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那段時間,他還變得變本加厲。
原本,雖說他酗酒,但對自己的母親還算孝順。
可他自從被周于氏打斷了腿后,這周安通竟然也對母親又打又罵,就連附近的鄉鄰都看不下去了。
原本他們對于周安通的遭遇也十分同情,可現在見到他如此,都替周于氏覺得不值。
他們搬到那里已經有數年了,周于氏已經年過六旬還在為著生計奔波忙碌,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
眼看著這周安通已經變得無藥可救,周于氏也只好聽了大家的建議,前去報官。
其實,這周于氏的心里也十分掙扎,這周安通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這些年受了這么大的打擊。
可是若是任憑他繼續如此,一旦自己生老病死,這接下來的日子,這周安通恐怕根本就無法生存下去。
終于,在數日之前,這周于氏下定了決心,將周安通綁去了蘇州府衙門。
卻沒想到實在不巧,蘇州知府謝俊良去了南京,讓周于氏撲了個空。
而這周于氏擔心若是就這么回去之后,周安通會對自己有所防范,下次就沒有辦法在把他抓來官府了。
所以,這周于氏便把心一橫,直接走了數日,想要直接走到南京來找謝俊良。
只是她沒想到,還是跟那位蘇州知府錯過了。
而她在見到陳安晏他們這么大的排場時,還以為是謝俊良打道回府,這才上前攔路喊冤。
在聽完這周于氏所說之后,陳安晏也對那周安通十分氣憤。
在他看來,雖說這周安通的遭遇凄慘了些,可相比之下,他的母親更加可憐,可此人竟然還如此對待他的母親。
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周安通見到陳安晏和李琳兩人年紀這么小,竟然也起了輕視之意。
陳安晏冷“哼”了一聲,對著這周安通問道:“本官且問你,剛才你母親所說可都是實情?”
聽到陳安晏這個乳臭未干的少年竟然也能在自己的面前自稱本官,這周安通的心里更加泛起了一絲不平,只見他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是又如何,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與你何干?”
陳安晏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特別是在想到自己,在過了年節之后自己已經是十三歲,可事到如今卻連自己的身世都眉弄清楚。
而且,自己的養父養母如今也死的不明不白,而眼前此人卻這般不懂孝順。
陳安晏直接上前,“啪啪”兩個耳光抽在了這周安通的臉上。
見到自己兒子被打,這周于氏本能的有些心疼,不過,她剛上前一步,又立刻意識到,陳安晏這是在為自己討公道。
若是這次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得到教訓,那以后恐怕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而且,雖說這周于氏在過去很少跟官府打過交道,而且陳安晏和李琳他們的年紀的確很小,但這周于氏卻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兩個少年絕對不簡單。
因為在很早之前,她也曾遠遠的見過一些出行的官員,他們的排場可遠沒有陳安晏和李琳他們這么大。
所以,就算陳安晏打了周安通兩巴掌,這周于氏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而那周安通卻是被陳安晏的突然出手嚇了一跳。
而且,陳安晏雖說身子弱,但也算是有些功夫在身。
再加上他這次出手并沒有留手,因此,這周安通兩邊的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很快,他便回過了神來。
這時候,他也顧不上自己的腿斷了,直接一邊掙扎著想要起來,一邊說道:“你你你,你憑什么打我?”
只可惜,這周安通常年酗酒,再加上腿腳不便,只見他掙扎了許久都沒能起身。
陳安晏見他還敢反抗,又是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不過,陳安晏也擔心弄出人命,所以,他這一腳只是踢在了車上,而這車也被他踢得好一陣晃動。
可能是因為噴到了傷口,這周安通頓時痛的大叫了起來。
這周于氏終究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立刻上前對著陳安晏說道:“還請大人給民婦做主!”
