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陳玄帆,見過王妃。”陳玄帆起身抱拳拱手剛好行禮,卻突然想起,當著汾陽郡王的面,喊張采薇一聲娘,似乎是不太合適,于是趕緊改了口。
“呀!你真的是我兒陳玄帆!”張采薇一拍手,上下打量他一番,美目中光彩連連,“一年多未見,你怎么好似又變俊了許多?”
容貌上五官變化不是很大,只是長高了些,也張開了些,加上氣質上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顯得格外的英氣逼人。
身上的衣裳也不是兩人分開之前,穿的那身粗布麻衣,而是一套素雅卻不失富貴的華服。
如果說,之前洗干凈臉的陳玄帆,是從石頭里面切出來的玉石,那現在的他就是經過精心雕琢打磨的玉器。
光華暗藏。
方流涵玉潤,圓折動珠光。
張采薇上上下下的看不夠,看了好一會兒,陳玄帆知道她的性子,就微微一笑地任由她看。
口中也道:“王妃也越發光彩照人了。”
光是看她比以前還要年輕幾歲的氣色,就知道張采薇這段時日過得很好。
原本只是長得清秀,現在是一身的雍容華貴,而且可能是生過孩子之后,胖了一些,臉也圓潤了起來,人也變得白了不少。
光彩照人四個字,是陳玄帆的真實感受。
夸得張采薇心花怒放。
母子兩個人再見面,從互捧開始。
“咳!”
還是邊上的汾陽王受不了,手放在嘴邊咳了一聲,提醒道:“夫人,這小子真是咱兒子嗎?剛才他可沒喚你做娘。”
陳玄帆挑眉:“……”好家伙,這是告狀了?
還挑我的理。
而且,咱,兒子?
“什么!”
陳玄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張采薇卻已經瞪起了眼睛,叉腰走上前一步,抬手就捏住了陳玄帆的耳朵,“臭小子,怎么?老娘雖然沒生你,也不是從小養的你,可我好歹當了你五六年的后娘,養了你小子五六年。”
“如今你卻連一聲娘都不肯喚我了?”
“……阿娘,你現在已經是汾陽王妃了,郡王當面,兒子再喊你娘,郡王怕是會不高興吧?”陳玄帆說著嘴角一翹,心道,你會告狀,我就不會當綠茶嗎?
誰怕誰呀?
就憑他這張臉,在張采薇這就是拿了免死金牌。
說兩句好話哄她高興,什么事都沒了。
當初把糧食都吃完了,對方也沒生氣。
不過陳玄帆也是知道現在,才知道原來張采薇養了陳玄帆至少五年之久。
這情分可是夠重的了。
見她在汾陽王府過得好,對汾陽王也多了幾分的感激。
當然,感激歸感激,一點不耽誤綠茶他。
“郡王?他……”張采薇抓著陳玄帆的耳朵,回頭去看汾陽王。
“夫人,兒子喊你娘那是天經地義,本王當然不會生氣!”她頭都還沒轉過去,汾陽王就在后面快速的說道,“當然,若是帆兒愿意喚我一聲父親,本王也十分愿意答應!”
于是,回頭要去瞪汾陽王郭瑁的張采薇,立刻把頭轉了回來,瞪著陳玄帆了。
“你怎么說?”
“……阿娘,郭叔說笑了,他可是皇親,我哪能高攀得上?”
“嗯,這也是。”張采薇點了點頭,聽到陳玄帆喊娘她就高興了。
她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但女子不如男子,可以把看上的都想辦法帶回家,而且她只是單純欣賞美色,又不是要收為己有。
所以便是當兒子也覺得高興了。
至于喊郭瑁什么,便不是很在意。
喊一聲叔叔也行。
“兒子,娘我嫁人之時,給你送了帖子,你怎么沒來?”
總不能一直站著說話,張采薇松開了陳玄帆的耳朵,拉著他到一邊落座問道。
這時候,汾陽王便擺手,讓人去奉茶。
“奉什么茶呀?直接擺飯!”
張采薇聽見了,便揚手道,“按照我說的做,我兒子飯量大,吃得多。”說到這頓了一下,向陳玄帆問道,“兒子,你來前沒吃飯吧?”
“阿娘,驛館的飯做的晚,我吃罷了朝食來的。”陳玄帆靦腆地笑了笑,說道。
吃了早飯,沒吃午飯。
都到了郡王府了,還是帶著禮物來的,能不蹭頓飯嗎?
那多不合適!
“那就好,阿娘可是特意給你準備了許多的吃食呢!”張采薇眉開眼笑的道,“保管你能吃飽。”
“多謝阿娘,多謝郭叔。”陳玄帆道了謝,又回答起了剛才張采薇的問話。
“阿娘,你的帖子是送到王家村的,我至今還未回過王家村。”他還是這次回到安陽縣,才知道了張采薇給他送過喜帖的事。
這是他的名字傳出去了,恰逢安陽縣發現靈脈之事,王家村的王員外也來了他的接風宴,在宴席間提了一嘴。
感嘆他們安陽縣人杰地靈,不光出了大修士,還出了一位王妃。
當然,說這話是為了讓人們知道,這母子二人都是從王家村出來的。
雖然張采薇只是在王家村里住過,并不是王家村的人,但并不影響王老爺這么說。
陳玄帆一問才知道,當時替王妃送帖子的人沒找到他便走了,也沒留下什么話來。王老爺還不知道他已經進了獵妖軍,所以也就沒派人去傳話。
后來聽說了陳玄帆在獵妖軍中,那已經是小半年以后了。
便以為他們早就互相知道了音信,便也沒再提起過此事。
“我知道了,定然是我那好兄弟干的好事!”張采薇聽了眉毛立起,罵道,“他竟然還不知悔改!真是個混賬!”
說起來張采薇和陳玄帆分離一年多,期間不曾通信,有一半多是她這位兄弟的手筆。
不只是她的兄弟,還有弟妹和爹娘。
之所以只罵兄弟,是因為家里其他人都是為了他才會這么做的。
“娘你不用這么生氣的,咱們這不是又見面了嗎?”陳玄帆只好勸道。
“哼,我生氣不止為這個。你娘我能到長安,也是我這兄弟逼的!”張采薇怒氣未消的哼了一聲。
她回家之后沒幾天,兄弟就想把她再嫁給一個無賴惡霸,而以前疼愛她的父母,竟然也默許了。只因她兄弟欠了無賴賭債。
于是她就像之前一樣,帶上東西跑了。
“當年我就是這么逃婚,跑到安陽縣的!”張采薇自得的笑道。
遇到危險就得跑才行!
陳玄帆深以為然的點頭,然后覺得不對,便抬頭看了汾陽王郭瑁一眼。
卻見對方在含笑看著張采薇,滿眼都是欣賞和贊同,便是一愣。
不由心道,好家伙,這是個好男人。
我仿佛看見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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