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江祈年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翻江倒海,宛如是一團漿糊一般,很多記憶中的事情都開始變得模糊,好像是失憶了一般。
但不管怎么說,劉悅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誠然,此人是他的高中同學,可他還勉強記得這里是深層世界,所以這肯定是對方變幻樣貌來蒙騙自己的。
那韓青楓去哪兒了?
他沒跟來,還是說被莫名傳送到了其他地方?
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但問題是,江祈年現在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些,因為他注意到劉悅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身上,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有其余動作比較好。
而就在此時,那劉悅卻是開口問道:
“年哥,你在看什么呢??”
“啊……沒…沒看什么,我們這是在哪兒?”
聞言,江祈年連忙甩了甩腦袋,然后對著劉悅回應了一句。
可就在他問完之后,他卻發現劉悅此時露出一副極為疑惑的神色來,而后還不等他說些什么,對方便是摸了下他的額頭說道:
“我說年哥,你也沒發燒呀。
不過你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明明昨天還變好了很多呢,怎么現在就又忘記了?
要不要我幫你找醫生問一問什么情況??”
說到這兒,江祈年也是連忙搖頭。
“額……不必了,我只是覺得頭有些痛而已,不用叫醫生,千萬不用叫醫生。”
話落,劉悅狐疑的點了點頭,然后繼續說道:
“那好吧,那如果你需要叫醫生盡管和我說,我到時候讓人幫你看看。”
“好的,多謝了。”
而后那劉悅便是猶豫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等過了一會兒后,他才繼續說了起來:
“年哥,我們正在醫院食堂打飯,現在是午飯時間。”
“額……這個我倒是能看出來,我的意思是……我們為什么會在這里?”
說罷,劉悅面帶同情的看了江祈年一眼,然后開口說道:
“年哥,你的病情果然又嚴重了。
算了算了,先吃飯吧,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說吧。”
聞言,江祈年雖然有些不解,但最終他也沒再說什么,而是跟在那劉悅身后向著食堂窗口走去。
他好像是記得自己來這里是懷揣著某種目的的,可如果仔細去思考的話,他又想不起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而最讓他感到矛盾的是,在認知中他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事情,這也就代表著他并不屬于這里,是一名外來者。
但根據劉悅所說的來看,自己就是這其中一員,之所以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兒,原因無非是自己得了什么精神類的疾病,所以才造成了記憶出現偏頗。
不過江祈年卻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就在剛剛,他看到了劉悅的眼睛,那雙眼睛是那么的清澈,沒有一絲雜質,其所包含的也只有對自己的擔憂與惋惜,仿佛其真的是自己的難兄難弟一樣。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一邊走著,江祈年腦海中的疑惑也是越來越強烈,不僅僅是在劉悅身上發現了些問題,就連那窗口中打飯的食堂員工,他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他認識對方,但是卻想不起來對方叫什么名字。
因此,江祈年下意識的對劉悅問道:
“劉…劉悅,那個窗口打飯的人是誰?為什么我會覺得有些熟悉?”
“嗯?你說章哥?他一直和我們二人比較熟悉呀,你肯定是腦……肯定是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忘記了。
走吧,沒事兒,我帶你去找章哥。
章哥每次碰到我們的時候都會給我們多打些食物呢!!”
說著,劉悅便是拽起了江祈年的袖子,然后就將他向著那窗口的方向走去。
可不知道為什么,江祈年卻對這種行為流露出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排斥來,因為潛意識告訴他,如果就這么走過去的話,很可能出現什么危險!!
隱約中,好像是有一個人曾告訴過他什么,讓他不要和出現在食堂窗口中的人產生交集,所以江祈年的反應才會如此抗拒。
而正是那一股巨大的力道,幾乎將劉悅整個人都給拽倒在地上,等那劉悅穩住身形后,他不由得有些不滿的對江祈年吼道:
“江祈年,你到底要做什么?!”
