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文壽鼎立馬就帶著人馬瘋狂趕來了,生怕遲了。
到時候文家不僅僅沒有機緣,反而還要遭受滅頂之災。
結果他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不過雖然晚了一步,但萬幸的是還好沒有發展到最壞的地步。
還有挽回的機會。
“孩子,讓你們受委屈了,別怕,爺爺在,今日爺爺就為你們主持公道。”
文壽鼎連走到文錚文蘊兩人身邊,拉起兩個孫子孫女的手,溫聲的關心道。
關心完兩個孫子孫女之后,文壽鼎立刻便轉頭怒視自己二兒子的媳婦,怒聲道。
“今天這場婚事,我不同意,你這毒婦,你難道不知道這司馬綽是什么東西嗎,你居然要將蘊兒嫁給這種混賬東西,你心腸何等歹毒,今日后,你便不再是我文家的人了。”
在文壽鼎一巴掌呼倒文惟光的時候,二夫人便覺得不妙,在文壽鼎向她看來的時候,她心中更是一陣惶恐。
而隨著文壽鼎的話語落下,她整個人一瞬間如同遭受雷霆霹靂,整個人都懵了,一下子就失神的癱軟在地。
完了,完了。
她的心中現在只有這兩個字,她想說些什么,可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她到現在都沒有理清為什么忽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為什么明明早就死了的文錚忽然就回來了,而且還傍上了什么大官,就連文老爺子都一臉恭敬。
“什么?爺爺,不,不要啊...”
二夫人身邊的文長玉也是一下子懵了,看著母親癱軟在地上,文長玉也是連的跪下哭喊起來,“爺爺,爺爺,不要啊!”
文長玉喊著又看向文惟光,喊道:“父親,你說句話啊。”
而文惟光此時只是愣愣的坐在地上,似乎還未從文壽鼎的巴掌中醒過神來,他嘴角蠕動,說不出來一句話。
文長玉在二夫人身邊哭喊著,然文壽鼎老爺子只是一個眼神,文府的下人便將兩人拉了下去。
文壽鼎這一套雷厲風行的組合拳有沒有贏得魏神瑩和文錚的好感先不說。
至少文蘊這單純的丫頭一下子覺得爺爺親近了許多。
“孩子,是我文家對不起你們的母親啊....”
文壽鼎趁熱打鐵拉著兩個孩子又開始和煦說了起來。
他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拉回這兩個孩子對于文家的歸屬感。
文府門口的文承輔看著這糟心的一幕,只感覺心累無比,在心中苦笑一聲,隨后對著眾位賓客拱手,道:“諸位,今日的事情讓大家見笑了,實在是對不住各位,還請都先散了吧。”
聞言,眾賓客也是理解的拱拱手,今日司馬家和文家發生的事情讓兩家的顏面都是損失不少。
兩家確實需要私下里解決一下私事。
他們再待在這里也不好了,眾人當即拱拱手就要走。
然就在這個時候。
嘩啦啦~嘩啦啦~
踏,踏,踏。
忽的,又是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與鏗鏘的甲胄聲在街道兩邊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看去,只見街道的兩邊呼啦啦的又涌來一大股士卒。
一個個身穿甲胄,手持長槍,氣勢洶洶。
這群士卒一入場,便迅速四散開來,將此地團團包圍起來,圍的水泄不通。
得,又走不了了。
看到這一幕,眾賓客又停下腳步,到了此時,接連發生的轉變,讓他們已經震驚的麻木了,靜靜的站在原地,臉色無奈,只想看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么。
很快,眾士卒分開,只見一身穿緋紅官服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從士卒中跑了出來。
中年男子的臉上掛著急切,一入場目光就焦急的搜索起來。
很快,他在看到地上躺著的司馬綽的時候,頓時眼中一痛,痛聲道:“兒啊,兒啊,我的兒啊,你怎么了。”
來者正是司馬綽的父親,楚州城布政司左參政,正四品大員,司馬金輪。
司馬金輪忙上前,一把就扶起地上的司馬綽,低頭看著口鼻溢血,面目腫脹的兒子。
司馬金輪的眼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升騰了起來,今日是他三兒子大喜的日子,結果卻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幸虧有人來通報,說文府門口出事了,被人帶兵圍了起來,他立馬向大伯請了一道命令,帶兵趕來。
不然看眼下這個情況,說不得他的兒子今日就要喪命于此!
