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上榜了!”
“九州劍道榜第四。”
“此后九州盡知桃山太阿劍神周太阿!”
人群之中,面如冠玉的年輕劍修抬頭看了眼云端間的金色字眼,喃喃道。
這人,正是周一平!
他隨手折下手里桃枝上的一朵粉嫩桃花,屈指一彈。
粉嫩桃花飛旋而出,芳華絢爛,隨風而舞。
周一平的目光從桃花上移開,看向大周皇朝北方,目光一凜。
“北上!”
周一平低語一聲。
隨即一躍而起,劍鞘中的三尺青鋒同時飛出,落于腳下。
御劍,向北!
奉師命下山游歷,先行大周北涼三州。
大周皇朝。
長安城。
有大周人嘈雜的聲音響起。
“太阿劍神,哎,依舊不是我大周王朝的劍神!”
“難道我大周皇朝就出不了劍神嗎?”
“北莽皇朝有燕家劍子燕七,突邪皇朝有一劍西來西門吹簫,然而我大周皇朝,卻無劍神!”
“中州大地上,三大皇朝爭鋒,但論起皇朝底蘊,我大周皇朝是公認的第一,然而這一次卻輸了北莽皇朝和突邪皇朝一籌,真他娘的不甘心。”
“北莽皇朝和突邪皇朝壓了大周皇朝的風頭,心里真他娘的不得勁兒,晚上都沒心思那個了!”
“北莽皇朝,突邪皇朝,我星星你個星星!”
……
長安城中各處周人聚集之地,無不是不甘心的聲音響起。
周人們心中都很是不平。
突邪皇朝以及北莽皇朝是大周皇朝的死敵!
今突邪皇朝和北莽皇朝因燕七和西門吹簫風頭一時,大周人自然不甘。
甚至還有人破口大罵!
長安城中,沸騰了!
皇宮。
養心殿。
一穿著金黃色里衣的老人立在窗邊,遠望天穹,好半晌一動不動,沉默不語。
這人身形瘦削,五官普通,臉上盡是歲月的痕跡,容顏蒼老,但卻不怒自威。
一雙深邃的眼睛里迸發出近乎能洞穿人心的犀利目光,令人心悸。
日薄西山之年,但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令人生畏的皇者之氣,威嚴十足,似那九天之上的神祇一般。
他,正是大周皇朝當今天子,李玄基!
在李玄基身后,還有一個年過半百的宦官貓著腰,雙手至于身前,低著頭不敢出聲。
天子在沉思,誰打擾誰死!
侍奉李玄基幾十年,這老宦官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唉!”
好半晌后,大周天子李玄基回神過來,長長的嘆息一聲。
這一聲嘆息中蘊含著濃濃的無奈。
大周皇朝,為何沒有登榜劍神呢?
還是說,大周皇朝就出不了劍神?
李玄基所想的大周劍神,不是那種大周境內的劍神,而是那種站在大周皇朝這邊的劍神!
“陛下,天涼了!”
“小心著涼。”
聽見大周天子的嘆息聲,老宦官立即拿起一件長衣上前,披在了大周天子身上。
“咳咳!”
長衣剛一披上,大周天子就輕咳了兩聲。
“陛下,您又咳了,老奴立即叫御醫來。”
聽見咳聲,老宦官的神色一慌,一臉關切,連忙開口。
“朕無礙,不必叫御醫。”
“也不是咳這一天兩天了。”
大周天子的聲音響起,他搖了搖頭。
大周天子病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為這病,他都約莫兩個月沒有上朝了!
兩個月了,病還未治愈,很明顯大周天子的病十分棘手。
“可是陛下……”
老宦官皺起了眉頭,眼里盡是擔憂之色。
“朕的身體朕清楚,只是咳嗽而已,無礙!”
大周天子緩緩道。
話音剛落,大周天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李盡忠,你覺得大周皇朝會有劍神登榜嗎?”
老宦官就是李盡忠。
只不過,李盡忠非本姓本名,而是大周天子念起侍奉苦勞,賜名賜姓。
李盡忠的眼珠子一轉,說道:
“回陛下,大周皇朝物華天寶,人杰地靈,也不乏劍道登峰者。九州劍道榜肯定會有大周劍神登榜。”
“我大周皇朝可不比突邪和北莽差。”
“那劍道榜前三之列,定有大周皇朝劍神!”
