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山莊內,驀然響起的一陣慘叫聲,瞬間傳遍整座山莊。
“怎么了,怎么了?”
“發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好像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咦,那里不是山莊的內堂嗎?”
“快走,去看看,肯定有事情發生....”
暫時居住在山莊內的武者們,陸續走出廂房相互探問,不一會兒紛紛追尋聲音的方向,往內堂走去。
內堂中。
景輝在周陽的“懲罰”下不斷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同時不住地向司徒峰求救,“表叔,救我...啊...”
“三位前輩救命啊....”
“呵呵,本來你還能救自己,不至于這么慘,不過現在誰也救不了你了,給我閉嘴!”周陽輕松地卸下了景輝的四肢,更加飛快地將對方四肢中所有關節通通敲碎,可能是覺得對方太吵,倏地將手中的陶瓷杯直接塞入對方口中。
牙齒都不知道撞掉了多少顆!
四肢斷廢的景輝此時癱倒在地上,任由口中塞著茶杯,鮮血沿著嘴角流下,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情形相當凄慘。
司徒峰三人驚呆了,全然沒有想到,周陽真的當著他們的面廢了景輝,毫不拖泥帶水。
而且對方如此狠厲的手法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殺人不過頭點地,周陽如此對待景輝比殺了對方還要殘忍。
最重要的是,剛才周陽那樣的速度震住了他們,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樣的速度別說他們化勁中期,就算他們見識過的化勁后期也沒這么快啊!
這就是他們沒有再次出手的原因!
周陽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所以他一出手就是全力,甚至再次用上了“神行”,他就是要讓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省的麻煩自己還要再動手先對付他們。
耿威海同樣愣在當地,甚至忘記了聽從對方的話出去把門,他也沒想到周陽說干就干,至于對方的實力,他倒沒有懷疑過。
這時廳堂外嘈雜聲起,聞訊而來的不少武者尋到了內堂,耿威海這才回過神,趕緊推門而出,來到外面。
此時,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武者,不過見大門關著,也沒貿然推入。
“耿老也在...”
“耿老,里面發生了什么事?”
“請問耿老,發生什么情況?”外面的武者們一見耿威海就七嘴八舌地問到,甚至有人跳到假山石或者走廊的柱上抬頭張望。
“安靜,都安靜….”
“都安靜一下….”然而耿威海有些低估了這些武者的好奇心,任憑他喊到口干舌燥,那些武者仍然上躥下跳著。
這下耿威海怒了,倏地在聲音中加入了勁氣。
“都給我下來,成何體統!”
“里面正在執行武林法規!所有人都給我回去!誰要敢多嘴插手,以同罪論處!”耿威海一聲暴喝,不少普通武者均是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
耿威海的威望真不是蓋的,這下簡簡單單地兩句話就鎮住了所有人。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耿威海可是武林協會的執法長老,誰敢被他惦記上啊。
執行武林法規啊?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果然立刻就有人帶頭先行離開,有了第一位離開,緊接著大多數人陸續按照來路返回,雖然仍有人低聲討論著,但至少不再逗留在這里。
還有幾位與耿威海地位相當的武林泰斗趁著其他人離開后,才用疑惑地眼神看向對方。
“哎,各位老朋友,里面確實在執行法規,另外司徒莊主有事在處理,暫時不方便透露。”耿威海言簡意賅道。
或許是耿威海的為人一直都值得大家認可,所以剩下的這些武林泰斗也沒有懷疑對方所說,紛紛離開。
不出片刻,所有人全部離開,周圍重新恢復安靜,除了內堂中傳來隱隱的壓抑聲。
看到所有人離開后,耿威海這才無奈地搖頭推門進屋,現在情況還不明,他也不好隨意將周陽的出現說出去。
內堂中。
“收拾”完景輝的周陽,將對方就這樣丟在地上,隨后很自然地從桌上拿起一塊干凈的毛巾,一絲不茍地擦拭著手掌。
此時,司徒峰三人均是面色不善地看著周陽,反正事已至此,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目前看來對方的實力絕對超出他們,再輕率地動手實不是明智之舉,那索性看看對方接下來還要做什么。
“好了,接下來到你們了。”周陽很隨意地將用過的毛巾隨手扔到一邊,像是說著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你…”
“你….”蘇泰跟湯安福二人勃然色變。
“你還想做什么?小侄已經被你懲罰過了。”聽到周陽的話,司徒峰面色變得極其陰沉,氣呼呼道,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沒打算罷手。
“做什么?呵呵,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不對,是你們沒有反省!”只見,周陽搖了搖頭,嗤笑一聲。
“我這人一向嫉惡如仇,這個人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的包庇,最多也就是廢除修為,說不定以你們的身份地位,為他重新接骨都不算難事,將來還能有點自我照顧的能力,但你們偏偏選擇了包庇,這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一直認為,犯了錯的人應該接受懲罰,而包庇的人更要加罰!社會上之所以敗類橫生,少不了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蛀蟲!”周陽的語速很慢,似乎要將這一字一句仔細地說給他們聽。
司徒峰三人聽到這話,倏地憋紅了面部,蛀蟲!對方竟然用蛀蟲來形容他們!
