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大臣都注意到了沈司卿和秦裕的回京。
都等著上朝時他們對羅家進言。
有等著反駁的,有等著贊同的。
偏偏第一日,兩人一言不發。
這下子,不少朝臣也有些看不懂了。
下朝后,眾人慢慢走出朝圣殿,走到宮道上,南相同沈司卿慢慢并排而行。
但若仔細也能發現,沈司卿還是錯了一步在他身后。
“一路可平安。”
“勞岳父掛心,平安。”
南相側頭瞥了眼他。
沈司卿當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嬌嬌身子有幾分不爽利,表姐在陪著,岳父放心。”
南相頷首。
次日上朝,當沈司卿,秦裕還有太后娘家的鄭國公府幾家聯合拿出比八尺男兒還高的犯罪證據。
除了羅束還有羅家其他人。
大大小小羅列了數百件。
正想要為羅家說話的那些大臣,哪里還敢站出來。
但人群中,康親王同身旁的周閣老相視一眼。
后者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動,但自己卻站出身:“陛下,老臣覺得羅家雖有罪,但不至于罪不饒恕,這些罪證也有待考量,畢竟吏部尚書同大理寺未查過,目前只是秦王同鎮國公世子幾人的一面之詞。”
一旁不曾開口的大臣們,眼觀鼻觀心,四下看向身旁的同僚。
一邊是太后娘家為首的鄭國公。
一邊是為了給羅家說情的皇后娘家周閣老。
站在鄭國公身后的,沈司卿和秦裕對視一眼,皆在眼底浮起嘲諷。
吏部尚書是大皇子妃的娘家,說白點就是皇后的人。
大理寺里也有不少是周家的族親。
恐怕這一人高的罪證到最后就是一不小心磕磕碰碰的罪。
兩方身后跟隨的大臣還是為了羅家的事兒吵起來了。
吵鬧間。
秦裕眼中浮起嘲諷低語:“這周閣老平日里不是三天兩頭請太醫嗎?”
視線中看著現在說話中氣十足的老頭。
沈司卿冷哼一聲。
這群文儒大臣在朝堂上吵架的氣勢,比坊市還要熱鬧。
就這么吵了三天,最后一道圣旨才將這份爭吵平息下來。
羅家全族,男子流放北疆,女子出嫁者概不追究,未出嫁者,八歲以上也皆流放,八歲以下進入樂坊。
散朝時,康親王狠狠的瞪了眼鄭國公幾人。
鄭國公幾人皆被留在了朝圣殿。
皇上看向鄭國公:“此事,多虧祖父了。”
鄭國公笑著擺手:“沒有,這是臣應該做的。”
同他寒暄幾句后,皇上視線才看向旁邊幾人身上:“沈愛卿呀~榛姐兒呢!你們都回來幾日了,怎么還沒進宮同貴妃請安呢!”
“回稟陛下,內子進京前感染風寒,擔心她會嚴重,遂臣索性讓秦世子的夫人陪著內子在城外休養幾日。”
頓了頓,沈司卿語氣平淡:“臣打算待會兒同秦世子一同接人回京。”
皇上點點頭:“朕派個太醫提前在你府上等著,給那丫頭看看,順便告訴她等到淮之回京,朕順便也賞她。”
“臣提前替內子謝過陛下。”
皇上擺擺手。
君臣幾人對著南疆還有羅家的事又說了小半個時辰,才散。
隨著沈淮之幾人回京,還有朝堂上那一番陳述策言,眾人才知曉,這次同南疆的談判出力最多的是,左相之女秦王之妻。
陛下下旨辦宴會,為了慶祝南疆談判事宜。
當然所有人也將注意力放到了秦王夫婦身上。
一個在羅家抄家一事上出了力。
一個在南疆談判事宜上做出了貢獻。
尤其是秦王府馬車停到宮門外的時候,眾人都有默契的將動作放慢幾步,視線不動聲色的看過去。
就瞧著穿著青色緞面長袍的男子先從馬車上下來,然后轉身伸手到馬車邊。
白若玉骨的纖纖玉手搭在上面,女子從馬車里走出來,緩緩走下馬車,同樣是青色的衣裙,裙擺上金絲線秀著竹葉,隨著走動,恍若是真的一般,就像是竹葉落在上面一樣,裙擺往上,便是掐手可握的腰肢,明明溫婉的衣裳偏偏卻隱隱看出幾分嫵媚柔美甚至還有幾分清冷感。
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神。
沈司卿感受到周圍人打量的目光,挪了挪步伐,阻擋了不少人的眼神。
進宮時辰還早,御花園處兩人便分開,南熹進了后宮。
沈司卿去了朝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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