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峰,山門口。
呂浩然身上挎著兩個布包,正翹首以盼地往山路上望去,神色有些疑惑。
“桃安兄怎么做事這么磨蹭,這都快正午時分了還不過來?”
說著,他皺了皺眉,“莫不是睡了個回籠覺?”
“急什么,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呢。”
白妙竹兩手空空,很是悠哉地站在那。
她一襲白衣飄飄,氣質出塵,引得旁邊牽馬的兩儀派弟子都是暗暗側目,無比佩服地多看了兩眼自家二師兄。
這相貌傾城的白妙竹來了還不到一個月,兩人就形影不離了,聽說他們還在映月潭外孤男寡女的住了幾個晚上呢。
還得是二師兄啊,這么快的時間就將人家給拿下了。
簡直就是我輩楷模,值得學習!
幾名弟子都是暗暗點頭,以后自己要是遇到什么心儀的女子,也得學著二師兄一樣,先給人打吐血才行。
呂浩然小聲嘀咕著:“不是你催著我快點過來的嗎……”
“你說什么?”白妙竹側目看著他。
“沒什么,說你好看。”
這位號稱小拂云手的江湖天才忙低下了頭,口不從心地說道。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深諳如何避免對方生氣去找自己師娘告狀的方法。
見到身旁的女子果然十分受用的微微抬頭,呂浩然不由就松了口氣,隨后雙耳微動,朝著前方山路看去。
那里,兩大兩小四道人影正迎著陽光微風出現。
付仁和顧思恒兩人依舊是一身白衣和一身黑衣,而小草則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裙子,看上去尤為靈動清純。
至于另外的武極,他滿臉不情愿地穿著一身粗布麻衫,時不時還嗅一下衣袖,露出嫌棄的表情。
那衣服是曲老穿過的衣裳改小的,付仁為了讓這小子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錦衣華袍都不給他穿,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他沒收了。
美其名曰只有體驗了基層人民的苦,才能踏踏實實地為普通老百姓謀福利。
武極一開始是說什么也不愿意穿這破爛衣裳的,直到小草說了一句他穿粗布麻衫其實更好看,這小子才半推半就的同意。
“不是,小草師姐,這衣服真的好看嗎?”
走在路上,少年緊皺著眉頭,狐疑地開口。
這一路上他已經問了不下三遍這種話了。
“好看,比師弟其他的衣裳都要好看多了,顯得特別親近。”
小草懷中抱著雪白的兔子,不厭其煩地開口回應。
“真的假的?”
少年將信將疑,扯了扯衣擺挺直了胸膛。
見到付仁幾人前來,呂浩然面露喜色的迎了上去,但隨后又有些疑惑地看向武極。
“六殿下也要跟著一起去?”
“他不去,我準備在山下找一份刷碗的活計給他做。”
付仁搖頭說道。
嗯?
無論是呂浩然還是白妙竹都是詫異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才對方說的什么?
要讓堂堂武國六殿下去刷碗!?
“啊?”
武極聽到后也是一愣,“不是說去看美景的嗎,怎么……”
“是啊,帶你看完美景后,你就去幫忙刷碗上菜。”付仁理所當然地開口。
一聽對方是真的打算送自己去做那種活計,武極面色立馬就不好看了起來。
“我可是堂堂武國六皇子,怎么可能去做下人的活!”
“在你拜我為先生的時候,陛下已經下令撤去了你身為六皇子的任何權力,所以你現在就只是我的學生而已,跟小草一樣沒什么特殊的。”
付仁淡淡開口,絲毫沒有理會怒氣沖沖的少年。
“不去!”
武極怒而開口。
“愛去不去,反正你要在映月樓等我們回來,至于你要怎么解決自己的吃住,那是你的事。”
付仁不為所動,依舊是平靜開口。
“我是六皇子,只要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必然會好生招待本皇子!”
武極哼哼兩聲,神色有些傲然。
“哦?”
付仁佯裝詫異,上下看了他兩眼笑道,“穿著粗布麻衫的六皇子?”
“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除了京城里的人,這邊誰也不認識你,每年因為吃霸王餐而被打斷腿的人不在少數。”
武極一時語塞,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后憋得臉頰通紅,一甩袖袍轉身就走。
“那我不去了!”
“師弟,師弟你回來!”
這次無論小草怎么喊,武極也沒有回頭意思,看得出來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小草,算了。”
付仁搖了搖頭,在小草疑惑地眼神下接著開口,聲音略大。
“沒想到堂堂六皇子連這點輕松的雜活都做不了,你以后若要婚配,可千萬不能找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卻什么都不會做的無用之輩。”
小草臉頰一紅,低下頭偷瞄了一眼那邊停住腳步的武極。
自己今年都才十一,距離婚配年紀還早著呢。
“呂兄,妙竹姑娘,我們走吧,去映月潭。”
付仁淡淡開口,然后率先上馬,將小草也牽了上來。
至于顧思恒,在幾人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上馬準備好了。
呂浩然與白妙竹面面相覷,隨后也準備離開。
“誰說我做不了雜活了!”
就在這時,少年略有不服氣的聲音響起。
武極有些面紅耳赤地小跑過來,看了一眼小草后又盯著付仁道,“不就是雜活嗎,本皇子隨便就能應付!”
說完,他一拉韁繩,自己就翻上了馬匹,動作熟練。
到底是皇子,雖然性格頑劣,但騎御之術并不差。
看著被激將的武極回來,付仁嘴角微揚,淡淡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少年哼了一聲將頭別向一邊,雖然什么話也不說,但看的出來他滿臉的不服輸。
“那個……六殿下,不如你與顧兄共乘?”
看著場中僅剩下的一匹馬,呂浩然上前抱拳,試探性地開口詢問。
“本皇子又不是不會騎馬,為什么要跟他一起?”
武極卻是十分不情愿,說什么也不肯下馬。
因為他六皇子的身份,呂浩然皺了皺眉,只能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弟子。
“去,再牽一匹馬來。”
“是!”
其中一名弟子拱手,就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一旁忽然傳來了咳嗽聲。
“聽玄青子前輩說,門內的馬匹似乎都已經被其他去調查妖心的弟子們騎走了,就別浪費時間多跑這一趟了吧。”
付仁說話的時候,還朝著那幾名弟子微微眨眼。
幾名弟子先是一愣,隨后看著看了一眼場中站著的呂浩然和白妙竹,頓時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是,桃安先生不說在下都給忘了,門內的確沒有多余的馬匹了,騾子倒是還有。”
呂浩然眉頭一皺,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
不是吧,自己昨天看都還有幾十匹馬空著呢,怎么今天就沒了?
讓白妙竹騎騾子,她肯定是不愿意的,想都不用想。
難道要讓自己這位堂堂兩儀派二師兄,江湖人稱小拂云手的天才騎騾子出門不成!?
那未免太丟臉了吧!
一想到那個場景,呂浩然就感到有些羞憤。
他咳嗽一聲,隨后看向了一襲黑衣,氣質冷漠背著木匣子的顧思恒,擠出一絲笑意開口。
“那個……顧兄,我們兩共乘一騎?”
顧思恒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絲毫表情地開口。
“不好。”
呂浩然面露苦澀,只得有些忐忑地將目光看向了一旁靜默不語的白妙竹,目露哀求之色。
“白姑娘,我不想騎騾子……”
要是她也不愿意跟自己一起騎馬的話,那他就真的只能騎騾子出門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