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春兩眼放光,匆匆下了馬車走到了付府門口,朝著付仁行禮。
“賈府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付仁問道。
聽到這話,張懷春卻是搖了搖頭,皺眉有些疑惑不解地道:“說來也怪,太子讓我去賈府走了一趟,但卻只是問了賈萬兩一些瑣碎小事而已,根本就沒讓我提關于那刺客的事情。”
“哦?”
付仁眉頭一挑,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本來他以為太子就算無法找三皇子麻煩,但也會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可事實好像并不是這樣。
“那個修行者刺客呢,從他嘴里可問出什么東西了?”他疑惑道。
張懷春依舊搖頭:“那個刺客送往太子那邊之后就再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過了,我也不知道太子究竟在準備什么。”
“沒消息了?”
付仁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當中。
為什么這大好機會太子會選擇放手?
鎮靈司也有專門負責審訊的人,而且手段玄乎,有專門拷問心魂的珍貴藥物在。
想查出那個刺客背后的人是誰根本就不難,為什么他卻只是讓張懷春去賈府轉了一圈,什么都沒做!?
“難道太子是想挑撥賈萬兩和三皇子之間的關系?”付仁摸了摸下巴,緩緩搖頭。
不對,挑撥兩人關系還不如直接將整個賈府連根拔除以絕后患呢。
既然不是簡單的挑撥關系,那太子此舉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難道……
付仁想著,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難道太子是想將賈府收為己用不成!?
賈府是京城眾多勢力當中唯一一個與江湖有些關系的,擁有賈萬兩的支持,也就相當于擁有了他手底下的那些江湖勢力。
再加上最近因為孔圣的事情,大批江湖人即將進入京城之內……
越想,付仁越是心驚了起來。
太子絕對在謀劃著什么事情,謀劃著一件將會牽扯朝堂和江湖的大事!
想著,付仁眉頭又皺了起來。
可賈府對于三皇子來說也是左膀右臂的存在,他不可能會輕易放棄,兩者之間的關系絕對不會輕易受到太子挑撥。
太子,究竟會用什么手段收服賈府?
付仁冥思苦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對方究竟會如何去做。
“先生,我們現在是該怎么做?”
張懷春看著沉思的付仁,有些遲疑地開口詢問。
他知道自己如果想在這種爭斗間活下來,就必須跟著對方的腳步走。
沉吟片刻,付仁低聲開口:“不用做什么,三日之后書院副院長會接手監察司清查百官,太子那邊如果有什么行動,你第一時間告訴我就好。”
“好。”張懷春點頭,同時從袖中摸出一塊令牌道,“對了先生,太子邀你明日辰時去東宮一敘。”
看著他手中的那塊令牌,付仁瞇了瞇眼,點頭將其收下。
“知道了,沒有什么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張懷春拱手,同時疑惑地往付府里面看了一眼。
從剛才開始里面就一直砰砰乓乓的響個不停,是付府在重新修繕?
“啪!”
他剛剛探頭去看,一片青瓦便是飛了過來,貼著他的耳朵砸在了身后的馬車轱轆上。
“告……告辭!”
感受著耳邊擦過的涼意,張懷春咽了一口唾沫忙轉身離開,不敢多留。
目送馬車遠去后,付仁皺著眉站在府門沉思許久,直到里面的動靜平息之后才進去。
……
而另一邊,三皇子府邸所在。
身形臃腫的賈萬兩、身穿官服兩鬢斑白的陳知恩以及氣質沉穩的三皇子武成齊聚一堂。
“賈家主,今日那張懷春去你府邸,當真只是與你喝了喝茶,聊了些生意場上的事?”
武成濃眉微挑,瞇眼看著旁邊坐著的胖子。
“是,賈某所言絕無半點虛假,還請三殿下相信!”賈萬兩沉聲開口。
“張懷春為什么沒死?”
賈萬兩面色難堪地道,“那日他剛好去了付府,這才僥幸讓他逃過了一劫。”
武成神色不變,他知道鎮靈司安排了陸青檸守在付府,失手也是正常。
“你的人死了還是沒死?”
“他的命牌沒碎,人多半是已經落入了太子手中。”
“那太子為什么不找你賈府的麻煩?”武成雙眼微瞇,緊緊盯著對方。
“這……”賈萬兩語塞,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他在安排人去刺殺張懷春的時候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就算他的人被活捉了,他也有多個方法撇開關系。
可沒想到張懷春來賈府根本就什么都沒做,甚至都沒提起過關于那刺客的事情。
這不光讓他的各種準備落了個空,更是令他也萬分不解。
“憑太子的手段,你的人恐怕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已經吐了個干干凈凈,追查之下不難查到這件事有賈府的影子。”
“你給我一個他為什么一定要輕易放過你的理由?”武成眼中閃過寒光,冷冷盯著賈萬兩。
后者額頭冒汗,解釋道:“不會,刺殺張懷春的命令是我暗中委托人在江湖下的任務,委托的人也早就處理干凈了,太子不可能會查到賈府頭上。”
“你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賈某敢以人頭擔保,太子絕對無法從那個修行者身上查到任何線索!”
賈萬兩起身拱手,語氣十分篤定。
武成緊緊盯著他看了半晌,隨后神色才恢復平靜,淡淡道:“如此來看,他不過就是想挑撥你我關系罷了。”
“三殿下英明!”
賈萬兩額頭滑落一滴冷汗,長出了一口氣。
“青輔先生,此事你如何看?”武成將目光移向了旁邊的陳知恩。
后者微微撫須,淡淡開口道:“既然太子無法從此事查出些什么,那便不值一提,倒是幾日之后宋新雨授命清查百官的事情,三殿下需要做好準備。”
“那個趙革機受賄繁多免不了一死,有張懷春這個人證在到時候少監恐也難逃一劫,失去了他們兩個,對三殿下已經是不小的打擊。”
“其他的人,殿下若是能保的話還是盡量保住的好。”
聞言,武成微微頷首:“這點我清楚,趙革機這個人兩面三刀,不堪大用,死了便死了。”
“父皇不過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充盈國庫,同時敲打敲打文武百官,死一個趙革機和少監已經達到效果了。”
“至于其他那些有黑底的官員也在這段時間盡可能的為武國做出了一些功績,剩下的只需要用銀兩抵罪就好了。”
說著,武成不禁微微揉了揉太陽穴。
最近這段時間,自己手底下已經有不少人因為搶不到功績,手里又沒有足夠多的銀兩來抵罪,都來求自己想辦法了。
這是一筆極大的開支,一時半會他手里也拿不出這么多銀兩。
而這個時候賈府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賈府那邊的資金到時候不會出現問題吧?”
武成看向一旁的賈萬兩,沉聲開口。
“殿下放心,一千萬兩黃金已在賈府準備妥當,隨時聽候殿下安排!”賈萬兩拱手開口。
聽到他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籌集了這么多黃金,武成微微頷首,懸著的心放下少許。
有這些錢在,應當足以應付這一場變革了。
“先生,兩儀派那邊?”
清查百官的事情有了底之后,武成又憂心起了關于百山圖的事情。
“放心吧,樂平已經去玉青峰了,事關百山圖兩儀派不會坐視不管的,呂浩然一定會來。”
“如此便好,百山圖一定不能落在書院手中!”
陳知恩語氣淡淡道:“有小拂云手在,那個顧思恒翻不起什么花樣。”
他神色十分自信,十三雁回槍至剛至強,最怕的就是至柔之法。
而兩儀派的兩門絕學,剛好就克制這雁回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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