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之前,史蘇平肯定不愿前去,對于他來說,自然是不愿被人看出他哥燕王之間的關系。
可是,在最近這段時間里,史蘇平覺得單文柏他們似乎越來越過分了,而他也有不少事情要跟燕王商議。
如今徐鏢頭已經離開,不能再替他送信,而在這段時間里,他跟燕王之間的聯系似乎也已經變得閉塞。
不久之前自己派出的親信至今未歸,史蘇平也覺得可能是出事了。
另外,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建議燕王在山西將陳安晏除去,燕王為何沒有聽自己的建議。
所以,史蘇平最終還是同意以欽差的身份去山西查賬。
至于賬目的情況到底怎么樣,還是等跟燕王商議過之后再做打算。
很快,史蘇平便離開了京城,出發前去山西了。
讓陳安晏有些意外的是,算算時間,姜小花的病應該已經治愈了。
而且,根據最近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的體溫雖說還是要比普通人更高一些,但也算是控制住了。
原本陳安晏以為那位姜叔會將她帶走,但姜小花還是一直住在陳宅,那位姜叔自從把姜小花送到陳宅后,便再也沒有露過面。
至于陳安晏,在經過最近這幾個月的診治,他的病情也已經逐漸得到了控制。
可是,自從他離開山西之后,病情卻是再次加重。
這一次,就連薛啟堂都有些束手無策,只能加大藥物的劑量去壓制陳安晏體內的寒氣。
可縱是如此,陳安晏的情況還是一天比一天糟糕。
只不過,除了薛啟堂和陳安晏自己之外,并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而對于李彧來說,心里還是十分激動。
對于他來說,在這之前,他一直都把齊太后他們當成了最大的對手,而在得知燕王也有異心之后,心中也難免會有些忐忑。
因為大梁還有將近十位親王以及十數位郡王,他不清楚在剩下的這些王爺之中,還有沒有其他人有異心。
這個時候已經進入了九月下旬,距離下一個年節也只有六十多天了。
整個京城都開始出現緊張的氣氛。
在之后的一段時間里,許瞻基又通過王林的商船,往河間府送了幾十箱東西。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所以這次他們直接請了萬通鏢局的人幫忙運送。
不過,那些馬鞍和兵刃,他們還是請了其他鏢局的人押送,想來是因為想要請萬通鏢局押送的話,萬通鏢局必須看到押送的物件。
而其他鏢局的話,有時候能省去這些規矩。
他們的下場自然跟金刀鏢局一樣,還是被劫了鏢。
事實上,燕王他們這次準備十分充分,他們在那些鏢師之中安排了一些高手。
可惜的是,萬通鏢局的計劃更加縝密,選擇在夜間出手。
而且,他們在出手之前就已經打探到那幾個混在鏢師之中的高手了。
連續兩次被劫鏢,對于燕王來說,自然是有些生氣。
只不過,萬通鏢局的人來去如風,就算是多了幾十箱東西,除了“蛟山五龍”的這個名號之外,他們并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而李豐年也更加肯定,一定是當年在準備滅口的時候,僥幸逃脫的幾個高手,為了報復自己所為。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這些人為什么要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
而且,他們搶去的都是馬鞍和兵刃這些軍備,對于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沒有用。
而他擔心的事情還不止于此。
那些由萬通鏢局送到定壤縣的銀子,李豐年會另外派人分成三份,一份往北,一份往南,最后一份送去燕王府。
往南和往北送的這兩份銀子也出事了。
就在往北的銀子運到北周和大梁邊界附近,往南的銀子運送到湖北的時候,同時出現了兩批響馬。
這些都不是普通響馬。
盡管李豐年安排了江湖高手運送這些銀子,可還是不敵這些響馬。
李豐年知道這絕對不是巧合,也更加確信了跟自己作對的,應該就是之前滅口的漏網之魚。
好在這已經是最后一批銀子,雖然有些影響士氣,但對大局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至于單文柏,他最近的日子同樣不太好過。
雖然之前齊太后又派了兩個大內侍衛前去云南保護單修的安全。
可是,盡管又多了兩個大內侍衛,在萬通鏢局的牽制下,他們對于劉辰林還是有些無可奈何。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繼續付銀子。
很快,劉辰林已經從他們的手上得到了三十萬兩銀子。
對于單修他們來說,劉辰林就好像是一個深淵巨口,正在一步一步的將他們吞噬。
他們唯一的指望就是齊太后早些幫助常山王李承奪權,早些赦免單修的罪行,讓他早些回京。
只要到了京城,劉辰林就不再是威脅。
除了單修的麻煩之外,單文柏自己也有麻煩。
他的尚書府已經連著數日有人潛入。
