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晏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既然黎雨竹的身體無恙,陳安晏便安排她跟喜兒以及趙璐婷住在一個院子,黎雨竹畢竟還小,有喜兒在,也能有個照應。
在親眼見到自己的丫鬟想要來幫自己,卻被陳宅的人直接帶走了,趙璐婷也總算是知道,恐怕真如陳安晏所言,如今的陳宅已經沒人會幫自己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日一早陳安晏就放下話來,只有干了活才有飯吃。
所以,她得用最短的時間把房間收拾好,再去干活換吃的。
喜兒已經偷偷跟她說好了,會給她安排洗菜、疊衣服這些比較輕松的活。
因為有了陳安晏的發話,喜兒也不敢暗中趙璐婷準備吃的了。
可是,一直忙到陳安晏帶著黎雨竹來到這里,趙璐婷連一張床都沒收拾好。
陳安晏見狀,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見到黎雨竹也出現在這里,趙璐婷似乎有些意外。
不過,這時候她可管不了這些,只能繼續收拾屋子。
趙璐婷選的是之前黃英住的那間屋子,所以相比之下已經干凈不少了。
所以,趙璐婷一邊收拾,心里卻是有些幸災樂禍。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陳安晏卻讓喜兒叫人過來幫黎雨竹收拾一間屋子。
趙璐婷聽了大怒。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黎雨竹婉拒了。
剛才趙璐婷見到了她,她自然也見到了趙璐婷。
在她看來,既然趙璐婷自己在收拾屋子,那她也自己收拾便是。
既然黎雨竹都這么說了,陳安晏便由著她。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有個下人來告訴陳安晏,說是黎雨竹已經收拾好了。
陳安晏有些詫異,過去一看,還真是如此。
反觀趙璐婷,用了這么長時間,她也總算是把床和桌椅都收拾好了。
只是一對比就能看出差距了。
趙璐婷的屋子,總共也只收拾了三成,還有許多地方需要繼續收拾。
而且,她還把被子和褥子鋪反了。
至于黎雨竹的屋子,雖說還是有一些疏漏之處,但她畢竟才十五歲,而且總共也只用了一個時辰而已。
顯然,黎雨竹也聽說了只有干了活才有飯吃。
因此,盡管已經過了午時,但她也并沒有向陳宅的人要一口吃的。
甚至就連喜兒要帶她去吃東西,都被她拒絕了。
可是今天的活基本上都已經安排好了,剩下的都是粗重活,對于黎雨竹他們來說,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而黎雨竹在想了想之后,卻是問道:“既然干活才能有飯吃,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自己做飯?”
陳安晏聽了有些意外。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見到陳安晏同意后,黎雨竹又問了廚房的位置,隨后她便準備去做些吃的。
可是,等她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趙璐婷并沒有跟來,而是還站在原地。
看她的神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這時候,她的肚子也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趙璐婷羞得滿臉通紅。
黎雨竹見狀,直接上前把她拉走了。
好在廚房還有些面,在一同忙活下,黎雨竹煮了兩碗面。
論味道,自然是不及喜兒的手藝,但對于趙璐婷來說,已經算是珍饈美味了。
在兩人吃完,黎雨竹將這里收拾好了之后,黎雨竹便帶著趙璐婷又回到了小院。
只是她不知道,跟在后面的趙璐瑤,看著黎雨竹的背影若有所思。
兩人回到了小院,黎雨竹在稍稍休息之后,便去找陳安晏。
到目前為止,她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所以她想要當面問個清楚。
至于趙璐婷,則是回到屋子繼續收拾。
找到了陳安晏之后,黎雨竹便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陳安晏聽了,卻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起了黎永福的一些情況。
雖然不知道陳安晏的用意,但黎雨竹倒是沒有隱瞞,將她知道的都告訴了陳安晏。
只是,因為大部分時間都跟母親住在外婆外公家里,再加上黎永福基本不管她,所以,黎雨竹對自己的父親其實了解的并不多。
而且,在跟母親一起的時候,母親也很少提及自己的父親。
而這次,其實誰都沒有想到,黎永福會讓黎雨竹應選。
對此,黎雨竹的母親起初并不同意,在她看來,若是能成為后宮嬪妃也就罷了,但誰都知道,這樣的機會實在太過渺茫。
而且,黎雨竹跟著自己從小生活樸素,黎雨竹的母親自然不看好。
可是,那黎永福卻好像鐵了心一般,硬是要把黎雨竹送去京城。
無奈之下,黎雨竹的母親最終也是能同意。
從黎雨竹的口中得知,當年黎永福一開始在京城好像是做煙葉買賣,后來建了窯,做起了磚瓦的買賣。