雖然他的這個三兒子不成器,可也是他的兒子啊。
“是誰!是誰!是誰打我兒!”
司馬金輪痛惜的看了一眼兒子,隨后起身怒喝,充滿怒火目光向著全場掃視而去,他要讓兇手遭受比他兒子更加慘百倍的痛苦!
司馬金輪第一眼看見的,便一身新娘裝扮的文蘊被文錚拉著手。
他并不認識文錚,但卻認得新娘身上的喜服。
這一幕落在司馬金輪的眼中,就是新娘居然被一個男人拉著,還非常親密的靠在一起。
司馬金輪頓時怒火中燒。
他兒子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新娘卻在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簡直是在赤裸裸的抽他司馬家的臉!
下一刻,司馬金輪又看見了兩人身邊的老者,文壽鼎。
司馬金輪的心中頓時略微吃驚,文家老爺子,今天怎么會在這,不過司馬金輪僅僅是微微一驚,心中的怒火便又占據了上風。
文壽鼎又怎么樣,他文壽鼎雖然是一個正三品,但我司馬金輪也只比他低一級。
而且文壽鼎是楚州提刑按察司的二把手。
他司馬金輪也算是楚州布政司的二把手之一。
他的大伯更是楚州城的都指揮使同知,軍事二把手,從二品的大員,他司馬家根本不懼文家。
即便是文老爺子當面,可今日他兒子被打傷,也必須有個說法。
而且新娘居然在大婚當日和一個陌生男子手拉手在一起。
這種事情在整個大奉,都是對男方家族狠狠打臉的事情,如果不要出個說法,他司馬家日后還如何在楚州城立足!
且這一刻,司馬金輪更是無比的擔心自己的兒子醒來之后會不會瘋掉。
在人生大喜的日子,新娘被別的男子搶走,還被打成這副模樣。
這是何等大的打擊!
再看看文壽鼎一副慈祥的模樣站在那對狗男女的旁邊,司馬金輪心中就更是怒火中燒,他直接怒喝道。
“今日你們文家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我兒子為什么會被打成這樣,還有這對狗男女是怎么回事,虧我司馬金輪還對你們文家頗有信任,結果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兒的,你們文家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不然我司馬家絕不罷休!”
說道最后,司馬金輪已是滿臉厲色。
看著司馬金輪瘋怒的模樣,文承輔,文壽鼎皆是眉頭一皺,心中又給文惟光記上了一筆。
這個逆子,除了惹麻煩,還有什么用。
文承輔看了父親一眼,然后剛剛想回答司馬金輪,卻是有人比他更搶先一步。
文錚在聽到司馬金輪的誨罵之后,眸子一瞇,冷冷的看向了司馬金輪,冷聲道。
“你兒子是我打的,如果你再這樣說話,我不介意再連你一起打了。”
司馬金輪聽到文錚的話,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都快被氣笑了。
這人不僅僅在大婚之日搶了他兒子的女人,還打了他兒子,讓他兒子遭受奇恥大辱,現在更是在他面前也口出狂言。
司馬金輪怒極反笑,大喝道:“好啊,好啊,好得很,真是后生可畏,來人,給我拿下此人,死活勿論!”
說道最后,司馬金輪滿臉殺意。
隨著司馬金輪一聲令下,外層的士卒們紛紛揚起長槍,寒光閃動,齊喝一聲,就要沖進人群來拿下文錚。
“住手,你們想干什么,老夫在此,還由不得你們造次,都給我住手!”
文壽鼎看見這一幕,臉色一變,立即出聲對著眾士卒喝道。
然這些士卒只是冷漠的看了文壽鼎一眼,即便是看到了他身上穿著的三品大員的服飾,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這讓文壽鼎臉色一僵,不過他今日帶來的都是衙門的人馬,戰斗力根本比不上這些士兵。
但就在這時,虎背熊腰的張虎猛的踏出一步,怒喝道。
“我看誰敢動!前進一步者,死!”
