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青坊主的話題,胡文俊也好,錢翩翩也好,沒有再說多少。
畢竟當務之急,還是空桑的道行問題,以及劉正業雙臂骨折的問題。
“骨折的問題倒是好解決。我最近也有所增進,藥鬼倒是可以暫時讓劉正業恢復如初。”
“代價嘛,一樣的,這件事情之后,免不了是要吃點苦頭的。”
空桑皺著眉:“可是,藥鬼的時間限制......”
胡文俊擺了擺手:“無妨,還有我。”
“風水師本身不是殺伐的職介。”
“房屋有風水,人的身體自然也暗含八門風水之說。”
“翩翩以藥鬼的能力讓劉正業先恢復行動力,我再以八門風水暫時轉移劉正業體內的傷情,起到壓制的作用。”
“等同于,就是給你打個封閉針。這個期間,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劉正業松了口氣:“如此也好。”
“那劉龜年和我長的七八分相似,如果因為骨折就直接回上京養傷,我擔心也會產生不必要的變故。”
錢翩翩你看向空桑:“我們先解決劉正業骨折的問題。”
“然后,再來給你提煉魂魄的力量,恢復道行。”
......
一個小時之后,劉正業拆開了石膏,雙臂果然完好如初。
另一邊,錢翩翩手中的白骨燈籠開始不斷有黑色的煙霧散溢而出,但紛紛被其提煉在焚魂黑火之中。
空桑看的真切,這種手段,倒是和不久前姒靜殺死綠翹,并提煉綠翹的方式有高程度的相似。
“當時,好像說姒靜是用逆煉玄牝珠的方式。這個方式和打更人、守陵人凝聚魂魄力量的手段也很相似。”
“姒靜是偶然得知,還是......”
空桑在考慮這當中的一些情況。
雖說玄機枕之事中,不論是他,還是魚玄機和溫庭筠,似乎都成了被人擺布的棋子。而布局的幾位最后也都現身。
但是空桑總覺得,當時他們展露出的部分,還不是全部。
如果他們彼此的索求這么簡單,大可不必非得選擇玄機枕這樣彎彎繞繞的方法。
忽然,一顆黑色珍珠遞到了眼下。
空桑有些懵逼地抬頭看去。
錢翩翩一臉古怪地看了空桑一眼:
“愣著做什么,叫你也不睬,吶,煉制好了。”
“不得不說,烏鎮的日寇亡魂是真的多。北柵已經被你化身面燃鬼王消滅的干凈。”
“東柵是被雷擊木壓制。”
“單單一個南柵的區域,竟然就煉制出了兩顆。”
“那可是數萬的亡魂才能達到的效果。”
空桑看著手中的丹藥:“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錢翩翩搖搖頭:
“你不必擔心那些魂魄當中殘留的兇煞戾氣。在提煉的過程當中,只保留了最精純的生命能量。”
“其中一顆是我的酬勞,另一顆是你的。服用下去之后,你的道行不僅能恢復,而且還能提升不少。”
空桑也不再顧忌,將丹藥吞服入肚。
一股暖流瞬間游走全身,但暖流很快又變成清涼。
一種忽冷忽熱的怪異感覺,讓空桑坐在地上,閉著雙目,開始按照《招陰訣》的方式,吸納這股力量。
另一邊,錢翩翩也是同樣。
此時,兩人身后都出現了無數鬼影。這些鬼影滿目痛苦和扭曲,但看得出來,正不斷的被分解消散。
劉正業和胡文俊則是站在兩人身后,一方面是防止病房外有人突然進入打擾。
另一方面,一旦空桑和錢翩翩出現什么變故,他們也好直接插手。
幸運的是,整個過程十分順利。
隨著兩人身后那些痛苦扭曲的鬼影徹底消散之下,整個房間的溫度甚至都下降了一些。
“呼.......”
空桑和錢翩翩同時吐出一口濁氣,雙雙睜開眼睛。
鋒芒一閃而逝,空桑感受著自身的變化,不由的喜出望外,效果的確比他預想的要好上太多。
錢翩翩起身道:
“既然已經好了,要不就繼續干活吧。”
“今天晚上我動手的時候,總覺的南柵似乎還隱藏著什么東西。”
“但是,論對這些虛無縹緲的感應方面,守陵人差了打更人很多。所以,還得是你去。”
“當然,那個青坊主,我覺的,也是烏鎮這次事件破局的關鍵。”
“我們現在過去,說不定還能殺個措手不及。”
對于這個好戰分子,空桑翻了個白眼,看向劉正業:
“你狀態如何?”
劉正業笑道:“放心。”
空桑點頭:“既如此,我們就去一趟,看看情況。”
......