也是因為做過煙葉買賣,在當官之后,黎永福依舊是煙不離手。
陳安晏聽了有些意外。
如今朝廷并不禁煙,但在朝為官還煙不離手的,倒也并不多見。
除此之蛙,黎雨竹還提到了一件事。
她曾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在母親的箱子里找到了一根煙桿。
讓她不解的是,黎雨竹的母親可從來都不抽煙。
就在她拿著這根煙桿去問母親的時候,母親的神情看起來卻是有些緊張。
她聲稱是不想讓黎雨竹的父親繼續抽煙,所以才偷偷收了起來,只是沒想到他發現煙桿丟了之后,又立刻買了一根新的。
她還說因為擔心父親不悅,所以才一直藏著沒敢說出來。
而且,她還交代黎雨竹,一定不要將此事告訴父親。
雖說這樣的說辭聽上去合情合理,可細心的黎雨竹卻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她母親的這根煙桿跟他父親的那些煙桿似乎不太一樣。
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不過不管怎么樣,她畢竟常年跟母親生活在一起,自然不會向父親“告密”。
陳安晏聽了一邊默默的點頭,腦中卻是飛快的盤算。
這黎永福肯定不像他們查到的那么簡單。
可不管是卓定方還是孫樂冬,恐怕都不會跟自己說實情,特別是孫樂冬,他甚至未必知道實情。
所以,想要知道他們為什么非要讓黎雨竹退出,恐怕只能從黎永福的身上找答案了。
可是,從黎永福離開京城之后到現在,他家中長輩幾乎都已經去世,雖說還有一些親戚,但幾乎從不走動。
根據陳安晏派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有幾個親戚甚至都不知道黎永福已經當官了。
所以,不論是在河北還是在天津,想要查黎永福背后的秘密,恐怕還是會跟之前派去的人一樣,查不到太多有用的線索。
因此,按照陳安晏的想法,恐怕還是得從京城著手。
而且,不論是萬通鏢局還是丐幫,在這件事上恐怕暫時都指望不上。
因為萬通鏢局是在內亂之后才成立的,而黎永福是在內亂之前就離開了京城。
至于丐幫,黃鐵衣也是在前些年才到了京城,如今丐幫在京城分舵的人,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那一批了。
陳安晏先是跟黎雨竹解釋,說是后面查出她跟皇上的八字有沖,所以才剝奪了她參選的資格。
見到黎雨竹有些失望,陳安晏也安慰她,說這是朝廷的疏忽,所以會賜下一些賞賜。
既然是這個理由,那黎雨竹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只能暫時留在這里,等黎永福的人來接自己回去。
黎雨竹離開之后,陳安晏先是找來了王七,以及府里比較年長的護衛、下人,甚至還找來了幾個工匠,想找他們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關于黎永福的消息。
可是,當年黎永福是在城里做買賣,而他們都是生活在城外。
更何況,抽煙那可是富家子弟的消遣,他們都在忙活生計,自然不會把銀子花在不能吃不能穿的旱煙上。
因此,對于他們來說,十幾年前賣布料、針線的他們或許還有些印象,可是賣煙葉的,他們著實想不起來了。
雖然他們都記不得了,但他們的話倒是提醒了陳安晏。
盡管經過了十幾年前的那次內亂之后,京城的大部分鋪子都換了主人,但還有少量的鋪子在先皇平亂之后,很快又開了起來,瑞慶祥就是其中之一。
以如今陳安晏和瑞慶祥的關系,只要陳安晏開口,他們必定有求必應。
因此,陳安晏直接帶人去了瑞慶祥。
見到陳安晏前來,那位負責京城分號的掌柜以為陳安晏又是來“指點”的,連忙迎了上去,不等陳安晏開口,他就馬上把店鋪里那些綢緞的品級和價格都跟陳安晏說了一遍。
陳安晏這時候根本就沒心思聽,只是隨便敷衍了幾句,便直接帶著掌柜來到了后堂。
可惜的是,這位掌柜也是在內亂之后,蘇州的東家另外派來的。
所以,他也沒聽說過黎永福。
陳安晏有些失望,但也無可奈何。
其實,在京城還有不少十幾年前的“老人”,特別是那些朝廷重臣,他們都是從那次內亂之中活下來的。
只是,陳安晏來到京城這么久,并沒有聽說有誰喜好抽煙。
因此,陳安晏覺得就算是去問那些大人,恐怕他們也未必聽說過黎永福。
更何況,在這些大臣之中,說不定還有秦王爺的人,自己這么問,說不定會打草驚蛇。
陳安晏一邊想著此事,一邊漫無目的走著。
這時候,一匹快馬由遠及近,騎馬之人還在高喊!
“邊關軍報,通通閃開!”
陳安晏聽了心中卻是一驚。
如今不論是北周、西夏還是高麗,他們國內都不是很太平,照理來說大梁的邊關應該十分安全才是!
不過,對于軍務,陳安晏知道自己畢竟是個門外漢,而且,有樞密院籌謀,盡管在最近這些年來,大梁跟這些國家互有損傷,但并未動搖大梁根基。
所以,陳安晏還是想著如何去查黎永福。
“陳公子!”
聽到有人喊自己,陳安晏下意識的回頭。
可見到那人的時候,陳安晏卻是又頭疼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在京城隨便走走,竟然走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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