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別說是當面,只要在三丈以內,以那些官差的眼力,應該還是能發現破綻。
可是,那日孟子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天色本就已經有些昏暗。
再加上孟子玉帶了一個斗笠,那些官差根本就沒有發現這郭云召已經換了人。
而那張橋就是他們約定的時候。
他們之所以選擇在那里,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秦穆安他們知道,要想讓司馬寧相信他們有替他解決麻煩的能力,一定要在司馬寧的面前將郭云召“殺死”。
只不過,在“殺死”郭云召,之后,卻不能讓司馬寧以及那些官差見到“郭云召”的尸首。
否則的話,便全都露餡了。
而若是在河邊交手,那順勢將郭云召打落河中,這倒是也能說得過去。
盡管孟子玉在山中長大,但是在山后有一個小瀑布,下面有個沖刷而成的水潭。
孟子玉在小的時候經常去那里游泳,所以水性倒是還不錯。
于是,他們便想到了這個脫身的辦法。
司馬寧在收到消息,聽說那個男子要對郭云召下手之后,必然會親自前去。
秦穆安則是早早的找了借口,沒有跟著司馬寧去長溝鎮。
不過,他在司馬寧離開之后,卻是立刻騎馬趕到了那條河邊“埋伏”。
等到扮成郭云召的孟子玉過了河之后,兩人便交起了手。
論身手,秦穆安自然不是孟子玉的對手。
不過,兩人之前倒是演練過一些交手的套路,那些動靜在旁人聽起來,就好像是兩個高手在交手一般。
再加上天色昏暗,河邊又有不少蘆葦,而司馬寧他們又是隔岸相望,因此自然無法仔細分辨。
等到他們覺得時機成熟,孟子玉假扮的郭云召便被擊殺落水。
孟子玉在落水之后,直接朝著上游游去。
因為他們知道,司馬寧一定會派人去下游找郭云召的尸首,他們可不想被司馬寧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至于秦穆安,他們在這之前,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退路。
所以,在司馬寧他們過河之后,并沒有什么發現。
而秦穆安在走遠了一些之后,為了避免被司馬寧發現,他直接騎馬,先一步趕回了衙門。
至于在衙門里發生的那些詭異之事,其實都是他們三人所為。
之前在陳安晏他們“離開”濟寧縣之后,秦穆安故意在司馬寧的面前暗示了秦婉兒。
畢竟,不管怎么樣,終究是要讓孟子玉出面,否則的話,后面的所有計劃,他們都無法實行。
而司馬夫人所見到了那張紙條,也是秦穆安所為。
他畢竟是司馬寧的親信,所以,偷偷在內院放一張紙條,再趁著司馬夫人不注意將紙條取走,并不是難事。
至于后面的兩次以竹筒傳信,第一次是秦穆安所為。
他自然要比衙門里的其他官差更早知道郭云召要“離開”的消息。
因此,到了跟孟子玉約定的時間后,秦穆安便趁著那些官差不注意,將竹筒丟到了衙門口。
至于第二次,只能由秦婉兒出手了。
因為孟子玉跟秦穆安要在他們約定好的那條河邊,在司馬寧的面前演一出戲。
好在那個時候天色已晚,衙門外面也沒有什么人。
秦婉兒穿著一身深色衣服,又裝扮了一番之后才悄悄出手。
因為有夜色的庇護,衙門里的官差根本沒有發現秦婉兒。
甚至,他們還是在秦婉兒放下竹筒后,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發現了這個竹筒。
而在司馬寧他們連夜回來之后,看過了竹筒上的寫的東西之后,立刻就要帶人前去。
秦婉兒的住處可是一個秘密,司馬寧自然不能帶其他人前去。
包括秦穆安在內,司馬寧有三個親信。
這次司馬寧去長溝鎮的時候,秦穆安因為要要跟孟子玉演那唱戲,所以他提前找了個借口沒有跟在司馬寧的身邊。
因此,除了其他官差之外,司馬寧貼身帶了另外兩個親信。
等他們回來,司馬寧準備帶兩個親信前去的時候,秦穆安卻說,這兩個親信一路勞累,不如自己配司馬寧前去。
那兩個親信卻是以為這秦穆安是想要搶功,,起初還不愿意。
不過,司馬寧卻是覺得有理,不過,除了秦穆安之外,他還是帶了另外一個親信。
就在離秦婉兒的新住處還有兩條街,司馬寧讓他們兩人先隱在暗處之后,這兩人便沒有繼續跟著上前,而是在暗處摸著上前。
就在司馬寧進去大概半炷香的時候,秦婉兒突然找上了他們,說是司馬寧請他們前去。
而這其實也是秦穆安他們定下的計劃。
秦穆安就不說了,在見到是秦婉兒的時候,司馬寧的另外一個親信自然也不會懷疑。
不過,在見他們他們去的地方并非秦婉兒的住處時,秦婉兒卻是告訴他們,說是司馬寧想要對付那個男子,但是他們兩人已經被那個男子發現,所以讓他們先去另外一個地方稍候,等司馬寧發出信號之后再動手。
司馬寧的另外一個親信不疑有他,立刻跟秦穆安兩人隨著秦婉兒來到了一間宅子。
進了這間宅子后,秦婉兒將兩人請到了一個房間之后,便退了出去。
很快,秦婉兒便又回來了,而且,還帶著一壺茶,說是司馬大人剛才的意思,似乎他不會那么快讓他們前去,所以還是先喝點茶提提神。
他們倒是也不客氣,特別是另外那個親信。
趕了將近兩個時辰,他也已經是一身疲累。
之前,秦婉兒可是告訴他們司馬寧是想要對于那個神秘的男子。
因此,他自然也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一番。
而且,此人這時候也有些慶幸,司馬寧用秦穆安換了另外一人,而不是自己!
