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大可以用蠻力掙脫沈夭夭的禁錮,但他不敢,只能這樣生生地受著。
等阿福疼得實在受不了,沈夭夭才收了手。
“下次還敢不敢了?”她兇他。
“不敢了不敢了,我知道錯了沈耀哥哥。”阿福憋屈地揉搓著自己被擠壓到有點變形的臉,面上一派委屈。
他也不知道龍陽之好會是這種意思啊,他要是早知道,根本不會跟沈耀哥哥講好嗎?
沈夭夭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我要去給你主子送羊肉湯,你,給我把廚房收拾干凈。”
“知道了,沈耀哥哥——”阿福的聲音拉得老長,無精打采地去忙活了。
沈夭夭端著托盤就往外走。
“陶老板,羊肉湯送過來了,您請慢用。”沈夭夭講完這句話就要告辭。
“站住。”牧星野不輕不重的聲音響了起來。
“爺還有事?”沈夭夭挑了挑眉。
自從知道牧星野對她并無殺意后,她說話做事就放開了很多。
“從今以后,若是我來菜館吃你做的飯菜,可需銀子?”牧星野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沈夭夭轉了轉眼珠,想起阿大說的關于牧星野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軟了心腸:“陶老板盡管吃就是,無需銀子。”
“此話當真?”牧星野頗有些意外。
“當真。”沈夭夭回答得斬釘截鐵。
嗯,就當是施舍流浪狗了。
若是牧星野此刻能聽到她的心聲,定要被她氣個半死。
對于歐陽睿,她的態度是:一個歐陽小將軍而已,我還是養得起的。對于他,她的態度卻是:就當是施舍流浪狗了。
真,人比人氣死人。
得到特權的牧星野心情不錯,他抬眼看了一下天色,吩咐阿大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回去了,你去后院收拾出一間客房來。”
“是,主子!”阿大行事向來干脆利落。
“喂,后院兒沒有空房間了!”沈夭夭朝著阿大的背影大喊。
然而并沒有用,阿大只聽牧星野的吩咐,其他人的命令聽在他耳里像是在放屁。
沈夭夭眼睜睜看著阿大一陣輕煙似的飄進了后院。
“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沈夭夭看著牧星野臨窗而立的背影一陣嘀咕。
“你有意見?”牧星野耳力過人,自然聽到了沈夭夭的抱怨。
“不敢,沒有意見。”沈夭夭臉上揚起一抹敷衍的笑。
牧星野輕哼一聲,懶得與她計較。
片刻后,阿大回來了,附在牧星野的耳邊好一陣嘀咕。
“那就走吧。”
聽完阿大的話,牧星野一甩袖子當先走了出去。
“哼,高傲自大的狗男人。”沈夭夭對著牧星野的身影扮了個鬼臉。
等牧野走后,她也收拾了東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唉,今天可累死她了,又是做菜又是給人按摩的,她要早點兒休息。
不知道牧星野那廝住到哪個房間去了,不過這些都跟她沒關系了,她現在只想好好睡覺!
她要睡覺!
然而,等她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床上已然蜷縮了一個小小的人影。
“誰在那邊?”沈夭夭瞬間警覺起來,袖子里的匕首也握進了手里。
“沈耀哥哥,是我。”聽到沈夭夭的聲音,阿福像蠶蛹一樣蜷在被窩里蠕動兩下,片刻后一個圓圓的小腦袋從被窩里探了出來。
“沈耀哥哥。”他對沈夭夭笑得一臉燦爛。
不是阿福還是誰。
“你怎么在我房間里?”沈夭夭蹙起了眉頭。
“過來,”
“沈耀,你還有臉出來!還敢打人!”蔣延年見沈夭夭出來了,對沈夭夭破口大罵起來。
但他忌憚沈夭夭身上的功夫,不敢過去,只能在原地跳腳。
什么情況?
沈夭夭帶著冷意的目光掃視了一圈人群,最終把目光定格在蔣延年身上。
“是你。”她的語氣是肯定而非疑問。
男人一襲淺藍色錦緞長衫,穿著貴氣,臉色陰沉,站在一眾家丁身前,看向沈夭夭的眼底有暗沉的血絲。
正是昨天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那個男人。
不同的是,男人昨天的穿著帶著刻意的低調,今日卻大搖大擺,帶著明目張膽的侵略性。
似乎要從心理上給她造成一種壓迫感。
“我與閣下并無仇怨吧?”沈夭夭眉心微蹙,不明白男人此番是為何。
蔣延年目光閃了閃,卻沒有回應她的話。
男人還沒說話,旁邊那個跪在地上,披頭散發、神情癲狂的女人忽然撲到沈夭夭跟前,死死抱住她的雙腿,聲嘶力竭地哭喊道:“你還我蕊兒!還我蕊兒!”
邊哭喊邊用骨瘦如柴的手捶打著沈夭夭的身體。
沈夭夭被她用力到指節發白的手抓得有些痛,
女人痛苦地伏在那小小一團的尸體上,哭得聲淚俱下:“蕊兒啊!你還那么小,娘還沒有給你”
小豆丁一看也怒了,氣鼓鼓走上去就要拉開那個瘋狂女人:“你不準動我沈耀哥哥!”
一眾等著買早飯的人在旁邊圍觀,見此情形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哎,這人不是隔了兩條街的‘蔣記包子’的老板嗎!怎么回事?”
“聽說是他昨日在沈老板這里買了兩個包子,回去吃死人啦,說是沈老板在包子里投毒,要害他。這不,這會兒來找沈老板算賬來了!”
“這人莫不是在栽贓嫁禍吧?沈老板平日里性格那么好,對誰都和和氣氣的,怎么可能做出下毒這種事?”
“我也這么想的,不過,人家總犯不上拿自己女兒的性命開玩笑吧!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沈老板真的做了這種事也說不定啊!”
蔣延年眼睛一瞇,眼神狠厲地給身旁一眾兇神惡煞的家丁下命令:“這人居心不良,毒害我家幼女,十惡不赦,天理難容,給我把她這鋪子砸了,再把人扭送去官府!”
“是,老爺!”
一眾家丁得了令,齊齊向沈夭夭圍了過去。
喂,你這人好生沒禮貌,我救了你,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打翻我辛辛苦苦采來的草藥,
我又沒讓你救我。
男人冷冷地丟下一句話,用樹枝當拐杖自顧自地往跟她相反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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