦海中已經閃過了些許猜測。
“會是誰?”廖子穹仿佛重新認識了一番自己師弟一樣,詢問。
“嫌疑最大的是……天家。”
何不語冷聲道出了這兩個字。
“不會吧?”前者皺眉,有些狐疑。
“一,拓跋蒼穹與天衢相識,二,這些妖人你剛才也看過了,雖然失去了靈智,但如果真的全憑殺戮行事,他們會分散大陸四地,且都距離大勢力所在比較偏遠才開始行兇?”
“絕對是有人操縱他們來到了那些地方,然后放棄了操縱,任由它們本能行事,而這一點,與煉器當中的控傀極為相似。”
“三,林家的人以往修煉吞妖秘術,也需要自己實力過硬才敢施展,否則肉身承受不住,但這些妖人實力本身并不強大,那些妖氣入體之后,它們本該完全承受不住,之所以能獲得如此強大的肉身……”
“是因為有精通煉器之法的人將吞妖秘術與煉器之術結合,才讓它們擁有了這般力量還不會爆體而亡。”
聽著,廖子穹目光閃爍,接過了話:“而能掌握如此高超煉器之法的,眾多實力就能排除許多,只剩下煉器三宗以及天家,還有……沈安在!”
“是。”
何不語點了點頭。
懷疑天家,其實也只是因為天家與青云峰的老三有些淵源,并且又跟拓跋家有些關系。
如果能借拓跋蒼穹滅掉沈安在,不光能掃除阻礙,還能在如今這個時候,將林家滅門的案子推到拓跋家身上,洗凈嫌疑。
當然,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一切都是你的猜測,這些細細盤算下來,并不難發現,也許幕后之人就是故意引導你往天家那邊去想的。”
廖子穹沉思后,還是穩重開口。
“那如果是天家將計就計,就是想讓你覺得幕后還有其他人,為他天家在這件事上開脫呢?”
何不語反問一句。
“這……”
廖子穹皺眉,隨后搖頭。
“不無可能,但凡事都要講個證據,此事你與我說便可,勿要在天玄殿那些人面前多言,免得被人倒打一耙。”
“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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