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出去找東西了,郡王殿下獨自在屋子里坐了沒一會兒,黑衣影衛從房梁跳下來:“主子,寧大姑娘找您,現在人就在外面。”
“什么?”
謝景策才艱難的把上衣脫了一半,腹部的衣料和傷口因為時間長沒處理而有些黏合在一起,聽到影衛說的話還以為自己疼的幻聽:“這個時間?”
大半夜的,這姑娘不在家里守著她父親,跑到他這兒來做什么?
謝景策答應跟寧衿“合作”之后就專門留了一支影衛小隊在她身邊,能由他轉達的,肯定不是從正門進,這么晚了......總不能是想他,難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兒?
想了想,他還是道:“把人領進來吧。”他倒要看看小廢后大半夜偷偷摸摸找過來到底想干嘛。
影衛領命下去,沒一會兒,披著墨色斗篷的小姑娘出現在房中——
看到謝景策的第一眼寧衿就紅著臉轉了過去,耳根子紅的快要爆炸,局促又羞惱的說:“你早說現在不方便,我明日再來找你呀!”
哪有人就這么在姑娘家面前坦.胸.漏.乳的?害不害臊啊!
羞完,寧衿腦子里又情不自禁閃過自己看見的畫面,男子裸露著的結實勁瘦的上半身,肌肉線條很明顯,但是一眼過去有大大小小不少傷疤,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還有......紅的刺目的鮮血,像是才新添的。
不免又有些擔心:“你受傷了?”
聽到小姑娘語氣里的關心,郡王殿下到嘴邊的“小沒良心”咽了下去,低低哼了一聲:“是啊。”
黏連著的傷口他不太敢往下撕,便坐著指揮人家:“別捂眼睛了,幫我拿個剪刀過來。”
寧衿猶豫了一會兒,聽他的話磨磨蹭蹭拿東西,小聲問道:“是今天下午,在城郊嗎?”
謝景策就等她問這句話好利用人家的愧疚心,裝模作樣的“嘶”了兩聲,像是疼壞了,果不其然在姑娘臉上看到了心疼,仗著人家不敢直視自己,光明正大勾起唇角:“是啊,所以讓你幫我處理個傷口不過分吧?我都要疼死了。”
暗處的影衛們:“......”
你剛剛可不是這樣的!要是寧姑娘沒來,一聲不吭早就自己處理好了!
偏偏溫軟的小姑娘就吃這套,點頭如搗蒜:“應該的。”
謝景策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去外面半道截了找東西回來的小廝,熱水、紗布、藥粉一應俱全的擺在寧衿面前,再加上手里的剪刀,她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這是要全權交給自己啊......
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雖然二人有婚約在身,那也算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仍不太敢看人家的身體,只專心盯著傷口那一塊。
出乎意料的,清理、上藥、包扎,動作熟練又利索,謝景策挑了挑眉:“以前幫人處理過?”
二人全程沒交談,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帶了些啞意,在飄搖的燭火下莫名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寧衿感覺自己好不容易消下去熱的臉又有發燒的跡象,輕咳一聲回答道:“有段時間在父親身邊,跟著軍醫學過簡單的包扎手法。”
說這話的時候她正在謝景策后面打結,紗布緊裹的窄腰往上是線條流暢的寬肩,充滿爆發力的美感。
寧衿手一抖,平結變成了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