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想到了什么,倒是想到了一些,不過只是些皮毛。”
崔霽微微搖頭道,“從花楠星話中所指,我大概猜測,他是想告訴我們,承運道人應該是謀劃著進入某處洞天福地之中。”
這是很淺顯的推測。
誰都能從花楠星給出的兩條消息,得出這個答案。
但是這無疑也意味著,這個答案的正確性,是毋庸置疑的。
其他的,在缺少關鍵信息的情況下,就很做出預測了。
即便是霍山和崔霽,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難道黑教放言要刺殺太子,是障眼法?”陳玄帆皺眉道。“他們的目的,是大唐的某一個秘境?”
這是很有可能的。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或者說是圍魏救趙?
算了,反正差不多的意思。
“如今就下斷言,有些過早了。”霍山抬頭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黑教所謀劃之事,定然所圖甚大。”
這也是一個很顯然的答案。
假如刺殺太子殿下都是障眼法的話,能用這樣震動大唐的假動作,來遮掩的真動向,又該是多么的駭人?
“不管怎么樣,我們得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崔霽眉頭微皺的道。
他們作為獵妖軍的職責便是維護大唐的安寧,既然知道了黑教可能另有所圖,便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可是該從何查起呢?
大唐境內的洞天福地,不知道有多少。
該從何處著手?
還有,是否要將此事上報?
“上報是肯定要的,”霍山將手指點在輿圖上,道,“不過還是等隊正回來,和他商量之后,明日進東宮,直接報給太子殿下。”
黑教若是另有打算,消息泄露出去,必然又是一場驚慌。
有太子殿下墜馬在前,刺殺太子的放言在后,如今又冒出來一個謀劃秘境的可能,只會讓人心惶惶。
而且長安城內的名門大族權貴世家太多了,他們中出現聰明人的幾率更高。
會比普通百姓更早的堪破其中的憂慮,進而生出許多不該有的念頭。
“好,那就等隊正回來再說。”陳玄帆點頭同意。
在一切沒有太大好處在眼前誘惑的情況下,他還是喜歡直接聽從山爺老崔他們的安排。
然后他見霍山又低頭去看手邊的輿圖,不由好奇地問了句:“山爺,你從剛才就一直看長安城附近的輿圖,看出來什么沒有?”
“玄帆,也許我們不必將大唐所有的秘境,都列入需要排查的范圍。”霍山并指點了點面前的輿圖,畫了一個圈道,“而只需查驗長安城附近的秘境即可。”
承運道人在黑教中的地位,極其特殊。
若刺殺太子只是遮掩之法,他何必親自來長安城種冒險坐鎮?
他來做遮掩,黑教真正的劍之所指,誰去主持?
而且,花楠星說的那頭能從地下,鉆進洞天福地之內的地龍妖王,是他身邊的妖怪。
未必會聽從旁人差遣。
何況,就算是聽從了,萬一遇到意料之外的情況,也還是難免出現失控。
不是所有的妖怪和人的關系,都像陳玄帆和他身邊的這些妖怪一樣親密,甚至不需要咒法契約控制的。
蛋黃大青貓小花它們不僅和陳玄帆關系親近,它們和甲字隊所有的兄弟,關系都很友善,這是因為它們從小就是被大家養大的。
而有了它們在,十九哥又是五德之禽,天生和人親近,所以能夠融入得進來。
可是承運道人身邊的地龍妖王,當年在被他帶走的時候,已經是一頭厲害的妖魔了。
當然,不排除它很可能是黑教之人圈養的,只是養大了之后被承運道人帶回教中去。
但是別忘了,這次是地龍妖王帶走了承運道人。
陳玄帆也說,他們之間的默契很深。
那么很可能,地龍妖王就是承運道人的同伴,和他關系更近,受到他的驅使。
“所以,山爺是覺得,對秘境的謀劃,主持大局的人,也是承運道人?”陳玄帆想了想說道。
“沒錯。”霍山點頭,“還有,地龍妖王出現在了長安城附近。”
再結合花楠星透露給他們的消息,若是謀劃進入某個秘境的意圖為真,主要的參與者便是這頭地龍妖王。
那本該暗藏于目的地所在的它,會不會貿然到長安城來救人?
一個承運道人,一個地龍妖王,都是黑教計劃中如此關鍵的一環。
的是多愚蠢,才會將它們兩個牽扯到一起?
被一網打盡的話,所有的布置就都白費了。
“所以只有一個解釋,刺殺太子殿下和謀劃秘境之事,都是由承運道人帶著地龍妖王布置。”崔霽了然地接話道,“他們誰都不能出差錯。”
而且,地龍妖王就在這附近守著,才能如此快速的出現并帶走成承運道人。
“況且他們有把握不被我追上。”陳玄帆隨后道,“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徹底抹去了可能留下的氣息。”
如果不是臥龍鳳雛兩位的出現,他這一夜,將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無所獲。
他覺得霍山說的很有道理。
黑教所圖的洞天秘境,極有可能就在長安城的附近。
畢竟,人力又窮時。
承運道人和黑教就是再厲害,也不可操控著將兩件事,同時相隔遙遠的距離實施。
如果要做到這一點,最先要解決的,便是讓地龍妖王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內,趕赴目標所在之地。
并且在匆忙趕到之后,立刻開始行動。
速度要快,還要悄無聲息,不然就是去了遮掩的意義。
這不是無端的平添了變數嗎?
應該不會有人這么愚蠢的。
而且洞天福地的結界不是那么好破的,何況里面怎么會少了防備的手段?
甚至有傳聞,洞天福地里有仙人坐鎮。
黑教若是謀算了某一個秘境,必然還有其他的手段布置相配合。
如此一來,目標在長安城附近倒是更符合邏輯。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太子殿下將遭遇刺殺吸引走的時候,長安城外就成了燈下黑。
倒是方便做一些手腳。
“況且,也只有在長安城外做些什么,才有可能造成,比得上對太子殿下行刺更大的動蕩。”崔霽也點頭贊同霍山的話。
長安城是大唐的核心所在。
對它造成沖擊的影響,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比不了的。
他說完不禁猜測道:“黑教中人,難道是想覆滅一個小洞天嗎?”
“應該不是。”陳玄帆直覺不是,于是搖頭道。
覆滅一個小洞天,能對大唐造成什么大損害?
巨大部分的小洞天都是有主人的,大唐和他們的關系,就像大唐對有封地的權貴差不多。
可是權貴的封地能算是大唐的國土,洞天秘境卻不能算。
所以即便是被覆滅,對于秘境之外的百姓和大唐而言,并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因此,事情絕對不會這么簡單。
“他們所圖的,恐怕不是將秘境毀了這么簡單。”陳玄帆想了想說道。
對于黑教的目的,他們暫時沒有辦法得出更多的答案了。
不過他發現,霍山皺著眉,手指一直在輿圖的幾個點上,點來點去的,便側身看了過去。
好奇的問道:“山爺,你是不是對黑教會下手的秘境所在之地,已經有了確切的推斷?”
“不能確定,不過我懷疑,是這里。”霍山將手指點在了離長安城不到百里的一處山脈之上。
“這里是?”陳玄帆凝神細看。
“終南山。”崔霽直接報出了答案。
然后蹙眉問道:“山爺,你為何覺得會是這里?”
終南山呀,那可是終南山!
黑教會有這樣大的膽子嗎?
“崔霽,你想想,玄帆所說的他昨晚走的那條路。”霍山的手指移開了一些,點在了另外一處,“像不像這里?”
“這里是?”
“終南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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