成名這么多年以來,他們任何一人不論走到哪里都是恭維聲一片,幾時受過今日這般羞辱。
若不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太過神秘,令人捉摸不透,他們三人恨不得現在就將周陽碎尸萬段!
“哼!不過念在你們都有些上了年紀,而且在武林中也都多少有點名聲,我給你們個面子,每個人自斷一臂,一個月內不許接上。”周陽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他自然知道這些化勁武者,平時如果斷手斷腳的話,只要未傷及根本,想要恢復起來并不算難事,所以他認為自己想到的這個懲罰辦法,已經給足了對方面子。
“你!”
“你瘋了!”不成想,司徒峰三人聽后頓時面色狂變,剛才周陽所說的那番懲罰,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若是僅憑對方一句話就要自斷手臂,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場面瞬間再次變得十分緊張。
“高人,要不就算了吧?反正該罰了已經罰了…”連耿威海都有些不忍心看到眼前周陽的做法,輕聲勸說著。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就被周陽打斷!
“算了?呵呵,老耿,什么叫該罰的已經罰了?”
“今天若不是你我二人,我問你,他跟同伙是不是就會逍遙法外,那被訛詐的人是不是就吃了悶虧?”周陽邊激憤地說著邊指向令一邊癱倒的景輝。
“再換個方向去想,假如那個被訛詐的人本身就非常窘迫,將來生活中又要面對怎樣的困難。”
“若是因為這件事,導致別人走上了不歸路,這個責任又有誰來擔?虧你還是執法長老,這樣的道理還用我來說!”周陽的聲音越來越激昂,一連串的發問,問得耿威海啞口無言,尤其最后一句話更令他羞愧萬分。
周陽的話字字珠璣,現在社會上因為生活所迫走上不歸路的人還少嗎?只不過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從來沒有真正在意過罷了。
“呼~”說完這些,周陽深深呼出一口氣,似乎將心中的不平全部吐出,回想起他的過往何嘗不是如此,曾經周家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與現在眼前的司徒峰三人又有何異。
當初他亦是被周家兄弟所騙,才過了那么多年艱苦的日子。
“還愣著做什么,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替你們?”見司徒峰三人仍然無動于衷,周陽假裝粗狂的聲音漸漸冰冷。
“你…你…你….”司徒峰氣的雙唇抖動,指著周陽,自己一再讓步,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要如此咄咄逼人。
“動手!”倏地,司徒峰一聲暴喝,然而他并不是動手自斷手臂,而是對其他兩人喊道,很明顯是要一起對付周陽。
他怎么可能就這樣聽從周陽的話斷自己的雙臂,這一刻,所謂的顏面,尊嚴通通充斥腦海,他才不管周陽的實力到底有多恐怖,說什么也咽不下心中的那口郁氣,率先出手攻擊周陽!
其實蘇泰跟湯安福不用吩咐,在司徒峰出擊的第一時間,他們就已跟上,三人成品字形攻向周陽。
耿威海在這一刻,瞬間精神高度集中,擺出架勢,隨時做好支援的準備,之前周陽的一番話,已經令他完全折服。
哪怕拼著得罪司徒峰三人,也要協助周陽,即便他的武力在幾人之中最低。
三位化勁中期的高手同時出擊,威風颯然,世間罕見!
整座內堂中的門簾桌布都因為幾人的勁氣鼓動,獵獵作響!
“哼!不自量力!”然而,面對三人的攻擊,周陽只是不急不慢冷哼了一聲。
但下一刻,待在一旁的耿威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情形,哪怕多少年之后,想起這一幕,耿威海仍然心有余悸。
司徒峰三人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沖到了周陽面前,三人同時出手未嘗沒有共同牽制的打算。
只要有一人牽制住了周陽,哪怕兩位也行,就能有一人騰出手直接攻擊,化勁中期的力量就算后期的高手也不可能倘然承受!
然而下一個瞬間,司徒峰連眨眼都未來得及,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閃,隨之而來的巨力擊在自己胸口,整個人如同被碾壓那般,反方向飛出,狠狠地砸在廳堂內的柱子上。
蘇泰與湯安福二人亦是如此,誰也沒有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自己便莫名其妙地承受到了巨力。
包括在一旁的耿威海同樣未能看清周陽的出手,因為他只看到周陽像是一瞬間分成三人,道道殘影,同時攻擊,什么招式都沒有,就是簡簡單單地一拳轟出,隨后又像從未移動過那般站在原地!
這便是“神行”在打斗中的真實威力!
所謂被耿威海看成的三道殘影也只是因為周陽的速度快到了極點!
“咚”“咚”“咚”三人均是狠狠撞在墻上柱上,引得整座廳堂似乎都在搖搖欲墜!
“噗” “噗”
“噗”
三人落地后紛紛連吐數口鮮血,面露駭然,太恐怖了,這是什么怪物,同時對三位化勁中期出手還能這樣強悍!
化勁后期?絕不可能!
他們不是沒見過化勁后期出手,哪有這樣強悍的!
神境?三人腦海中均是不自覺地冒出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