望著那額頭青筋不斷起伏的劉悅,江祈年也是一邊揉著額頭道起歉來: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而已,抱歉………”
本來那劉悅還是心有不滿的,可是看江祈年都已經道歉了,他也不好再說些什么,指的是按捺住性子對其問道:
“怎么?你有哪里不舒服?”
“沒,我只是感覺頭疼,而且身上也有些沒力氣。”
聞言,那劉悅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沖他擺了擺手。
“那好吧,既然你不舒服就先坐在那里等一會兒,我去幫你打好飯,你稍等片刻。”
“好,謝謝。”
“沒事兒。”
可劉悅剛走了沒兩步就又是回過頭來叮囑道:
“對了年哥,你不要亂走,這食堂很大,吃飯的人也多,如果一會兒我找不到你的話可就麻煩了。
還有就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直接和我說,千萬別硬扛著,有不舒服的就要找醫生,不要害怕!”
說罷,還不等江祈年問些什么,他便消失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之中。
而江祈年坐在那里,望著周圍行色匆匆的病人,一時間竟有種荒誕詭異之感。
眼下的這些人看起來十分正常,他們有說有笑,也有影子,完全不像是那行走在人間的惡鬼。
反而是自己這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另類,在這樣的環境下,仿佛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一個。
但問題是……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有這種想法兒。
腦海中那些不斷浮現的忠告就好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讓他覺得當下的一切都顯得那么不真實。
而就在這時,江祈年的右手卻忽然間碰到一個極為冰冷的物體,那東西就藏在他的口袋中,并且按照其形狀來看就像是一把鑰匙。
他抬起頭向四周看了看,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里之后,他才是將其拿了出來。
果不其然,那確實是一把藏在口袋中的鑰匙,只不過其造型卻顯得非常奇怪,最外面被一層白色的甲殼所包裹著,其表面兒還泛著些許黃斑,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至于被那白色甲殼所包裹的結構,則像是擰到一起的血管似的,若是離近了的話,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這是什么?鑰匙?
可為什么鑰匙會長這個樣子呢?
等等,韓……韓什么來著?”
漸漸的,江祈年終于發現了某種恐怖的變化。
那就是在最開始他還能清楚的記得那個人的名字,但是隨著時間不斷推移,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姓氏而已了。
但不管怎么說,這把鑰匙還有記憶中那個姓韓的男人,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甚至是關乎他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即便周圍的一切都證明自己就是這里的一員,但江祈年卻始終覺得自己并不屬于這里,他不知道自己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應該是抱有某種目的的。
眼下的這把鑰匙就很好的說明了這一切。
正在江祈年胡思亂想之際,劉悅也已經打好了飯菜,只見他先將那餐盤兒放到江祈年面前,然后又夾了幾筷子肉過去。
“給,多吃點肉,你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要不這病總是復發呢!
要我說你就得多吃才行,吃得多了身體就變好了,病癥也就不容易復發!”
望著盤子中那堆成了一座小山的肉片兒,江祈年也是感覺到有些頭疼。
即便是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不愛吃肉的習慣卻始終是記得清清楚楚。
“額……我吃不了這么多的,你自己留著吃就好,不用特意給我。
嗯………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將這一切的事情都告訴我?我興許是病的太重了吧,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
所以如果你知道的話,那請你……”
“江祈年。”
“嗯?”
江祈年嘴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悅給打斷了。
此時的劉悅口中塞滿了食物,說話也是含糊不清,可江祈年仍就能感覺到對方的一字一句都仿佛是一把重錘敲擊在了他的心上。
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江祈年竟然是破天荒的有種不安之感,讓他想要去躲避什么。
“你是因為病的太重想不起來,還是因為你自己根本就不想記起來一切?”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
“聽不懂?”
聞言,劉悅笑了一聲,他將手中的飯碗放下,然后盯著江祈年說道:
“是真的聽不懂嗎?
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懂呢?”
“我………”
“江祈年,都過去了,所有人都已經死了,你該向前看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該讓我們離開了,那不是你的錯。
抬起頭來看看吧,也許你覺得自己一切都很正常,所有的事物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眼前的這一切又為什么會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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