幸虧齊太后派了數名大內侍衛貼身保護,否則的話,他恐怕早就有性命之憂了。
其實不光是單修,崔時敏以及其他投靠了齊太后的官員,他們的府上也有人潛入,因此齊太后也不得不同樣安排一些大內侍衛保護這些官員。
而在這段時間里,黃鐵衣也給自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他們發現了齊太后他們大軍的線索。
按照陳安晏的猜測,齊太后他們想要奪權,絕對不可能光憑齊太后以及投靠她的那些大臣,必定還有官兵。
只不過,陳安晏派人打探了許久都沒能找到線索。
這次多虧了丐幫。
他們在蒙古東面靠近黑龍江的方向準備了五萬官兵。
因為位置十分偏僻,蒙古本身地廣人稀,再加上又是跟北周相鄰,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就連萬通鏢局都沒能找到這里。
后來還是因為一個丐幫的乞丐迷路,這才發現了這里的大軍。
雖然丐幫發現了這里的大軍,但因為無法靠近,所以五萬的數目也是丐幫的估算。
按照陳安晏的猜測,五萬的數目應該差不多。
一來,根據丐幫的描述,那些大軍的軍備十分精良,幾乎跟直隸的官兵的軍備相差無幾。
另外,蒙古跟河北相鄰,在出其不意之下,很容易就能穿過河北,直抵京城。
所以,對于齊太后他們來說,兵在精而不在多。
知道了齊太后他們的“底牌”,陳安晏也增加了不少底氣。
他立刻派人給耶律平傳去消息,要求他立刻解決日連部落,因為日連部落其實跟齊太后他們的大軍相隔只有兩百里左右。
若是能解決了日連部落,陳安晏便能利用北周的大軍去牽制齊太后他們的那五萬大軍。
不過,陳安晏在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其實曾經遭到了徐鏢頭的反對。
按照他的說法,就算如今北周的國君是那個曾經受過陳安晏救命之恩的耶律平,陳安晏跟他們合作也是與虎謀皮。
所以,按照徐鏢頭的意思,要對付齊太后他們的五萬大軍,最好還是派遼寧、吉林和黑龍江的駐軍前去圍剿。
可陳安晏卻認為,調動遼寧、吉林和黑龍江的駐軍動靜太大,恐怕還沒等這兩支大軍趕到,齊太后他們的那五萬大軍就已經先動了。
蒙古幅員遼闊,在對方有準備的情況下,想要在短時間里圍剿并非易事。
而且,不論是遼寧、吉林還是黑龍江的駐軍,他們最主要的任務還是抵御高麗和倭國的聯軍,不宜太過深入蒙古,否則的話,高麗和倭國的聯軍就能穿過遼寧,直取大梁京城。
河北的駐軍不能動,山西又是李豐年的地盤,至于其他地方的大軍都隔得太遠。
所以,在陳安晏看來,利用北周的大軍才是最簡單的辦法。
眼看陳安晏堅持,徐鏢頭最終也只能妥協。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山西也傳來了消息。
經過史蘇平等人的數日細查下,他們發現山西的確有賬目的問題。
不過,這些賬目問題,跟燕王并沒有關系,燕王對此毫不知情。
廖日澤利用了自己跟燕王之間的關系,跟山西布政使葛忠平合作,斂取了大量的銀子。
其中大部分銀子要么是用于花天酒地,要么是購置田產和古玩字畫之類。
對于這個結果,葛忠平都已經承認了。
至于那些田產,史蘇平也查到了那些房契和地契,加上還有一些古玩字畫,總共價值約五十萬兩左右。
根據史蘇平傳回來的消息,他們暫時只查到了去年的賬目,兩人總共貪墨了大概一百多萬兩,兩人各得六十余萬兩。
至于前年以及更早的賬目,因為時間太久,需要更多的時間細查。
陳安晏在得到這個消息后,立刻猜出了史蘇平他們的用意。
顯然,跟陳安晏去查賬的時候,那些山西的官員所用的方式一樣,就是找一個替罪羊。
在陳安晏他們前去查賬的時候,山西的那些官員找的替罪羊是辛谷仕。
可因為陳安晏帶回去的賬目實在太過觸目驚心,一個辛谷仕已經扛不了這些罪名了。
所以他們在商議之后,便讓山西布政使葛忠平將這件事扛下來。
按照他們的意思,眼下離大梁年節只有兩個月左右了,在臨近年節的時候,齊太后他們必定會開始對李彧下手。
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已經沒人會關心山西的事了。
所以,只要史蘇平和李豐年他們拖延數日,便能將葛忠平暫時留在山西,不必前去京城受審。
只要等到李豐年奪取了大位,那葛忠平便是有功之臣。
至于史蘇平傳回來的消息,說是再往前的賬目想要細查需要花費更多時日,這顯然也是他們在故意拖延。
陳安晏能看穿他們的把戲,單文柏他們自然也能看穿。
所以,都不用陳安晏出面,單文柏他們便立刻上奏朝廷,要求將葛忠平押回京城受審,同時立刻繼續查之前的賬目。
李彧在故意跟單文柏他們理論了一番之后,不得不同意了單文柏他們的要求,立刻下旨,令史蘇平將葛忠平帶回京城。
在單文柏等人的堅持下,這道圣旨用了八百里加急。
因此,第二天一早,這道圣旨便出現在了史蘇平的面前。
無奈之下,史蘇平只能照辦。
他讓其他人繼續在山西查賬,而他自己則是帶著葛忠平返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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