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征并沒有等太久。
當天夜晚。
毛祥就已經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調查清楚,趕了回來。
“總督同志,情況我調查清楚了。”
“不過......”
勞累了一天,趙征白天的氣頭已經過了,此時正在泡著腳,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不過什么?”
聽見毛祥的遲疑,他就知道,敢跑到他頭上要好處的家伙,背后來頭肯定不小。
但他就是要看看,這來頭到底能有多大!
毛祥也繼續將自己探查到的情報全盤托出。
“因為距離工部隨行人員扎營處,最近的礦井只有一個。”
“而這個礦井,屬于藍羽將軍的堂弟藍秋......”
剩下的話,不用毛祥再說,趙征就已經全明白了。
藍羽,開國武將集團中的年輕翹楚。
趙征附身的一號傀儡,替身的就是前軍元帥徐進帳下的文書,自然與其有過正面接觸,也明白其能力與性格。
能力,日月王朝年輕一代頂尖。
性格,囂張跋扈,喜歡抱團又護短。
而且其還有一個特色,手下百戶千戶幾乎全是他義子,數量比趙征的傀儡數量還多。
“這來頭,怪不得。”
“原來是藍羽侯爺的堂弟,我還以為我的名聲,隨便來個人都能壓在我身上呢?”
趙征看著毛祥,又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冷笑話。
“所以咱們的毛祥統領,不敢抓?”
面對這句話,毛祥猛的抬起了頭,終于顯露出了他的錦衣衛本色。
“末將自然敢。”
“那還等什么呢?”
趙征腳已經洗好了,看著不遠處的堤壩,對這個所謂的藍羽堂弟,宣布了死刑。
“是!末將這就去。”
......
第二天早上。
某個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取代了公雞報曉。
趙征自然也應著這人聲鬧鐘,起床了。
“你們敢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哥是藍羽!”
“你們都死定了!我哥知道了,一定把你們都殺光!”
此刻,趙征的帳篷外,立了一根柱子,柱子上綁著一個人。
這個人自然不是別人。
正是藍羽的堂弟,藍秋。
在昨晚,其就被毛祥帶著錦衣衛,直接綁了過來,綁在了柱子上。
“喲喲喲。”
“這不是那誰嗎?”
“你可真有力氣,喊了一夜。”
趙征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家伙,趁著洗漱的時間,準備想個法子出來,好好整治他。
而藍秋見著正主出現,口中的威脅,也變得更加難聽。
“我哥是藍羽,你識相的就趕緊把我放了。”
“不然我哥定要你一家好看!”
“要是識相,你再給我磕十個響頭,爺說不定還會放過你的家人,只追究你的罪過!”
趙征也不知道這藍秋哪里來的勇氣,明明被綁住的是他,還想要自己磕頭。
所以只嘲諷了兩句后,他就對這人沒興趣了。
太傻,怕傳染。
“總督同志,如何處置?”
過了一會兒,毛祥拿著旗幟也過來了,也問到如何處置藍秋。
“你舉著這旗幟,累不累。”
趙征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了看旗幟,又看了看還綁在柱子上的藍秋。
毛祥瞬間懂了。
走過去,直接將旗幟強行塞到了藍秋手里。
然后再拔出自己的腰刀,將其身上的繩子斬斷。
有著刀對著,藍秋也終于不叛逆了,意識到了自己可能小命不報。
但骨子里的囂張和傻氣還在。
“我哥可是藍羽,你......你要做什么?”
藍羽,藍羽。
這兩個字把趙征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恐怕藍羽父母都沒有叫過這么多次藍羽的本名。
而毛祥自然也不會客氣。
“把旗幟舉好,跟著侯爺走,侯爺去哪,你都得跟著。”
“但凡旗幟舉歪了,那我就在你屁股上來一刀,看你受得了幾刀。”
趙征聽到毛祥的話,真想給他豎一個大拇指。
再夸他一句,你是懂威脅的。
而藍秋自然也莫敢不從。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屁股安危,他也不敢把旗幟舉歪。
只是嘴巴上還沒有放棄,繼續說著,“我哥可是藍羽......”
......
“今天終于沒有出大太陽了,侯爺。”
因為有藍秋跟著,毛祥也恢復了官職稱呼,甚至也加入了推獨輪車的行列。
只不過,就算是與趙征搭著話,他還是跟在藍秋的屁股后面。
主打的就是一個開花威懾。
“沒有太陽?”
趙征也是經過毛祥提醒,他才抬頭望天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他還以為是時間還早,所以現在氣溫還比較涼爽呢。
“沒有太陽好啊。”
又是一車土石被送達。
趙征感受著身體周遭涼爽的風,好像人都沒有那么累了。
但下一秒,他就再也無法淡定。
“沒有太陽!”
趙征再次抬頭望天。
此刻,天上不知何時,已經擠滿了鉤卷云。
“壞了!”
“快去北側堤壩!”
“侯爺,等等!怎么了!”
見著趙征看了一眼天上的云后,就直接開始狂奔,好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
毛祥趕緊放下獨輪車,拔出彎刀,趕著舉著旗幟的藍秋一起追趕了過去。
也是此刻。
濁河地上河上風平浪靜,正好過河。
“怎么了,總督大人?”
北河府府尹吳傅見著旗幟到了自己北側堤壩,丟下了手頭的鐵鍬,就帶著笑意第一時間。迎接了過來。
不過他卻第一眼,就看見了趙征臉上的凝重表情。
“怎么.....了?”
吳傅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開始加速。
“北側堤壩的修繕,進行得如何了?”
趙征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想,而先問了一個問題。
“一共十四處漏洞,現在已經修繕了半數,剩余部分,正在抓緊修補。”
“總督大人,到底怎么了?”
吳傅如實回答道修繕情況。
但是他現在更急的是,趙征凝重的表情,是因為什么。
“靠近堤壩十里的糧食,恐怕得馬上搶收。”
終于,趙征還是說出了這句不得已的話。
過河的時候,他已經望著天空再三確認了很多遍。
但天上的鉤卷云,還是在......
“什么!”
“現在就要搶收!”
“總督大人,那稻秧的葉子才黃了一點點,現在就搶收是不是太急了,稻穗才彎腰不久,收成會少了很多啊!”
吳傅急了,對趙征的話,感到不理解。
因為老百姓辛苦一年,靠的就是地里的糧食。
搶收,相當于一年辛苦白費!
趙征又怎么不清楚這個道理。
他和百姓們一起修繕堤壩,共事了這么幾個月。
平日里聽著這些自愿來參與堤壩修繕的百姓,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希望堤壩安生,不要影響地里收成。
“糧食對于咱們這些百姓,那就是命根子,稻秧就是咱們的孩子......”
......
“府尹大人!總督大人!”
“我們恐怕得提前搶收糧食了!”
趙征還沒有開口解釋,現場又跑來了一隊人。
他們身穿官府,手里拿著一堆觀察天時的儀器,他們的身份呼之欲出。
日月王朝,為官身卻不參與政事的——
欽天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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