見到這個就年紀來說,足以當自己奶奶的婦人,此刻竟然一臉哀求的看著自己,陳安晏的心里也不禁有些心酸。
不過,他也很清楚這次若是不給這周安通一點教訓,必然無法讓他改性。
只是,陳安晏雖說熟讀大梁律例,而且也對于查案,倒是也有些心得,但對于這種案子如何處置,他還是有些生疏。
而這時候在他身邊的,除了李琳和薛啟堂之外,便只有那些官兵了。
所以,陳安晏想了想之后,還是決定先將他們帶回蘇州再做定奪。
其實,陳安晏也看出了,這周于氏也是憑著一口氣,才將這周安通帶到了這里。
若是這時候再讓她原路返回,她也未必能做的到。
在考慮之后,陳安晏先是讓薛啟堂給這兩人簡單看了看。
按照薛啟堂所診斷的來看,這周于氏已經是積勞成疾,如今也只不過是憑著對周安通的記掛,這才沒有倒下。
至于那周安通,因為長年酗酒,所以他的身體其實也十分虛弱。
陳安晏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隨后,他直接讓周于氏跟著他們一起坐車會蘇州,至于那周安通,則是給他找來了一匹馬,直接用馬拉車。
這一路的顛簸,想來對他也是一種折磨。
因為薛啟堂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周安通的身體有些虛弱,但他的腿傷其實沒有什么大礙。
所以,他直接讓周于氏服下了一些安神的藥,讓她在馬車上休息。
陳安晏故意這么做,就是不想讓周于氏聽到那周安通因為疼痛而發出呻吟。
在這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他們這一行人終于能繼續往蘇州趕去了。
因為他們這一路上并沒有別的耽擱,所以他們在第三天的上午便回到了蘇州。
那謝俊良倒是也早早的得到了消息,帶著手下在城門口相迎。
而他們在見到周于氏他們那對母子的時候,也十分詫異。
不過,這謝俊良還是立刻將他們都迎到了府衙。
因為李琳乃是郡主,又有欽差的身份,再加上她此行是來督辦案子的,所以,若是讓她住在驛站卻是有些不太方便。
所以,這謝俊良早早的將府衙里的一處院子收拾好了。
另外,那太白居也已經被毀,如今陳安晏也沒有地方住。
雖說陳安晏這次回來,是用的祭拜的名義,可謝俊良的心里卻是很清楚,李文棟這么安排,必然不知是讓他回來祭拜。
否則,李文棟也不會放心就這么讓李琳來傳旨。
只不過,李琳畢竟是郡主,而且還是待字閨中。
雖說陳安晏在大部分人看來,不過是個少年,但畢竟男女有別,若是住在一個院子里,多少還是會對李琳的名譽有損。
再加上李琳可是有將近兩百個隨行之人,府衙雖大,可若是讓他們一起待在這里,多少還是會有些擁擠。
所以,他在跟韓師爺商議過后,還是在另外府衙旁邊征用了幾處民宅,供陳安晏和其他官兵和侍衛居住。
雖然李琳對這個安排并不滿意,但她畢竟是女子,也不好明說。
對于她來說,自然是希望跟之前的喜兒一樣,跟陳安晏住在一個院子里。
可是,這樣的事情,她還是羞于啟齒。
無奈之下,也只好暫時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不過,相比之下,陳安晏倒是對這么安排十分滿意。
另外,陳安晏也對那三十個侍衛做了安排。
陳安晏將其中的二十二個侍衛都安排去保護李琳,而剩下的八個則是待在自己身邊。
因為他們到蘇州府的時候,已經快到午時了。
而謝俊良也早就準備午膳。
而在他們用過了午膳,陳安晏再安排好人手之后,已經過了未時。
這時候,他并沒有立刻出去查問線索,而是來到了府衙,想要從謝俊良這里打聽一些消息。
畢竟,當初李彧遇襲是發生在蘇州,在陳安晏看來,說不定這謝俊良知道的會比蔡成章知道的多一些。
不過,在一番交談下來,這謝俊良所說,卻是跟他從蔡成章那里聽來的差不多。
按照謝俊良的說法,在當初自己帶著李彧來到府衙之后,他便直接派人在全程搜查。
可是,按照李彧所說的幾個地方,他們前去搜查之后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在震澤附近,也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或是船。
要不是事后他們在不遠處的一個山洞里發現了那些大內侍衛的尸首,這謝俊良甚至就要懷疑這些是不是李彧編出來的了。
而在那些大內侍衛的身上,他們除了發現迷藥之外,也發現這些侍衛都是被一刀斃命。
這也跟他們中迷藥相符。
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別的線索。
陳安晏翻看了下他們搜查的記錄,卻是想起了一件事。
按照李彧的說法,他們這次出來除了趙公公以及以下伺候的人之外,還有二十個大內侍衛。
可是他們卻只找到了十九具尸體!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