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窟十四人的死亡,很快在西荒域流傳開來。
所有人都知道,那位青云峰的二弟子似是要開始報仇了。
一時間的確不少人都慌張了起來,本以為都過去了七年,沈安在的死早已過去。
沒想到今日,該來的還是都來了。
那位醫毒雙修的清水郡主,竟以一己之力,孤身尋到蛇窟,斬殺十四位沖虛境。
據知情者所言,那日蛇窟千里流云蒼蒼,一片死寂,毒氣沖天。
簡直就如同毒之牢獄一般,山野暮沉,無人敢接近。
后來清水郡主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也不知道她接下來是打算繼續報仇,還是就此打住。
但,人心惶惶是不可避免的。
尤其是在不久之后,更是傳來大安劍仙出關回到了青云峰的消息!
而且……煉器五家高層,偏偏撞到了槍口上,死絕!
他們的尸體,到現在都還沒有人去收拾。
就這么曝尸荒野,在青云峰山門口,來往之人看到那些尸體,只感到一陣觸目驚心。
因為那不是普通人,而是沖虛境。
整個南訣域都找不出幾個的沖虛境,現在卻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體。
而初春世界,各方勢力都接到了一份請帖。
邀他們于三月二十日,前往靈符山青云峰,參加沈安在的葬禮!
一時間,整個天下都嘩然了。
都過了七年,整整七年才送來了這份帖子。
而且……還是邀天下人共往。
這一下,所有人都不免猜測起來。
慕容天一出關,青云峰的人便整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先殺蛇窟十四人,后滅煉器五家,再邀天下人赴宴。
這其中目的到底是什么,不免叫人多想。
甚至不少勢力都就此事共同探討,急的是團團轉。
有人說,這是一場暗藏殺機的斷頭宴,只要敢去,就正中慕容天下環。
身為天下第一劍仙,斬殺了煉器五家之人。
其實力,怕是也達到了沖虛巔峰,不容小覷。
……
西荒域,西荒殿。
“哼,好一個蕭景雪,竟敢殺我蛇窟之人,簡直就是不把老身放在眼里!”
蛇婆拄拐冷哼,目光冰冷。
殿內其他人惶恐低頭,紛紛是不敢說話。
“是誰把她救走了?”
憤怒過后,她又將目光看向其他人。
“回殿主,據說是一名女子,具體身份,暫且不明,如今也不知下落。”
有人回答。
“不用找了,他慕容天不是要宴請天下嗎,哼,老身倒要看看,他青云峰門人,是不是一個比一個膽子大!”
蛇婆面色陰沉,思緒涌動。
“去,召集西荒域各個勢力,這一場喪宴,就給他慕容天場面,看他敢如何!”
“是!”
眾人拱手,隨后退下。
待得此間唯剩蛇婆一人的時候,她才陰沉著目光,看向了自己掌心。
那里,隱約可見一枚黑色蝴蝶的毒疤。
毒疤正向著四周蔓延著,傳來的陣陣劇痛之意令她不免呼吸急促。
此乃她尸毒海所得的天外之毒,這些年來,她能夠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就與這毒脫不開干系。
但隨著修為的增長,這毒也變得越來越強大,幾乎讓她壓制不住。
她需要更強大的毒功,來幫助壓制。
本來她是打了玄巫的主意,可后者一直被龍九極和廖子穹關注著,不怎么好下手。
直到前些日子,四域武試之時,她看到了蕭景雪身上的毒功。
只要能夠得到,這毒便定然能化為己用,助她登入真祖!
此界天道有缺,難入真祖,而這天外之毒,恰好能助她跨過此界天道,追尋祖境!
至于找人祛毒……不行,破入真祖的機緣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張九陽劍道登峰這么多年,也卡在了那一步。
……
不光是西荒域眾人收到請帖,北道域煉器三宗,東靈域神符殿、劍王山、長空劍宗等眾多勢力,只要是有名有姓的,全都收到了。
對于這封請帖,各家也有各家的看法。
比如說神符殿、煉器三宗。
他們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甚至還想過去幫幫場子,想看看慕容天到底能為沈安在做到那一步。
慌的,是那些曾經被有心人挑唆、隨大勢口誅筆伐沈安在的人。
起初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不會有事,抱著僥幸的心理。
反正自己也就是嚷嚷了兩句,真要報仇,也不會找到自己頭上吧?
直到收到這一份請帖,他們才開始冒起了冷汗。
三月二十,注定不是一個平凡的日子。
……
靈符山,青云峰。
晨曦破曉,慕容天足足在竹苑內跪了七天的時間,才走出來。
暖陽初升,春雪消融。
每年雪化的時候,才是最冷的。
慕容天站在演武場上,一身黑衣,靜靜望著那滿山光禿禿的楓樹,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演武場外,一名老者出現。
不是別人,正是以監督之名,常居青云峰的浩然劍仙。
慕容天微微回頭,那雙深邃的眸子古井無波。
卻是令浩然劍仙如坐針氈。
同為劍仙,他清楚的感知到眼前的人有多強大。
雖然沒有任何氣息泄露,但就是那平靜的目光,卻又仿若銳利的叫人不敢直視。
“聽說,你曾經要為天下除魔,斬我師弟?”
慕容天淡淡開口,語氣并未有什么恭敬之意,與以往雖然憨厚,但卻懂禮的少年判若兩人。
“是。”
浩然劍仙沒有否定,只是點頭。
慕容天緩緩轉身,那雙眸子略冷了起來。
“那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能與天下第一的無雙劍道交鋒,榮幸之至。”
浩然劍仙并未怯懦恐懼,對他而言,生死并不是什么大事。
他只求心中浩然豁達。
當日……他才明白自己以往所追求的天下浩然,仁善之劍,根本就是錯誤的。
所以今日身死,也算是贖罪了。
慕容天看著他良久,最后才再轉過身,望著云穹悠然。
“師父說過,讓我遇事靜心,不要魯莽行事,以往我不在乎,因為什么事情都有師父在,我就算闖了天大的簍子,師父也能擺平。”
“如果是以前的我,你活不了,哪怕我師父讓你留下,我也不會留下你。”
黑衣青年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平靜。
“你充其量不過是被天下人利用的跳梁小丑罷了,殺你無以平我恨。”
“我要殺的,是那些直到現在,還自詡正義的偽善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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