張虎怒喝一聲后,立即將刀劍對準了司馬金輪帶來的士卒,魏神瑩的七百人馬也是一個個瞬間將刀劍對準了外圍的那層士卒。
一瞬間,雙方人馬,劍拔弩張,殺氣盎然。
“大膽,你們是誰的部下,都給我滾開。”司馬金輪見這群士卒居然敢阻攔自己的人馬,頓時怒喝一聲。
那外圍的士卒領頭的將領也是怒喝道:“你們是誰的部眾,我等乃是受了都指揮同知大人令,你們敢攔我們!”
都指揮同知,乃是楚州軍事二把手,在都指揮使不在的時候,有權統領整個楚州的兵馬!
“哼!都指揮同知?”
張虎冷笑一聲,身后士卒將儀仗一舉,張虎道:“我家大人乃是禹州都指揮使大人,莫說是你家都指揮同知,就是你們都指揮使大人來了,也不過和我家大人平起平坐而已。”
“什么?”
張虎話音一石激起千層浪,司馬金輪和士卒頭領都是一愣。
禹州?都指揮使?
士卒頭領一頭霧水,心中一時間摸不著頭腦,滿是疑惑,禹州的都指揮使怎么會來楚州?
莫不成是假冒的?
然另外一邊的司馬金輪卻在愣了一下之后,心中猛的一個咯噔,下一刻冷汗便從額頭流了下來。
禹州都指揮使。
他想起來了。
他昨天才在族中聽大伯提過,說禹州有了個新任都指揮使,是楚州人,三品境強者。
且最近這位都指揮使就往楚州城來了,大伯讓他們這幾日行事注意一點,不要無意中沖撞了這位大人物。
結果怎么就這么巧,今日就這么撞上了?
“我…這…..”
司馬金輪一時間想說些什么,可嘴巴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若只是禹州都指揮使還不至于讓他如此,最重要的是對方可是三品境強者啊!
司馬金輪再看著文錚,此刻眼中浮現出一抹懼意難道他就是禹州都指揮使?
自己的兒子居然和一位三品境強者搶女人?
司馬金輪再一想到自己方才的誨罵之語心中頓時一片慘然,今日自己怕是要完了!
司馬金輪思及此,一身的氣勢一下子就頹了下來。
司馬金輪忽然露出的慫樣,讓在場不少的賓客心中都發出一陣噓聲,完了,沒熱鬧看了。
場面又一下子陷入了寂靜。
“文錚,不必和這些人浪費口舌了,你想如何處置,便直接處置了這些人。”魏神瑩開口打破平靜。
不遠處的文錚聽到表姐的話,也是點了點頭,這場鬧劇該結束了,他也不想和這些人多糾纏了。
已經接到了妹妹,這個地方他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文錚先是瞥了還癱坐在不遠處失神的文惟光。
文惟光此刻早已經陷入了呆傻之中了。
文錚搖了搖頭,雖然文惟光不當人子,可究竟是他們的生生父親,他也不可能直接殺了他。
而且看著文惟光此刻一臉呆傻的樣子,他也沒有多少動手的欲望了。
至于還有另外一個罪魁禍首二夫人,已經被人拉下去了,想來文家事后也知道該怎么做。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個了。
文錚再將目光掃向司馬家兩位父子。
司馬綽已經被他含怒打了個半死,至于司馬金輪該怎么處置,文錚想了想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
嘩啦啦,嘩啦啦。
只見外圍本在和張虎等人對峙的士卒們一個個分開,接著如同割韭菜一般的陸續單膝跪地行起了軍禮。
這忽如其來的一幕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接著眾人只見一群無比精銳的士卒進場,在這群士卒的中央兩名中年男子被簇擁著走了進來。
這兩人其中一人身穿重甲,生了一雙狹長凌厲的丹鳳眼,五官頗為俊朗。
另外一人也是五官不錯,留著短須,不過瞎了一只眼,僅存的獨眼眸光銳利,且桀驁。
在場的所有人一見到這兩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二人的面貌在整個楚州,是所有有名有姓的權貴必須記住的。
因為這二人主宰了整個楚州的生死。
嘩啦啦,不少賓客也都直接跪伏了下來。
連文壽鼎此刻也是將腰彎了下來,對著二人恭敬的齊聲喊道。
“參見鎮北王,見過都指揮使。”
來人正是楚州鎮北王,與楚州都指揮使闕永修。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