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多嚼不爛。一口就夠!”
“你知道我喜歡喝高沫?”
“你有我自己的渠道。”
短短兩句對話之后,孤傲冷艷的女機長依舊不愿意摘掉那酷颯的墨鏡,清寒冰唇緊緊抿著,像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我很久沒喝高碎了。”
我手里拿著香煙:“煙可以抽。給我拿個火機過來。”
女機長冰寒玉臉綻出一抹最刺骨的霜花:“沒火機,你就別抽。”
“你剛說最后一支。”
“我也說過,沒有火機你就別抽。”
我目視冷到發指的女機長:“我不想抽煙,你家機長非要我抽煙。去給我拿火機。”
兩個空姐吃驚看著我,緊緊咬著唇轉向女機長。
“把蘋果吃了!”
“我不想吃!”
同樣當著兩個空姐的面,我對著女機長叫道:“立國之戰那年,國內送了六萬斤蘋果過去。抵達的時候只剩下三萬多斤。”
“三萬多斤送到上甘前線陣地的時候,只剩下一個!”
“這不是蘋果,是幾千名后勤的命!”
“這批蘋果,是你爺爺親自送的。”
這話出來,兩個空姐無不動容駭然,看我的眼神充滿怪異和擔憂!
女機長依舊翹著二郎腿巍然不動,絲毫不為我的話所動,冰唇再次冷漠開啟,發布最冷的命令:“把蘋果吃了。”
“再給他拿個火機。”
“關掉煙霧報警。”
轉眼間,兩個空姐就吃著蘋果離開。
火機送到我手里,我卻是沒有點煙,而是將最后一支煙捏成粉碎。
“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
“王晙芃告訴你的?”
“并沒有!”
“你用你的權限查過我?”
“沒興趣。”
“那你怎么知道我?”
“我會看相。”
談話到了這里,女機長第一次出現停頓,微微昂首,露出那比女帝莊更瑩潤的下巴。
“再給我看看。”
“墨鏡摘了。”
聽到這話,女機長玉容一凜,嘴角翹起一抹冷冽的譏諷:“隱元神棍,地鏡斬龍師,玄學院院長,神局王,天乙三十三,還需要我摘墨鏡才能看相?”
我嘴里嚼著蘋果漠然回應:“我要看你后半生。”
女機長嘴角輕頓,兩秒過后冷冷發問:“我的前半生怎么樣?”
“還可以!”
“只是可以?”
“沒錯!”
女機長左手探出,纖纖蔥指抓著扶手冷漠說道:“峨峨東岳高,秀極沖青天。”
“這是一位隱世大真人給我的八字批語。”
我沒說話,端起茶杯。
千古才女謝道韞這句詩詞,安在女機長頭上,一點都不過分。
只是,我懶得搭理這個女人。
人都講第一印象。
這個女機長給我的印象,太差!
“不過,我更喜歡另外一位大師的批語。”
“佳人自鞚玉花驄,翩若驚燕踏飛龍!”
等不到我的回應、似乎也不需要我回應,自傲的女機長又復自負冷漠開口:“這是夏老。你師父在我百日那天送給我的批語。”
“你的批語,很不符合你的身份。”
我依舊沉默,暗里罵著夏冰雹這只摧眉折腰事權貴的老舔狗!
“你對你師父的批語怎么看?”
“坐著看。”
女機長似乎對夏冰雹對她自己的評語非常滿意,嘴角現出一抹顛倒眾生驚心動魄的弧度:“我和你,和小黑貓都是同學。”
“錢老、夏老、鋼琴老師、白老師親自給我入學考試。一致評價。隱元最高。”
“去隱元的前一個月,我出了意外得了怪病。御醫鐘家、錦城葛家、漢江朱家都醫不好我,我爺爺把我送到有個地方,請了一個大師,醫了我整整六年。”
“我病好之后,已經錯過進隱元最好的時間段。”
我的手懸停,第一次拿正眼打量女機長。
女機長的話說得很平淡,言語中不見半點遺憾,更沒有絲毫失落。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從容到極致。
“你還沒告訴我,我的后半生。”
“墨鏡摘了!”
“不摘看不出來?”
“看得出來。”
“那我就不摘。”
“你不摘。我不看。”
女機長再次昂首,露出那天鵝般瑩潤的玉脖,說出最寒澈的話:“童師。你確實很特別。”
我瞇著眼睛曼聲回應:“特別到,你拿你爺爺的蚺蛟皮二胡、拿你內侄的永璉陀螺、拿你外侄的落水、拿你表妹的畫畫考驗我!?”
這位女機長……
自然就是大鵬鳥口中只在某一處地方他們瑯琊王家只差那么一點點的楓家掌上明珠。
楓雪琴!
對于楓雪琴竟然是女機長,我非常意外。
更讓我意外的是,這個女人的干脆利索和毫不做作。
我在他的身上,竟然看到了殺伐果決簡自在的影子。
女帝莊比起楓雪琴來,多的是雍容的威嚴,少的是沉穩的老辣和靈心慧性!
聽了我的話,楓雪琴有了一絲異動,卻又凄冷回應:“你錯了。”
“那個小孩不是我的外侄。是真正的落水者。”
“他不在劇本內!”
我牙關一錯。極速調出那日頤和園畫面,心頭怒火上飆。
下一秒。
楓雪琴那毫無生氣的冰唇輕輕翹起:“我爺爺并不喜歡你的見義勇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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