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聲音讓夏蝶瞬間破防，眼淚控制不住地絕堤而下，“阿琰死了……阿琰他被人害死了……”
她哭得全身都抖動起來，一個有力而溫暖的懷抱將她牢牢環住，寬大的手掌輕撫她凌亂的頭發，一道極柔和卻也極堅毅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我知道，不管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
等到夏蝶平靜下來再次睡著之后，傅梵逍才起身走出房門，一轉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謝敬羽。
“厲琰的案子，由我協助當地警方辦理。”他說。
傅梵逍并沒有表現得多詫異，謝敬羽是恒城的警察，參與桐州的案子確實讓人意外，但他隨即有了一個猜測，卻沒說出來，只淡淡道：“出去說。”
天剛蒙蒙亮，病房樓后面的小花園里只零零星星有幾個出去買早餐的人裹著羽絨服經過。
兩人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定，傅梵逍從兜里掏出兩根香煙，丟給謝敬羽一根，后者將煙含在嘴里，接著掏出打火機打開朝他遞過來。
傅梵逍探身過去點了煙，“想跟我說什么？”
謝敬羽也點燃了自己的煙，深吸了一口，“前陣子桐州地鐵站附近的命案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
“聽說了。”
“根據指紋和DNA比對，犯罪嫌疑人是厲琰。”
傅梵逍轉頭看向謝敬羽，“怎么會？”
“根據痕跡判斷，當時現場有三個人，厲琰、死者以及死者的一個同伙。
雖說案發現場沒有目擊證人和監控，可我們調取了其他地方的監控，在厲琰到巷口之前很長的一段路上，死者的同伙跟了厲琰很長一段時間，警方一直在查找他的下落，直到后來在郊外一處廢棄的水庫里找到了他的尸體。”
“殺人滅口？”傅梵逍蹙眉。
“只是猜測，沒證據。”謝敬羽又吸了一口煙，“我們調查了那兩個人的底細，他們混過黑道，心狠手辣，為了錢什么都肯做。”
“你懷疑他們背后的指使者與這次殺厲琰的人有關系？”
“對。”謝敬羽不動聲色地四下看了看，“他們殺厲琰肯定是有目的的，如果目的達到了，也許會就此收手，但如果沒有達到……”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傅梵逍一眼，“夏蝶和厲琰一直走得很近，也不排除他們會從她這里入手。”
傅梵逍點頭，“我懂你的意思。”
“那我回去了，有事電話聯系。”
“好。”
傅梵逍轉身朝著病房的方向去，謝敬羽也朝醫院大門走，不經意地一轉頭，在經過長廊的時候，角落里一對男女的身影進入他的視野。
居然是傅紹元和安雅。
安雅雙臂環住傅紹元的腰將頭靠在他懷里說著什么，傅紹元低聲溫和地哄她，“松手，讓人看到就不好了……”
安雅反將他抱得更緊，抬眼滿臉委屈地說了句什么，傅紹元依舊很有耐心地哄她，“……你這段時間辛苦……孩子平安降生……整個傅家都會感謝你……”
安雅：“……你記得我的好就行，別人不管……”
“好好好！你為我做的我都會記在心里……”
說話的時候傅紹元不斷地四下環顧，直到在不遠處看到謝敬羽。
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低頭沖著安雅說了句什么，后者這才松開，朝著謝敬羽這邊掃了一眼，禮節性地一笑，轉身走了。
謝敬羽不好在這個時候說什么，便沖著傅紹元點了點頭，轉身欲走。
傅紹元從背后將他叫住，“敬羽，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