來到南柵,此時地面上滿目買命紅錢。
空桑臉色微變:“這要是被南柵的居民撿到了。”
錢翩翩卻道:
“我倒是認為,重點不是這個。”
“而是,惡司不論情報能力和行動能力,都遠超善司。為什么到現在為止,還擒不住一個巫女。”
“并且,一旦惡司參與調查,就該清楚,這里有善惡司的顧問在。”
“可是,他們也沒有找過我們,這一點有點吊詭。”
空桑忽然想到張弛這位在玄機枕事件當中出現過的司長:
“善惡司,恐怕也有自己的算計。”
“我現在越發覺的,除了正業幾個,善惡司內多數的人,恐怕不太能夠信任了。”
忽然,就在停下來腳步。
“這種感覺......為什么我會覺的,這么的不舒服!”
錢翩翩聳了聳肩:“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你應該能感知出來才對。”
空桑也不說話,耳邊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似乎是什么人在說話一樣。
思來想去,空桑又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要不,我請鬼上身?”
錢翩翩看了看四周:“哪來的鬼?你是想抽簽嗎?抽到什么鬼,就附什么身?”
劉正業也不太贊同:
“空桑,你每次請鬼上身似乎都會出現很多意外狀況。”
“現在暗中還有一個青坊主,我覺的,還是不要太沖動比較好。”
倒是胡文俊一臉饒有興趣地看著空桑,似乎想看看空桑的選擇。
卻見空桑不說話了。
“嗯?”
“空桑?”
錢翩翩和劉正業的呼喚,空桑置若罔聞,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兩人臉色微變,走上前一看,卻見此時的空桑雙眼只余眼白,渾身死氣環繞。
“怎么可能,他不用儀式嗎?!”
卻見胡文俊上前說道:
“你們兩個小年輕,眼力見還是差了點。”
“打更人隨著道行的增加,不論喚魂還是鬼上身,都會越發的逼真、準確。”
“但是,也會出現另外一種情況。”
“因為和鬼魅的親和力太高,所以會被強制性附身。”
“那么,此時這位附身于空桑的鬼魅,可否說說,你是何人?”
卻見空桑緩緩轉過身,一雙眼白卻似乎盯著三人一般:
“我......劉龜年.......”
劉正業眉心一跳:“你是.......劉公子?”
卻見劉龜年沉默了一下:“我只是.......分魂........本尊.......鎮壓........”
對方說的斷斷續續,劉正業又旋即問道:“鎮壓的,可是買命紅錢的幕后黑手?”
劉龜年緩緩點頭:“但.......要.......壓不住.......”
三人的臉色都有些陰沉。
如果紅衣厲鬼之上的青坊主從鎮壓之中掙脫而出,縱然最后善惡司可以將其鎮殺,但南柵恐怕也要付出代價!
而且,怪力亂神的秘密,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卻見劉龜年繼續說道:“這里......有詛咒.......”
“很恐怖......地脈......引爆.......”
身為風水師的胡文俊頓時一驚:
“可當真?!”
“不,是那詛咒核心在哪里!”
劉龜年僵硬地舉起手,指向了南柵的河流:“要......要快......”
不等眾人再詢問,劉龜年的分魂似乎已經從空桑身上離開。
恢復意識的空桑眨了眨眼睛:“剛才......什么情況?”
胡文俊解釋道:“你被劉龜年分魂附身。水里有足以引爆地脈的詛咒,恐怕這才是那日本巫女來此的目的。”
“烏鎮和其它城市有所不同。”
“整個鎮子分成了東南西北四個板塊,以中間的交匯地點為核心。”
“在風水上,這會讓整個鎮子的運勢有所提升。”
“但問題也在于,整個鎮子的地脈會被分割成四個部分。”
“一旦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地脈都被破壞,整個烏鎮就會徹底淪為地脈混亂之處。”
“到時候,魑魅魍魎蜂擁而至不說,此地也將會多災多難。甚至隨著災難的演變,還會逐漸延伸到四周的城市!”
三人聽了胡文俊的解釋,不由地變了臉色。
錢翩翩眼中含煞:“這么說來,日本巫女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搞得九州生靈涂炭了?”
空桑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恐怕不僅如此。這是一條連環毒計!”
“一旦烏鎮出事,日寇亡魂就會蜂擁而出。如今東柵、南柵、北柵雖然都已經清理干凈,但西柵卻是未知。”
“還有那買命紅錢,混亂之中,也最容易被驚慌失措的人們撿到。一旦分散開來,想要阻止買命紅錢的詛咒,也將十分困難!”
劉正業想了想:
“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變成了將詛咒的東西銷毀。”
“可是,這條南柵河流如此之深,我們要怎么才能將詛咒之物找出來?”
錢翩翩手一揚,水鬼骷髏浮現:
“我契約的大水鬼可以做到。但是,詛咒之物一般能夠反噬旁人。水鬼的道行是否能夠承受,我吃不準!”
空桑深吸口氣道:“那可以這樣做。”
“讓水鬼下去,但是......我用請鬼上身之法,將意識寄托于水鬼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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