李盡忠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
大周天子只是點了點頭,臉上依舊平靜,不起波瀾。
有些話,簡單聽聽就行了,不必太在意。
“李盡忠,朕的皇子中可有人能登榜,名揚九州?”
大周天子的話音再度響起。
聞聲,老宦官李盡忠的眉頭皺了皺,有些犯了難。
陛下的皇子都是人中之龍,但要登九州劍道榜的話,還是差太遠了!
那些登榜的劍道登峰者,誰不是苦修幾十上百年才有今日的成就?
但是,在大周天子面前,又不能直說皇子不行。
“陛下,諸位殿下都是人中之龍,天資非凡,假以時日,必可登榜!”
老宦官李盡忠想了想,說道。
他的這些話就說的很靈活了。
假以時日登榜!
這個時日可長可短。
“哪個登榜可能最大呢?”
大周天子語氣平靜的道。
“三殿下修煉天賦超凡,劍法出神入化,是長安年輕一輩中最為耀眼的人。”
“在老奴看來,三殿下很可能登榜。”
李盡忠說道。
大周天子搖了搖頭,說道:“老三天賦確實不錯,但登九州劍道榜還差了很遠。”
“他不行的。”
大周天子出言否定了自己的三子。
李盡忠皺了皺眉,大腦飛速運轉,很快便想到了一個人。
“陛下,還有一個殿下可上榜。”
李盡忠道。
“誰?”
大周天子問道。
“遠在北方坐鎮邊境的大殿下。”
“大殿下出生時便天降異象,如今坐鎮北涼三州邊境,令得大周北境固若金湯。”
“大殿下舉世無雙,必可上榜!”
李盡忠認真的說道。
聽得聲音,大周天子的眼里頓時閃過一抹惋惜和后悔之色。
唉……
大周天子嘆息一聲,而后搖頭道:“如果牧兒幼時沒生那場大病,那這上榜之人必有他。”
“但如今,上榜對他來說,難如登天!”
“唉……如果有皇子能上榜就好了。”
最后一句話,大周天子只是嘴角動了動,沒有說出聲音來。
這是他心中不可能實現的期盼!
皇子上榜?天方夜譚!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
在眾多兒子中,長子李牧最有登榜之資,但幼時的那場病,壞了李牧的根基。
李牧上不了榜,其他人更上不了了。
大周天子的目光這時看向了北邊。
忽然間,大周天子倏地目光一閃,似想到了什么。
“李盡忠,牧兒去涼州有十三年了吧?”
大周天子問道。
“回陛下,十三年前大殿下入秋離長安,今已入秋,正好十三年。”
李盡忠想了想,點頭道。
“十三年了!”
“不知不覺,這一晃牧兒就在涼州待了十三年。”
“時間過得真快啊!”
大周天子看著北方,心中感慨道。
他的眼里有思念流露。
腦海中關于李牧的記憶越發模糊了!
李盡忠則默然不語。
過了一會兒,大周天子的聲音又起,“李盡忠,朕當初下旨將牧兒發去涼州苦寒之地,拒今已十三年。”
“你覺得牧兒會怪朕怨朕嗎?”
話音一入耳,李盡忠身上的汗毛瞬間豎立而起。
腳心冒出一陣寒意,直沖而上,頭皮一麻。
心情很是復雜。
這話可不好回答啊!
說錯了,惹怒陛下,要掉腦袋。
說怪呢,這不是大周天子想聽的,大周天子肯定會怒,天子一怒可能砍了他的腦袋。
說不怪呢,這又是欺君之罪,一樣會掉腦袋。
十三年的不聞不問,幼時離長安,換作誰心里都會有怨有恨吧!
因此,李盡忠選擇了沉默不言。
不說話只挨頓罵,說話可能掉腦袋。
身后沒有聲音響起,大周天子搖頭嘆息一聲,也沒有怪罪李盡忠。
“罷了罷了!”
“朕也不為難你。”
“八歲時遠赴涼州苦寒之地,一待就是十三年,換作是朕,朕也會心中有怨又恨。”
“只是,這些年來,苦了牧兒啊!”
大周天子看著北方,情緒久久不能平復,眼中含淚。
……
……
這章不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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