因此,在秦婉兒再次退出去之后,他便立刻倒上了兩杯茶。
這時候屋里也只有秦穆安一人,他倒是也不客氣,連著喝了兩碗茶。
可是,他見到秦穆安將自己給他倒的那碗茶端起來之后,只是剛剛放到嘴邊,隨后卻又放了下來。
起初,他還以為秦穆安今日并沒有隨他們一起去長溝鎮,所以應該不會太累,所以才不需要這茶來提神,因此,他倒是也沒有多想。
可是,在他又喝了兩碗茶之后,卻是覺得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了。
因為照理來說,這茶是能提神的,可是他在喝完之后,卻是覺得腦袋越來越沉,最后直接摔倒在地。
而一旁的秦穆安見狀,立刻從一旁取來了一根繩子,將他捆了起來。
顯然,這也是秦穆安他們的計劃。
因為他們這么做,更加會讓司馬寧覺得孟子玉神通廣大。
再加上有秦婉兒以及兩個親信為質,司馬寧行事自然更加束手束腳。
過去孟子玉可是跟那些賊匪打過不少交道,因此,他倒是利用秦婉兒他們三人將司馬寧唬住了。
而在孟子玉回來之前,其實司馬寧的那個親信已經醒了。
他見到自己被綁,而秦穆安卻安然無恙,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而且,他還見到秦穆安跟秦婉兒在小聲商議著什么,便立刻懷疑這兩人極有可能有奸情。
而他也知道,既然這兩人有奸情,在被自己發現之后,必然會對付自己。
因此,起初他倒是想用緩兵之計,等穩住了這兩人之后,自己再去通知司馬寧。
可是,他好話說盡,這兩人卻根本不理會他,而秦婉兒很快便離開了這間屋子。
他甚至懷疑,若不是為了看著自己,這兩人極有可能會一起離開。
不過,他心中也有些不解。
他不明白這兩人為何要將自己抓到這里來。
因為若是這兩人想要私奔的話,兩人直接躲起來,再找個機會離開這里便是。
不過,很快他也想到了,司馬寧對秦婉兒十分重視,說不定這兩人是沒有機會出城。
而他們的奸情一旦被司馬寧發現,那他們恐怕連城門都出不去。
可是,就算是將自己抓來,想要出城似乎也沒有那么容易。
因為之前自己好話說盡,這秦穆安都不為所動,很快此人便有些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也不知道此人是罵累了,還是因為秦婉兒之前下的藥還有后勁,此人倒是有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知道孟子玉回來的時候才再次驚醒。
在見到孟子玉后,此人倒是也覺得有些陌生。
不過,他倒是從之前司馬寧的描述中,猜到了此人極有可能是司馬寧口中的那個高手。
因此,司馬寧的這個親信倒是立刻警惕了起來。
不過,他似乎也知道,落到此人的手里,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到了這個時候,此人內心的憤怒已經超過了恐懼,因此,他又很快破口大罵了起來。
而孟子玉似乎是覺得此人太過聒噪,于是用布團將他的嘴堵住了。
在孟子玉來到這里之后,秦婉兒便替他又裝扮了一番,隨后他們姐弟二人便先行一步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孟子玉便以貨商的身份出了城。
按照他們三人的約定,他們會先在城外的一間破屋匯合,隨后再去北方。
因為在很早之前,秦穆安便已經替孟子玉準備了一份路引。
因此,孟子玉出城的時候十分順利。
其實,秦穆安他們姐弟二人出城也十分順利。
事實上,他們在跟孟子玉分開之后不久就先一步出城了。
因為秦婉兒也替自己裝扮了一番,而秦穆安也早就替她準備好了一身官差的衣服。
所以,若不仔細看,兩人看上去便是兩個官差。
那個時候雖說城門早就已經關了,可是,在這之前孟子玉從司馬寧那里取來了一塊玉佩。
秦穆安利用這塊玉佩,聲稱司馬寧有要事讓他們出城去辦。
因為在這之前,司馬寧便是風風火火的回來,再加上他們也知道,秦穆安是司馬寧的親信。
過去的時候,秦穆安也曾在夜里派人出城辦差。
所以,這城門口的官兵沒有多想,就放這兩人出城了。
他們在出城之后,立刻去了他們約定好見面的破屋。
可是,他們到了那里沒多久,就又有人來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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