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清跟江遲易帶著公司員工出去活動。
昨天倆人就沒跟著,不能一直不現身。
寧窈和方晴留在了民宿里。
大部隊離開半個多小時后,方民生的車子開了過來。
方晴東西不多,也就那一個包,快速跑了下去。
寧窈站在窗口,能看到方民生從車里下來,方晴跑到他跟前一下子停了。
方民生不知說了什么,方晴低下頭。
民宿的老板和老板娘去修亭子周邊的圍欄,院子里沒人,那父女兩個也沒太多避諱。
等了一會兒方民生又抬手,看樣子沒用多大的力氣,可還是扇在了方晴的臉上。
昨晚方晴化了妝,加上夜色遮掩,估計也涂了藥膏,臉上的紅腫看不太明顯。
如今再這么挨一下,也不知道不久之后的婚禮還能不能如期舉行。
方晴不躲也不閃,規規矩矩的站著,硬生生的挨了那么一下,頭被扇的晃了一下,又穩住。
又訓了幾句,方民生才允許她上車。
然后他自己臨上車的時候抬頭朝樓上看過來。
寧窈留在民宿這件事兒方晴是知道的,不曉得是不是剛才知會了他。
方民生不知道寧窈房間在哪,就把三樓從左到右看了一遍。
寧窈往后退了兩步,方民生應該沒看到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轉身上了車。
那輛車退了退,打了方向盤,直接開走。
寧窈轉頭去床上拿了手機,隋廷宸一大早就給她發了信息。
說他昨天晚上去了隋臨深那里,苑妤下廚做飯,吃的很高興。
然后也順便談了一下商場上的這些事兒,聊了聊方家。
方民生和譚家的合作談崩,又接觸了兩家公司。
只是這兩次沒走到最后那步,最開始接觸還很順利,可后續乏力,算是都不了了之。
國外政策一直收緊,方家那批貨始終扣在海關,方民生急的不得了。
以往他眼界頗高,即便合作也會先找那些經濟雄厚的公司。
但如今,他明顯顧不得那么多,私下聯系的幾家公司在業內都不算名聲多響亮。
可即便這樣,很多人也并不賣他面子。
方民生雖然對外還是端的高高在上,內里已經虛了。
寧窈把隋廷宸發來的信息反反復復看一遍,眉頭皺了皺。
江玄清攪黃了方家跟譚家的合作,算是截了他的一條路。
只是寧窈想不通,他為何要針對方家。
雖說方民生有點招人厭,但兩家只合作上有牽扯,去對接數據的是江遲易。
討厭那老頭子,以后不見就是了,不至于這么費心費力的去跟他斗法。
……
中午吃飯的時候那些人回來了,一個個累的夠嗆,東倒西歪的在院子里坐著。
寧窈下去,跟著老板娘把切好的水果端出來。
有人好奇,“方小姐呢?”
寧窈說,“走了。”
那人等了等,似乎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然后趕緊解釋,“沒事沒事,我剛剛嗆到了。”
江遲易過來坐在寧窈旁邊,“也不知怎么回事兒,這些人似乎都比較喜歡你,不太喜歡她。”
寧窈嗯一聲,“可能是我比她長得好看。”
“這倒是真的。”江遲易一本正經,“你比她好看多了。”
他又補了一句,“我也比江玄清好看。”
這話可趕緊拉倒,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誰容貌更勝一籌。
旁邊聽到江遲易這話的人,一個個的轉開了視線,雖沒有給明確回應,但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江遲易撇了一下嘴,沒長骨頭一樣往后一攤,“好多女人都喜歡我。”
寧窈嗯一聲,“可你喜歡的女人都喜歡他。”
很好,扎心上了,江遲易不說話了。
沒多大一會食堂開飯,大家都累了,飯吃的比較安靜。
下午返程,也就再沒出去玩,上午累夠嗆,吃過飯大家趁著這個功夫各自回房間休息。
寧窈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
陽光不錯,搖椅上晃晃悠悠,沒一會兒她也有些迷糊。
閉著眼睛沒一會,明顯感覺有陰影遮了過來。
寧窈瞇著眼,就看到江玄清站在一旁,身影正好遮住她。
她又把眼睛閉上了,“讓開。”
江玄清說,“外面有風,你昨天剛落了水,別在這里吹風,容易感冒。”
寧窈聲音淡淡,“感冒了也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這話刺到江玄清了,他明顯深呼吸兩下,就算盡量壓著,聲音也還是帶了冷意,“怎么就跟我無關,你別忘了,我們還是夫妻。”
還是夫妻,這話也帶著鉤子,鉤的寧窈心里那些不耐全都翻了上來。
她抿著嘴,半晌后說,“快不是了。”
這句比剛才那句還要扎人,前面那句江玄清還能壓住情緒,這句話一出來他是真的火了。
他豁然俯身,一手撐著搖椅的扶手,另一只手捏上寧窈的下巴,“你說什么?”
寧窈一直都知道有些話是不能開口的。
就像心里滋生的某些念頭,一旦開了口子,就像扯開一道縫隙,陽光雨露落進來,念頭扎根,瘋狂生長。
最后必然是壓都壓不住。
她開始還忍著不說話,只是江玄清手勁兒比較大,捏著她的下巴不舒坦,于是那些不耐也就翻倍生長。
一直到最后她睜開眼,眼底清冷冷,“聽不出來?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們倆的關系最好重新考慮考慮。”
寧窈抬手搭在江玄清掐著自己下巴的手腕上,也沒多大力氣,把他的手揮開。
她從搖椅上坐直身子,沒看江玄清,目視前方,“江玄清,趁著婚禮還沒辦,之前的官宣也只是說在交往,要不我們……”
“閉嘴。”江玄清咬著牙,生生擠出兩個字。
寧窈原本身子繃直,話雖然只說一半,可是肩膀也還是軟了下去,整個人好似輕松了不少,就像一直憋在胸口的那股氣,終于找到一個途徑,泄了出去。
她說,“我說真的,要不我們……”
“我叫你閉嘴。”江玄清這次聲音大了起來,帶著一點嘶吼的意思。
旁邊放了個木椅,椅子上放的果盤。
江玄清一腳將木椅踹飛,果盤直接摔在地上,嘩啦一聲稀碎。
聲音振的二樓和三樓房間窗戶陸陸續續打開。
那些同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探著頭往出看,“江總,怎么了?”
江玄清不說話,只瞪著寧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